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一块,可入冬时薄薄切片混着腌菜一起炖,在寒冷的冬日里慰藉素寡的肠胃。
在寻常百姓看来,小小的一块肉便是大大的恩赏,君不见漠北王霍岩雷的地界里,百姓一个个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都是活不起的样子了。
霍随风与他叔父分疆而治,百姓的生活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让人一目了然。
当然,霍随风能这么做,也是疆域小,郡上的百姓数目有限的缘故。地方小些,总是好治理的。
于是到了封食节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能拿肉出来腌,加上还要腌制白菜萝卜一类过冬的食物,街市里热闹极了。
笑娘身为此地未来的女主子,自然也不能免俗。于是将头发在脑后绾了发髻,用玉簪装饰,再在襦裙外围了连胸的裹裙,在自家的府宅门外,也开始腌肉,积菜。
一时引得许多的妇人前来围观。
笑娘如今也是二十有三,可是不说,谁能看出来她把原本就会保养,羊酪子将养出的肌肤嫩滑得能挤出水儿,皮肤又白,竟然没有被漠北的风吹得发红发黑。
那裹裙也将一把纤细的腰肢衬得尽显,偏偏瘦不露骨,那高挺的胸状衬得腰肢更细了,行动间别是一番风流体态。
再看那云鬓下的眉眼也是张开了的明艳,尤其是看向人时,那种落落大方的派头,一看就是富贵窝里将养出来的。
而霍随风今日也在府里过节,自然是要立在门前帮衬着褚家姐姐摸盐积菜,以示亲民。
他生得高大,愈加显出北方男儿的高大健美,而立在笑娘身旁时,衬得她又娇小了许多。
一时间众位围观的女子们都心生艳羡,有人低声道“不是说县主比郡王大了许多吗怎么生得这么娇媚看上去倒像比郡王小。”
另一个道“京城里的贵女听说个个都省得娇,更何况是位县主了再说,不也没大多少吗听闻只大了二岁”
“哪里啊,我可听说了,只大了一岁而已”
笑娘刚刚给猪臀肉抹了粗盐,听闻了这话,瞟了一旁的霍随风,觉得一方子民在他的教化下,算数都是大踏步的倒退。
霍随风察觉笑娘看她,便抬唇一笑,也深深看了她一眼。
笑娘默默转过脸儿,突然不知为何,方才他抬眸的那一瞬间,自己突然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事实上不光是刚才,也许是跟他耳鬓厮磨得久了,现在每每被他拦在怀里胡闹时,笑娘总是不经意间被他撩拨出了火气。
她并非古代的土著,又是知晓男女之情的,如今她也是正当时的年龄,被这个么高大俊美的青年怀抱着胡闹,若是什么都不想,岂不是真成了木疙瘩了
只是这么想,也并不能让她心安理得地跟霍随风亲热。一想到国丧期一过,随风一日都不想耽搁的完婚,她除了有些忐忑,还有些脸红心跳。
可不想快些成亲的心思,也是真的,她也只能说给闺蜜洪萍听。
腌肉完毕,不善做家务的洪萍是直接来郡王府领了自家的那份的。
仆役包肉装车,笑娘便跟洪萍私下聊天说起霍随风现在愈加不守规矩,若是府里有风声传出去,看谏官不得参奏他一本。
洪萍很理解自己的师弟“你若是个模样丑的,我师弟倒是能守得住。
可你看看你这模样身段,又是终日喷香绵软的,我是女子,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抱着你亲亲。我师弟正当年轻,现在能浅尝辄止,便已经是佛祖护体,君子风范了。你若是嫌烦,倒是一刀切下烦恼根源,那他肯定不会闹你了。”
笑娘将一粒剥了壳的栗子塞入她的嘴里,故意绷脸道“都是嫁人的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我倒是想让你亲,你看你夫君可肯还有,不是说了,以后杀啊,剐啊,切割一类,全不能说吗说到佛祖,我给你的那本子金刚经读了没有那经书最是化解戾气,你多读些,也免得最后一念成魔,坠入”
这个时代就是没有催眠疗法,不然笑娘真想按住洪萍,给她来个深层催眠“姑娘,你要走正路,可千万别当土匪杀人”
可是洪萍却已经觉得笑娘最近有些妖僧附体,总是揪着她念“阿弥陀佛”,只哭着脸道“好姐姐,饶了我吧,一时嘴快说了个“切”对了,厨下不是刚刚蒸了粘糕吗给我揪两块来吃”
原本是切糕,可洪萍偏偏耍嘴,逗得笑娘忍不住捶她的肩膀。
待洪萍吃了糕之后,便拿出师弟委托给她选买的单子“你看看,我师弟多上心,你们俩成礼的东西可都置备齐了。他让我拿给你看,可还缺什么,我过两日正好回关内,到时候再给你买。”
这样待国丧一过便成婚,本来就显得猴急,依着笑娘的意思是要一切从简的。可是看霍随风选买的物件,这是要大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