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帕子缠在她手掌上,她被陆云朝嫉妒的心中发慌,差点儿就忘了正事。
她拿起帕子细细端详,帕子是雪白的,只在右下角绣了两朵花,瞧着简单又素净,实在是寻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光一个帕子,如何找的出来?”
她气的在桌面上拍了拍,宫女却道:“主子,这帕子像是月光锦做的。”丽贵人疑惑的转过头:“你认得?”
宫女低头笑了笑,嗫嚅:“奴婢以前在秀坊干过,认得这个。”丽贵人将帕子递上去,示意她过来拿。
“当真认得?”宫女瞧了瞧帕子,再用手搓了搓,点头:“确实是月光锦。”见主子一脸不信,她便开始解释。
“月光锦是用一种叫做雪夜天蚕做的,这种蚕极其难得,吐出来的丝线比寻常丝线更加晶莹明亮一些,对着太阳底下一照隐隐泛着光,所以才称为月光锦。”
丽贵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帕子走到窗户边对着看起来,果然,原本雪白的帕子对上太阳便开始泛着光。
隐隐约约确实漂亮。
“宫里还有这好东西我如何不知道?”宫女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主子那段时间作的厉害,陛就是有好东西也不给她啊。
丽贵人对天翻了个白眼。
手中的帕子却越收越紧,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好的料子为何不给她了。
眼神慢慢泛起了光:“也就是说,这帕子定是哪个后妃的了?”
宫女支吾了一声:“是,这料子珍贵的紧,寻常奴才等碰都碰不见,更何况是用了。”
“那……”丽贵人忽然间笑起来,手中的帕子绕了绕:“也就是说,这定然是哪个妃子的了?”
她转头:“大概,还是位受宠的妃子。”水红色的裙摆又摇晃起来,她一手挥着帕子,一手扭着腰。
纤细的腰杆扭的如水蛇那般,能晃晕人的眼。
“啧啧——哪位姐妹这么不甘寂寞?”单手掐着细腰,涂满蔻丹的手指翘起,将帕子拿在鼻尖闻了闻:“真真儿是,放.荡成那样啊。”
“主子——”宫女发出一声惊呼的声响,主子这模样,让人瞧见简直脸红。
“你慌什么哟?”丽贵人撇了她一眼,随后又畅快的笑起来:“该慌的应当是那位呀。”
琼华宫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会子已经是晚上了,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只有屋檐下的琉璃灯里发出一团昏黄色的光。
立在两侧的太监们低着头,正巧是站在风口上,冷风一吹人时不时冻得一哆嗦。
王川站在一群下太监后面,倒是要好上不少,但墙角的雪都没化干净,这会子也冷啊。
可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他又不敢贸然闯进去。
白日里头闹了整整一下午,两个时辰才安静下来,这会子定然是歇息了。
可……王川抬头往头顶看了看,眼下到了晚膳的时候了,御膳房来催了好几次,可陛下与云妃娘娘不醒,如何传?
他一边惦记着陛下,一边又不敢进去唯恐惹了陛下发火,急的跳脚,没瞧见一只橘黄色的肥猫从他脚下穿过,悄悄的进了琼华殿中。
没错,萧尚延又穿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倒没惊慌失措,立马就找到了琼华殿的路。
‘嘎吱’一声推门进去,王川这个老货居然没发现。
萧尚延一边冷了脸,一边抬起爪子往里面跑,陆娇娇下午吃的狠了,现在定然还在睡着。
他跳上床,情不自禁的喵了一声。
睡着的陆娇娇可当真好看,又乖巧,娇娇小小的陷在他的怀中,明黄色的被子遮住了身子,只露出一个雪白滑嫩的肩头。
他跳在她边上,爪子轻轻的放在她肩头点了点,赶快起来用膳了。
“陛下轻点。”陆娇娇迷迷糊糊的哼,一手挥开他的爪子,估摸着是触感不太对,细长的眉眼慢慢睁开了。
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对上他的眼睛还有些诧异:“喵?”
“你如何进来的?”
她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明黄色被子从她身上落下来,那里面什么都没穿,雪白的肌肤上还有痕迹。
萧尚延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你……你闭上眼睛。”陆娇娇低吼一声,连忙将被子拉好,一手在床头摸索着,生怕将陛下弄醒她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好一会,总算是摸到了一团红色的布。
手拽着肚兜的带子,她刚想穿又停了下来,对上它的眼睛强调道:“不准看。”
随后背对着它,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背来。
萧尚延心中觉得好笑,他不仅是看过,还亲过,还碰过,现在如何穿肚兜都要背对着它了?
他不满,又存心逗弄她,嘴里发出一串串喵叫:“喵喵喵——”
“别喊了祖宗。”她衣裳还没穿好,就急急忙忙将它搂进怀中:“别吵醒了陛下睡觉。”
萧尚延看着旁边睡的快昏迷的自己。
随后又抬头,看着陆娇娇。
“看我作什么?”陆娇娇笑了一声,大大琉璃眼像是一弯月牙,他揉着它的爪子教育它:“我跟你说,他可吓人了。”
猫脸瞬间拉了下来。
“时不时的板着脸,像是要杀人。”陆娇娇皱了皱鼻子。
橘猫浑身炸毛,陆骄骄你这个骗子!
“浑身气度冰冷,让人靠近一点就害怕……”她越说越多,瞧那模样多委屈。
“喵!”猫身往前弓。
就要准备进攻的时候,陆娇娇忽然又笑了,她生的当真好看,一笑眉眼都让人化了:“但是偏生就我不怕他。”
她低着头,在睡着的萧尚延唇瓣上碰了碰。
那一下,如蜻蜓点水,只在刹那间便立马分开,可就是那一瞬,他瞧见了她眸子中的潋滟。
极致的温柔,与满心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