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之后, 笑娘打算及时止损,便拉住了还打算到处走走的褚二小姐,捡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 免得自己那长长的裙摆绊人讨嫌。
可惜褚乔伊却并没有察觉自己裙子的不妥,秉承着炫耀之心,还打算四周溜达呢。
笑娘没有法子, 又不好打击继妹的幼小心灵,只能哄着她道:“方才起风了,这洗刷过的石板地上也会落些浮灰。娘说了,我们这衣服料子金贵,不可太多洗涤, 不然会掉色变旧,你规矩在这坐着, 既显得端雅,又不会弄脏裙摆,岂不两全其美”
听笑娘这么一说, 乔伊立刻不动了, 回想起罗嬷嬷的授课,只将腰杆挺直,双手兰花指微翘, 交叠在腿上, 下巴微含, 那眼睛也不左右乱看了, 姿态典雅, 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笑娘见乔伊听话了,心里还真是暗松了口气。
金牌经纪人吴笑笑表示:这一届新人出道,可真有些难带啊!
就在她俩隐匿下来,躲在角落里喝喝茶水吃吃糕点,静坐在一旁准备做一对壁花姐妹时,一旁却有人轻笑道:“方才听罗嬷嬷言,你们二位乃是临镇汇宝斋东家的千金,不知我可认错”
笑娘闻言抬眼往旁边看,只见她们的邻桌正坐着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温雅小姑娘,而方才说话的,正是这位笑吟吟的小姑娘。
看她那光景,大约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后跟着个小丫鬟,身边坐着的头戴玉钗的妇人,也在看着她们姐妹,应该是那位鹅黄小姐的母亲。
笑娘连忙回到:“不曾认错,不知小姐是哪家的,以前女学课上,似乎未曾见过。”
鹅黄裙子的姑娘笑着道:“家父乃通州粮仓书吏盛万石,家兄便是在你家私塾借读的盛轩。因为我刚从老家归来,先前不曾在女学读书,不过因为母亲与罗嬷嬷是旧识,这才前来赴会凑趣,你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的。”
原来这小姑娘叫盛妍雪,乃是盛轩公子嫡亲的二妹妹。
虽然盛轩乃是孙夫子故人之子,但是褚家肯让盛轩借读,盛家自然也是领情的。
是以今日茶会上看名册有褚家的姐妹前来,那褚万石的夫人刘氏便留了心。
后来看褚家两个姐妹坐下,便让自己的女儿挨坐着搭话。
只是别家的女孩子,都是由家里的女眷长辈带着来茶会的。可是这两位褚家小姐,却只带了个婆子跟从着。
是以女儿妍雪跟褚家二位小姐互相见礼后,刘夫人便笑着含蓄地问了一下。
笑娘落落大方道:“家母刚刚生下弟弟,还没有出月子。父亲又出了远门,要两个月后回来。按理说,我们不该出门,在母亲身边照拂着才是,可母亲不忍心拘禁着我们,便让家中的仆人陪着前来了……这等没规矩,倒是让刘夫人,盛小姐见笑了。”
刘夫人听着笑娘慢条斯理的回话,倒是觉得这穿着有些土气的小姑娘谈吐不俗,便笑着道:“你母亲这么做便对了。这等茶会,来的本应该是些小姑娘,我们这些年岁大的,不过是硬跟来骗茶吃罢了……我听轩儿说了褚家添丁的喜事,一早也备了礼,准备让我家老爷亲自登门道贺的。可听轩儿说,令尊出了远门,便等着令尊回来,再去叨扰。可巧在这里遇到你们姐妹,倒是一对长得轻灵的姐妹花。”
笑娘听了,自然先替父母谢过刘夫人的美意,又言明待父亲回来,为弟弟补办满月摆酒时,一定将请帖送到盛府,到时候还请刘夫人和盛小姐一同前来,热闹热闹。
笑娘与盛妍雪年龄相仿,身形也差不多,一番热络下来,也熟识得七七八八。
盛小姐参加茶会,自然会多备几件衣服以待不时之需。
是以过一会,众位小姐们表演完插花茶道,准备开始捶丸时,盛小姐主动开口,借了两套轻便的衣裙给褚家两姐妹,好方便下场活动。
看来她也看出笑娘姐妹坐在这里,乃是那长尾的裙摆在作怪。
笑娘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诚心地谢过盛妍雪的善解人意。
可是要乔伊脱下盛装便有些难了,她自觉好看,一刻都不愿脱下。再说那捶丸什么的,看着也没甚么意思,她以前没玩过,提不起兴致。
在乔伊态度坚决的摇头后,笑娘也只能任着她了。于是她换上了一件淡白色的窄袖及脚踝的襦裙后,便与盛小姐结伴下场了。
这捶丸的雅趣运动,在吴笑笑看来,有些类似现代的高尔夫,也是在凹凸起伏的地上,挖些球穴,再用短柄的球杖将牛角磨成的角球击入球穴之中。
若是琴艺书画一类,笑娘若是参与必定自曝其短。
可是身为高尔夫俱乐部常年会员的吴笑笑,多年磨练的球技可不是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