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遵点头,张警官又点着最后一个编号为3的分析条目说道:
“至于这最后一个,则在音频倒数第四秒的时候讲了一句话,因为和小孩儿的惨叫混杂在一起,不太好分辨,但约莫应该是‘吵死人了,闭嘴’,声音听起来很嘶哑,年纪也应该比1号嫌犯要年长一些。”
“好!谢谢!辛苦你们了!”
沈遵用力拍了拍张警官的肩膀,站起身,一边给下属们拨电话,一边回头对技术组的头儿交代道:“继续分析背景音,尽量找到更多线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负责联络的警员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年轻的女警接起电话,几秒之后,脸色骤变,她移开话筒,回头朝他们的头儿高声喊道:“沈队长,嫌疑犯驾驶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找到了!!”
沈遵闻言,脸上表情既惊又喜,猛地站了起来。
然而,女警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色大变。
那姑娘继续说道:“发现那辆车的警员说,车上还有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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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们这就先开始了。”
冯铃挂断电话,转头对戚山雨说道:“柳主任已经在从机场赶回来的路上了,他让我们直接把尸体送到解剖室去。”
说完,她一挥手,领着两个年轻的法医官,将躺在车床上的尸体推入电梯,直奔解剖室而去。
戚山雨被沈遵派来盯着法研所这儿马上进行尸体解剖,这会儿自然也要跟着冯铃她们一起进解剖室。
绑架犯架势的白色箱型面包车,是在距离绑架发生的锦绣路足有六十公里的西门村发现的。
从鑫海市的地图上来看,两地一个在城市东南,一个在城市正北,差不多可以直接划出一条对角线了。
西门村在鑫海市扩建以前,是近郊一处村庄,市区边际线扩大之后,就纳入了城市范围之中。
但因为还没开始进行城中村改建计划的缘故,依然保持着和二十年前大致相同的模样,村庄入口处树了一幢高耸的牌坊,出入也都是当地村民和附近务工的打工族。
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停在了村子一处农贸市场后面被辟作停车场的空地里头。
根据从车里找到的手写停车券上的时间,车子是昨日晚上十点四十五分进入停车场的。
但因为这儿的晚上常有市场里的租客趁着夜深人静不影响营业的时间装卸货品,而且这车子太过普通,既不显眼也无甚特色的缘故,当晚值班的保安,根本没有特别留意到它的存在,只隐约记得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至于长什么模样,甚至身高体型,他都一点儿回忆不起来了。
于是,这辆装着尸体的面包车,就这么无人察觉地被人遗弃在了农贸市场旁边的停车场里。
今天中午,车场里的车子渐渐多了起来,而这台面包车因为停得太歪越了线,挡住了想停在隔壁的车子倒档,保安上前查看,却透过贴了暗色膜的车窗,发现后座似乎隐约还有个人,他当即大惊失色,用力拍打车窗,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后座的人叫醒,于是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切开车窗玻璃,伸手进去从里面打开车门,终于确认,睡在后座里的,是一具冰冷的,死亡多时的尸体。
“已经让4s店的员工和老板都辨认过了。”
戚山雨站在解剖室的一角,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看向那具躺在解剖台上的中年男人的尸体,果然在尸体的右手手背处见到了一片烧伤痕迹,一直从中指指节延伸到小臂上半部分。
电话那头的搭档安平东说道:“车里找到的那个男的,就是失踪的假余平,估计就是绑匪中的一人了。”
说道这里,安平东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头儿的意思是,让法研所那边尽快找出那人特么是怎么死的!还有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真正身份的线索!”
“好,我知道了。”
戚山雨挂断电话,盯着冯铃和两个年轻法医官一件件脱掉男人的衣服裤子和鞋袜,开始了表面尸检。
“死者颜面部青紫,眼球突出,眼结膜充血,可见散在针尖样出血灶。喉头下方见‘o’字形连贯的勒沟,宽约一厘米,呈暗褐色,上下边缘可见多处散在出血点,局部见片状水泡,颈部右后方处勒沟见拧扭状痕迹。”
冯铃检查过尸体表面最重要的特征之后,很快做出了一个结论:
“很显然,他死于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