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八一声不发埋着头给封景寒上完药膏,拿起纱布开始给他包扎的时候, 甘甜把微微前倾的上身往回一收, 缩回脑袋和封景寒之间拉开了距离。
嘴唇上柔软酥麻的触感瞬间消失,还留有丝丝余温, 消毒-药水给伤口带来的刺痛感也不再尖锐。
甘甜睁开睫毛翘长的眼睛, 看封景寒一眼, 眼底平静,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十分自然地起身到一旁的藤编玻璃圆面小茶几上摸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
喝完了拧上瓶盖, 还放回原来的位置, 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嘴。
把擦过嘴的纸巾丢进垃圾袋,没有一点亲亲过后的害羞不适,她直接走过来伸手摘掉小八头上的床旗,没再管封景寒还痛不痛,
曲腿在他面前单膝蹲跪下来,看着小八一圈一圈给他包扎,认真地问小八:“伤得不严重吧?”
小八缠着纱布点头, “嗯,不严重。”
上点药养一养, 结上疤就差不多能好了。
如果严重的话, 那得去医院缝针。
封景寒看着这俩花季雨季年龄段的人,单膝着地蹲跪在自己面前,一个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一个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很淡定地聊他的伤口重不重,像极了一对小儿女在伺候老父亲一样,便面无表情地闷着让他俩伺候,不插话。
刚才被甘甜突然亲住的时候,他拿床旗把小八的头盖上,霎那间只觉得满屋都飘起了粉红泡泡。而现在又很明确地感觉到,这件事好像跟粉色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少,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在甘甜和小八眼里是这样的。
甘甜和小八确实也都没有大惊小怪,更没有像他一样多想别的。
对比封景寒的懵逼被撩到之后做了反省的懵逼状态,他两个那就是一对没有感情的怪咖。
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看得很平淡,平淡到跟感情表达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八认真地在他腿上缠着纱布,缠好后用透气胶带给固定住,还贴心地给他放下了裤腿。
全部弄好后,他把用过没用过的东西都捡捡收拾起来,很自然地问甘甜:“老大,待会再出去吃饭吗?”
“嗯,等几分钟吧,让我那亲爹先洗个澡。”甘甜和他一起站起来,并不着急吃晚饭。
封景寒的伤口也才刚包上,也让他先休息适应一下吧。
小八冲她点点头,和封景寒又打了声招呼,嘱咐他伤口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明早再来给他换药,便离开甘甜的房间回自己房间去了。
走出门外随手带上房门,留下空间给甘甜和封景寒独处。
小八走和不走,房间的气氛其实差别不大,因为他基本不说话,除非遇到必要非他说话不可的时候。他在哪都可以把自己伪装成大白墙,让大家自然地忽略他的存在。
当然,不熟的人会因为他的颜值和高冷气质,没办法忽略他的存在。
房间气氛和小八在的时候一样微微诡异着,虽然似乎只是封景寒一个人觉得诡异。
他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甘甜,半天问了句:“止痛方法?”
甘甜眨巴一下眼睛,“嗯,有用吗?”
有用,可有用了。
她亲上来的那一刻他心跳立马就加速了,麻到指尖的愉悦和兴奋让他暂时忘了疼。
但现在看着甘甜的脸,意识到刚才的事情是他一厢情愿,封景寒从心理到身体都已经没有了愉悦感。
说到底,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排斥他的身体,说亲就亲,说上就上,不避讳和他之间的各种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但此类行为也都跟心动喜欢没关系,看她的全程反应,对他应该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白激动兴奋一场,封景寒一脸认命自己忍的表情,回答甘甜一句:“有用。”
回答完往床上一歪,靠到床头摸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调节目自闭去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本来明明应该小八自闭的,怎么结果最后神奇地是他自闭了?
甘甜从他的表情和反应里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一贯就是这个样子,情绪不外露,除非爆炸怒的时候,那脸色就直接臭上天,一副要把人直接弄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