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淡淡的矜持和高高在上。
穹天不善言辞,他的骄傲让他就算为了他做了再多事,他也从不会说出口。
而此刻,江梓念神魂之上某一处正在散发着近乎有些灼热的光。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江梓念也不得不承认。
他就是那个被立契的一方。
穹天瞒着他,给他立下了单方面的生死契。
这件事,大约已然有百年了。
而他竟直到现在才知道。
难怪他这些日子时常心神不宁。
穹天重伤,就算他无需替他承担伤害,但生死契的存在还是会让他对此有一定的感应。
而细想来,穹天此次重伤实在是因为他之前在龙骨崖下的三年,叫弱水侵蚀了他的七经八脉,他在那时便是重伤未愈。
这么多天来,他掩饰地太好,亦是没有一个人发觉。
在原来的世界里。
这场大战本该是在一年之后,但江梓念的到来引发了这场婚礼,这才有了敌人想要趁机大婚之期浑水摸鱼的事情,这场大战才提前了近一年。
江梓念并不知道原世界里,穹天在那场战争之中是否有受过这般重的伤。
但他却不由得会想,若是这一战推迟一年,那时穹天在弱水之畔的伤就算没有痊愈,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严重,那时穹天就算在战场之上不甚受伤,却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重伤昏迷不醒。
因为他的出现,环环相扣竟已然将这里影响了这么多。
原世界,穹天最终打赢了这一战。
那么这个世界呢?
他的出现又究竟会对这里产生怎么样的影响?
但若是他没有到这里来...
江梓念看着穹天苍白的脸,心下微动。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一百年前,这人就给他立下了生死契。
一百年前,这人便将自己的性命分给了他一半。
他怎么就忘了呢。
穹天的骄傲让他从不屑于说谎。
同生共死这几个字,在穹天那里,便是认真的。
穹天此刻苍白脆弱地就宛如一个孩童。
江梓念伸手,他轻轻碰了碰穹天的脸。
就在这时,穹天睫毛轻颤,他竟缓缓睁开了眼眸。
仅仅一瞬,穹天的目光便骤然清明了起来。
两人顿时视线相对。
江梓念手指微顿,继而收回了手。
穹天开口,他的声音略有些暗哑,他道:“你怎么来了?”
他似是注意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他略略一动要从床上起来。
“本座没事。”
穹天神色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是他面色却依旧苍白。
穹天觉出自己体内充斥一股陌生的灵力,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江梓念,心中微微一动。
江梓念一手将他轻轻按了回去。
穹天只觉得江梓念如今看着他的眼神似是有些不太一样,他便竟真的这般被他按了回去。
江梓念忽而注意到了穹天从腰腹处的一道伤口,极深,里面流出乃是污血。
穹天见江梓念那般盯着他腰腹处的伤口,那伤口那般狰狞丑陋,穹天面上不由得有些别扭,他道:“并无大碍,无需在意。”
江梓念看了他一眼,穹天隐约觉得那眼神竟有几分微微的凌厉。
江梓念伸手碰了碰那伤口周围。
他将那血沾了一点,拿起来在鼻尖嗅了嗅。
江梓念眉心微蹙。
他道:“别动。”
江梓念将穹天按在了塌上。
许是因为穹天此刻重伤,有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穹天竟然当真一动未动。
江梓念俯身,穹天只觉得那人柔软的唇碰上了他的伤口,他几乎是浑身都微微一颤。
江梓念墨发倾泻而下,穹天能感觉到那人在细细吮吸着他的伤口。
柔软的唇瓣触上他坚硬的腹部。
江梓念不时抬头将那污血吐到一旁的痰盂里。
他的发丝不时拂过穹天的肌肤,他清浅的呼吸淡淡地喷撒在他腰腹之上。
穹天看着江梓念,不由得滚动了下喉结。
不一会儿,痰盂内便是浅浅一层的黑血。
这伤口有毒,污血若是不尽快清理干净了,就算之后痊愈了,也还会复发。
江梓念吮吸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伤口内的污血清除干净。
他一抬头,面容清冷,偏他唇间染上了一抹艳丽的血,绮丽十分。
那一眼,看得穹天心中微微一漾。
江梓念将这嘴里含着的最后一口血吐了,又去一旁倒了杯茶水漱了口。
他刚想对穹天说些什么,但穹天却一把将他拉着按在了怀里。
江梓念还未能说些什么,穹天已然低头狠狠吻住了他。
他金色的眸子里微微荡漾起令人心醉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