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手中端着酒水糕点小菜的宫女就迅速退下,危云白及时道:“微臣也在此处等待。”
“危翰林,你还要记着朕的一言一行,随朕进去。”
皇帝在前,剩下的人跟在身后。
咏德与危云白一齐走着,这会儿才有空和危云白说几句话,他一眼便看到了危大人手中的花儿,顿时神情一变,震惊道:“这、这、这……”
危云白好心给他接上,“这是御花园的花。”
咏德总算是能说出来了话,一言难尽的看着危云白,“这是危大人亲手摘的?”
还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这几朵花来头很大,并不是有多名贵,恰恰相反,那是宫中不多见,平民百姓家却随处可见的野花儿,然而一御花园的花也比不得这几多的金贵,那些妃子娘娘不知道,咏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不就是皇上还未登基时亲手栽种的那几朵花!
危云白自他面上看出了问题,好奇道:“在下对花草知道的不多,这个难道是极为珍贵的名品?”
知道的不多还能一摘就摘到了皇帝亲手种的花,这是个什么运气!
咏德一噎,随后解释道:“名品倒说不上,但珍贵嘛还是真珍贵,这花啊,可是——”
“咏德。”
咏德瞬间应道:“陛下?”
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温泉池边,这处建得讲究,一进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潮气与热气,温度瞬间高了好几度。
恒元帝看看身后的人,“你带着他们出去,危翰林留下。”
“……”咏德,“皇上,得留人伺候你啊?”
伺候人的活总不可能让危大人来做!
而且恒元帝一向也没这癖好。
恒元帝,“出去。”
“是。”
人哗啦啦的走完了,危云白迟疑道:“陛下?”
就算翰林官需要到皇帝这儿值班,但真有跟着皇帝沐浴的?
室内闷热,但香味弥漫,应是点了香,遮住了温泉的硫磺味。
危云白与恒元帝之间的距离不近,他只是看着恒元帝解着外袍,再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
雾气缭绕。
恒元帝将外袍扔在地上,余光瞥到身后,果然,他亲手点的状元正恭敬的低垂着头,没半点异动。
他心道,循规蹈矩。
可在挺拔俊逸的皇帝再次脱着里衣的时候,在蒸腾的雾气背后,他亲手点的状元抬起了头,眯起的眼睛穿过飘散的热雾,直直定在了他的身上。
大恒朝到恒元帝不过才两任君王,打下来的天下告诉这两位君王永远都不能懈怠身体上的训练,是以不管朝上朝下,朝左朝右,朝前朝后,恒元帝都有着一副令人眼馋的好身材。
危云白肆无忌惮的看着,恒元帝脱完了衣袍露出脊背他看着,恒元帝弯着腰脱下裤子他也看着……偏偏这人好像有心理感应,在恒元帝将要转身回头的时候,他又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水声响起,恒元帝下了水。
泉中不知添加了什么,是一片醇厚的乳白色,人一进去就被水遮的严严实实,恒元帝开口道:“爱卿,到我身边来。”
这里除了危云白就没人了,他走近站定,“陛下?”
“长延宫自我登基后就没迎来第二位客人,”恒元帝漫不经心的撩起身边的水,状似说着笑:“不若朕今日便把这第二的位置赏赐给你?”
危云白微微一笑,婉拒,“陛下,您今日已经赐给了微臣一朵花。”
恒元帝,“罢了,花呢?”
花放在池边雕花桌上的花瓶之中,危云白拿来,递到恒元帝面前,恒元帝伸手欲拿,从水中抬起的手臂却估算错了力道,打在了危云白的手腕之上。
脆弱的花从危云白手中滑落,连声都没激起的掉在了泉水当中。
危云白伸手去捡,恒元帝眼神一暗,也跟着伸过手。
目标是同一个方向,果不其然,恰恰好好的碰到了。
“陛下……?”
危云白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捞出花儿往后一退,“是臣不小心。”
恒元帝刚想说话,却觉得眼中一闪,改口,“那是什么?”
危云白的领口处滑落处了一截红绳挂着的东西,圆形,打磨的平滑整齐,闪着银子的颜色,却又像是铁质,造型古古怪怪。
什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