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偶尔会希望,于怀庸这一关不要挺过去,或者,我们找人做点手脚,让他就在病床上再也醒不过来。这样这天下就没人能和我二哥争了,既没有纷争,自然也就不会有流血和死亡。他一个人的死,能换来我们所有人的平安。”
“皇权已经微落,没有于怀庸,也会出来李怀庸,王怀庸,何况于怀庸的势力,又岂是他死了就能瓦解的。二殿下野心勃勃,杀伐决断,他上位以后,会留着于怀庸的势力么只怕到时候依旧是血流成河。在势力均衡的时候,要想再把权力集中起来,只能徐徐图之,这时候国家需要的并不是一位强悍的君主,而是像您一样胸怀宽厚的仁君。”
“我二哥回来了。”赵润说:“就在红梅酒店。”
“我已经收到线报了。”郁戎说。
“我一己之身,如果能为国家太平长安献出微薄之力,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只是,王妃已经有孕,我希望不要牵连到她和腹中胎儿。”赵润说:“请郁相以后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考虑到这一点。”
郁戎还没说话,就见韩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
“什么事”郁戎心中一紧。
赵润问:“于怀庸出事了”
“不是,”韩从喘着气说:“陛下醒了,急召大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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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玫瑰宫里,陈醉和郁铖还在沙发上吻的缠绵。
郁铖很纯情,什么都不懂。陈醉也是生手,却比他有经验。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特别爽。
想到郁铖替他挡枪,把他护在身后的样子,帅的让他感动。
简直想要以身相许,心中有此冲动,吻的自然激烈,郁铖都有些受不住。
不过郁铖眼下有伤,陈醉也觉得亲亲就够了。他看了看郁铖胳膊上的伤。如今伤口红肿一片,隔着绷带都能看出肿的老高,看着有些吓人。
“没伤到要害,没什么事。”郁铖说:“以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你爹就你一个儿子,竟然也舍得把你扔到战场上去。”陈醉说。
郁铖说:“我自小便不是娇生惯养的那一种,我父亲一向严格,不只对我,对他自己也是。”
郁铖是自幼丧母的,郁戎又一心扑在工作上,他大概也没有享受过多少家庭的温暖。
“没事,以后我疼你。”陈醉说。
郁铖听了,坚毅的脸庞没什么表情,耳朵却有点红。陈醉说话口无遮拦,他却不行。
秋华在门口偷偷听了听动静,见里头寂静无声,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刚准备关门,便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她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接了,电话是萧文园打过来的,说:“陛下醒了。”
“啊”秋华愣了一下,说:“我这就去告诉殿下。”
“陛下还未召见,我只是跟你们说一声。”萧文园说:“你告诉殿下,今夜不要睡,时刻准备陛下传召。”
秋华心跳如鼓:“知道了。”
陈醉已经听到了电话铃声,开了门出来看究竟。秋华挂了电话,见他在身后站着,便说:“陛下醒了。”
陈醉愣了一下,回头看向郁铖。
郁铖说:“我去看看。”
陈醉点头,见郁铖回去拿了外套便出去了。他回到卧室里头,走到玻璃窗前往下看,皇廷里虽然有路灯,此刻却是黑胧胧的,隐约能看到百花殿的影子。
皇帝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震的玻璃都跟着晃荡了起来,陈醉大吃一惊,循着巨响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极远处的黑夜里,有一束火光掺杂着浓烟升上天去。
他心里一紧,看来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活在刀尖上了。
这一声巨响几乎惊动了全城,正是半夜时分,这巨响就更骇人。赵润和郁戎坐在车里,车子才开到半路上,就听见了这声巨响。
赵润直接从座椅上直起身来,只是人在车里,只听见巨响,却什么都看不见。他转头看向郁戎:“好像是哪里发生了爆炸。”
郁戎神色凝重,对司机说:“开快点。”
司机心里也有些畏惧,便加快了车速,一路开到皇廷,等在百花殿前头停下来以后,郁戎一下车就吩咐前来接他的郁铖和周朗等人:“快叫人去查查,刚才那声巨响是哪来的。”
“警卫厅已经打电话过来说了,”郁铖说:“是红梅酒店。”
赵润登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