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让那丫头说了,说完也不给他反应时间, 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被挂断, 封景寒放下手机,捏在手里看了眼通话记录界面, 最上面一个是他给甘甜的备注——野丫头。
电话被挂掉后, 封景寒没有再打过去, 也没有发信息。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虚焦思考片刻,
闷一下气息按掉电源键扔到床头柜上,顺手关掉卧室的灯,拉一下被子躺下睡觉。
房间里陷入黑暗, 所有东西在一瞬间全部隐没在夜色中。
头陷进松软清香的枕头里闭上眼, 被子在窗帘间一缝月光的铺照下,泛出一条流彩光带。
卧室里十分安静,窗玻璃隔音效果好,听不到外面的丝毫动静。其实有狗吠, 有仍旧在树梢扑腾的灰翅鸦雀。初春时节,山上的活物总是多一点。
关掉灯后,封景寒并没有很快入眠。
两条胳膊一开始盖在被子里, 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心底躁动难安, 便把胳膊伸出了被子,
压在被面上。这样睡了一会还是睡不着,于是又侧起身,把脸埋起一半在枕头里。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过就三分钟, 实在睡不着,他顺着侧身的姿势直接伸手去开关边,把卧室的灯打开。
房间里亮起炽白色的灯光,驱散暗夜的宁静。
封景寒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去书房,打开电脑忙了一会。想通过忙工作让自己专心起来,却也不能像平时那么能很容易集起注意力。
最后吸口气合上电脑,靠到椅背上,把那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墙上的金色挂钟显示现在是十二点一刻,也就是说,他折腾了一个小时零一刻钟没睡着。
想想便觉得自己荒唐,在那个丫头身上做最荒唐的事,给她最荒唐的纵容,现在连自己的心思也不受控地真正荒唐了起来。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想这些有的没的,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走过去。
在分针指到4的时候,他动作果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开门出去,走过长长的廊道,到电梯边按下下行键。
电梯门在面前打开,他很严肃端庄地走进去,转身站定,穿着睡衣也很有派头,伸手按一下关门键。
电梯载他到一楼,停下后自动打开。
封景寒迈开步子出来,在散着暖橘色光线的壁灯下直接找去客房。
客房的门没有从里面反锁,他直接转动门把手开门进去,摸到门边的墙壁上打开灯。开了关关了开,换到光纤最弱模式,走去造型复古简约的架子床边。
床上的女孩子早睡熟了,侧着身子,脸压一半在枕头上,脑袋边还躺着手机。
封景寒站在床边看着她,感觉怎么看怎么是一副没心没肝没肺的样子。她睡着的时候像小孩子,一脸的纯粹干净,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暇的东西。
而现在在封景寒眼里,那都是没心没肺。
他认真地想,如果甘甜不是被实验改造过,不是离开他的身体就不能轻松活着,她还会不会撩他?会不会赖上他的床?让他抱着她睡觉?
会不会嚷嚷着要给他做女朋友?甚至说出要嫁进豪门的话?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谁都不喜欢。
之前还觉得她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会,需要人养着才可以比较好地生活,也就是性子野了点,闹腾都是小闹腾,他还是可以比较轻松地掌控她的,也就是从圈养换成散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