造型师谦虚的退开。
陆北戈在另外一个房间之中,他们直到快到时间才见到了面,危云白看见他就欣赏的点点头,还未开口说上一两句话,就见陆北戈从身边人的手里拿走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小心的别在他的上衣口袋前。
陆北戈的手捏透了花瓣,沾了一手殷红的花汁,他却不说,只是把手伸出,在眼底心中盘旋数日的焦躁在此刻平静,“走吧。”
危云白握上了他的手。
两个穿着白色花群的姑娘推开了门,两人进入,但出乎意料的是,宽大的摆满桌椅的场地竟然没有一个人。
危云白余光环顾一圈,随即定在正前方向。
那里空无一物,鲜花,气球,彩炮,全都没有。
只有他和陆北戈。
快要走到头,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步伐,陆北戈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小巧的戒指盒,然后拿出其中的戒指,危云白笑道:“陆先生准备了许久,原来只是准备了一个场地。”
陆北戈把玩着戒指,同他对视,叫道:“危云白。”
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
他拿着戒指的手很稳,与危云白面对面站立,在系统的心惊胆战中给危云白戴上了戒指。
系统等了好几秒,什么都没发生。
陆北戈把另外一枚戒指交给危云白,他喉结滚动,每说一个字都要隔上十几秒的时间,“你愿意吗?”
煎熬,说的太过煎熬。
说话的人心中不知如何翻滚,面上却压的厉害。
危云白摸着戒指内环,里面有三个小巧的英文字母,字迹清晰,是他名字的缩写,他不答反问,“你忍得住吗?”
陆北戈垂眼,“忍得住。”
但也快要忍不住了。
系统,“忍什么?”
天道的力量加强了数百倍,是因为受到了陆北戈的潜意识不想让危云白离开的影响。
天道的力量迟迟不肯降下,也是因为受到了陆北戈的影响,这家伙在忍着对危云白的掌控,在对抗着他潜意识单方面对危云白的压制,他在学习尊重危云白的想法。
两方思绪不断的撕扯压制,天道也跟着变得浑厚却又留给了危云白一线生机。
陆北戈多想什么都不顾的利用各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不行。
危云白对他的态度越缓,他便越知道不行。
于是他忍着,让自己习惯于询问危云白的意见。
“喜欢吗?”
“愿意吗?”
“想去吗?”
他每次看着危云白,都想方方面面浸入他的生活,他喝的水、他看的书、他身上穿的衣服、他脚下踩的鞋子等等等等,他都在想,如果这些全部由他来控制多好,那样危云白碰触到的任何东西都有陆北戈的痕迹。
忍着这样的冲动,随时随地的忍着,然而越忍执念就越大,陆北戈快要忍不住了。
可是忍不住,他就会伤害危云白。
“我没事,”陆北戈说道:“你也会没事。”
危云白看看天,天花板挡住了他的视线,今日晴空万里,他却好像能听见呼呼风声。
“陆先生,能和我说说你最近经常发脾气的原因吗?”
陆北戈的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无奈的笑。
他说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走。”
系统倒吸一口冷气,“他为什么会知道?!”
江焱能看灵魂就罢了,陆北戈怎么可能知道!
他也不是婚前恐惧症。
他只是单纯的在和自己的想法拉扯。
是遵循自己的欲.望强制将危云白留下,还是尊重危云白的想法,放他离开。
陆北戈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本就只有一个答案。
但他前些日子尝试去询问危云白时,危云白也给了他让他欣喜如狂的反应。
他开始舍不得去强势了。
系统不知道,它当机立断,“我们现在就走!”
危云白张张嘴刚要说话,听到系统的话一看脚面,好嘛,已经开始没了。
他没忍住笑了,走道尽头还摆上了当初那盆薄荷,他从薄荷上扫过,再同陆北戈对视。
陆北戈瞳孔紧缩,忍不住上前一步,却又忍在原地。
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
危云白摸着手上的戒指,将手指上刻着陆北戈那枚戒指摘下,执起陆北戈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套上,“来,陆先生,快要离别了,不和我再说一句话?”
陆北戈看着手上的戒指,恍惚道:“你愿意?”
他像是枯木逢了春,久旱逢了露,整个人眼中一亮,神采奕奕的宛若吃了兴奋剂。
危云白哈哈笑了几声,“陆先生,我手上这枚才是应该套在你手上的戒指。”
“不如我们打个赌。”
在消失之前,危云白吻在了陆北戈的耳根,“薄荷的花语我还记得,你如果做到了——下个世界,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奉上戒指。”
最后几个字飘在空中,人已经不在,陆北戈呼吸急促,却缓缓的笑了。
直到平复好呼吸,他摸着指上的戒指,在空无一人的环境中开口,“天道,合作愉快。”
晴朗的天空轰地闪下大片闪电。
像是在回应某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