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种种证据可证,蒲定就是死于至圣二年。”
蒲离离在地宫的住所内有蒲定的牌位,蒲氏旧宅附近的第三具尸首,衣物残片及配饰与佟杉住处查得的蒲离离衣物对比,可推这尸首就是蒲定。
蒲定的衣履是初夏或夏末的衣着。佟杉方才已供认,他初见蒲离离时,方才十九岁,以其年纪推算是在至圣二年。佟杉看见蒲离离站在芦花之中,当时,应是八九月间。
蒲定,必是死在这之前。
因为蒲定死了,蒲离离方才接任了守墓人。
“蒲定的的颅骨有伤,乃钝器猛击所致,肋骨脊骨又有利器砍伤痕迹,至少是被两名凶手联手所杀。伤痕断口利落,凶手是会武功的人,刀剑很快。遗骨被埋于蒲氏旧宅附近,与准真和无名道人尸首的掩埋方式一致。”
且三具尸体身上及身周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剩下。
王砚点点头:“公羊逊发现了蒲定案的纰漏,肯定会问询蒲定及姚存善。姚存善必然不会帮蒲定在新知县面前遮掩,还会趁机抖露出前情。过程如何已不能尽知。但蒲定显然没有过了这一关,摆平新知县,自己还丢了命。”
姚庐厉声道:“大人!若再这般无凭无据诋毁先祖,学生便是滚钉板告御状也要为先祖求个公道!”
王砚唇角一挑,竟是未曾理会他,继续道:“这般掩埋尸首,也有以此等待蒲定同党的打算。”
几个捕快喝退姚庐,姚岐连连叩首。丰乐县衙众人交口赞颂侍郎大人英明睿智。王砚瞥向张屏:“你再接着说。”
张屏就再接着开口:“蒲定死后,蒲离离便回到蒲氏旧宅,也就在这时遇见了佟杉。此外,她还遇见了一个男子,生下了孩子。这个男子,即是佟杉口中的邪魔。”
堂下诸人都屏住了呼吸,等他继续说,张屏却看向了姚庐。
“蒲离离与东真国男子相恋的究竟,你已尽知,详细说来。”
姚岐大惊抬头,姚庐僵了一僵,面无表情:“大人在说什么,学生听不明白。”
王砚一挑眉,左右捕快抓住姚庐,按到堂中。
张屏肃然望着他:“姚员外被杀一案,凶手归案,看似已破,但有一点,很奇怪。绑架你和杀死姚员外的,是同一伙人。为什么他们杀了姚员外,却放了你。”
姚庐猛一抖身躯,双目崩出厉光:“胡说!杀我爹的,绝不是东真国的人!是你们朝廷隐庇真凶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