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尘闻言, 嘴角扯出一个苦笑,“能怎么样像天下所有父亲那样,将我抓回去, 留在他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
顾圆圆低下头,想了想自己, 无论是穿过来之前,还是现在的顾父, 对自己都有最大限度的宽容与理解, 所以她至少不用为家庭成员的关系而焦虑。
她侧过脸, 男人如刀削般的俊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温柔。
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他, 也会有这些接地气的烦恼呢。
“那你让我看看你的伤。”顾圆圆说“都流血了,你以为自己是神吗”
男人轻笑一声,表情没之前抱着自己的时候那么紧绷了, “我会通知我的私人医生带着团队来我家里。”
他说完,下意识偏过头,往顾圆圆那边看,两个人刚刚好四目相对。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顾圆圆率先把头转来, 墨瑾尘并没有如她那样,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微卷的头发乱糟糟的, 他好像伸手去揉揉
刚才对视的瞬间, 原本昏暗的车厢里,外面一道远光灯打过来,刚刚好映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上。
墨瑾尘回想起多年前自己的恶趣味, 他喜欢听她娇软稚嫩的声音一遍一遍叫自己墨哥哥。
他有些感慨万千,背轻轻靠在座椅背上时,牵扯着伤口的痛, 他又重新挺直了背脊。
顾圆圆察觉到他的动静,她又转过头,就看到他挺直腰板,眉头皱成川字。
“你没事吧实在撑不住就去医”
“不用。”男人的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放松,但有透着倔强的隐忍,“我能忍。”
顾圆圆只好不再劝说。
等到了小区停车场,她先出来,站在门口想扶他一把,结果他轻轻抬起手挡住自己,“我没那么脆弱,可以自己走。”
顾圆圆愣了一下。
“去按电梯。”
她又赶紧跑去电梯厅按电梯。
她刚才只是好心想扶他一把,结果被他拒绝
还是另有隐情。
顾圆圆跟着他坐电梯到达楼层。
墨瑾尘指纹解锁开门,一进入房间,顾圆圆终于忍不住,她挡在男人前面,直勾勾地盯着他,“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很多血你会不会害怕”
“不会。”
墨瑾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便也不再说什么,他挺直的背脊微微松垮下来,像是不再需要伪装一样。
“在医生来之前,你先帮我把衣服脱了,家里有家用药箱,可以先简单清理。”
墨瑾尘拉了张没有椅背的圆凳子坐下来。
顾圆圆走到他后面,轻轻脱下他的黑色西装外套。
当她脱到一半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后背白色的衬衣全被血侵染成红色。
给视觉造成触目惊心的冲击感。
“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墨瑾尘背对着她,语气轻松,“没事,我伤惯了。”
顾圆圆颤抖着将他的外套脱下。
衬衣的钮扣男人已经解开,她站在后面缓缓脱下的衬衣。
背部那道伤口伤的很深,他轻轻一牵动,都还是会有鲜血溢出。
墨瑾尘的背部肌肤凹凸不平,血水流淌在上,看起来极度不适。
顾圆圆去洗手间打来一盆温水,拿起毛巾轻轻替他擦拭染满鲜血的背部。
她小心翼翼错开他的伤口,等擦的差不多了,她才看清那些凹凸不平的肌肤全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如果说他是富家少爷,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口
墨瑾尘侧过脸对她说,“医药箱应该在卧室,我昨天晚上用过,没拿出来。”
“好。”顾圆圆将毛巾放回盆子里面,“我去拿。”
她推开墨瑾尘的卧室,里面的装修风格很简约,黑白风搭配,一张床,一张沙发,整面墙都是衣柜。
她走到衣柜边上,刚要推开,眼角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挂在台灯罩子上的项链。
项链上面那两颗星星特别闪耀。
她不由得走过去,拿起那串项链仔细看看。
两颗星星
一股深藏在脑海的记忆重新被唤醒。
顾圆圆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她背靠着衣柜,想起那年夏天的一个梦,原来不是一个梦。
她梦到只有11岁的自己离家出走,又饿又困又累,在火车站发现要钱才能买车票。
她孤独迷茫中遇见一个大哥哥,大哥哥虽然看起来怪异,冷漠。但还是收留了自己。
两个人一起街头流浪。
大哥哥去工
地搬砖,日结。
给她买雪糕吃,晚上住10块钱一晚的民工合租宿舍。
每天大哥哥去工地,就会给她5块钱去买好吃的。
顾圆圆在一次帮大哥哥整理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