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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呐好书 > 合法违章 > 6、辗转吉凶。

6、辗转吉凶。

第一次见面……

这人也是骑在摩托上,一脸欠揍样,说个话能气死人。

结合起今晚的飙车事故,还有前几天的大货车进城事故,风堂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那么讨厌。

封路凛每次在事故现场,穿反光背心、宽边帽,黑军靴,偶尔天气凉了把衣摆扎进裤腰,背后一个醒目的“交警”,腰侧别根警棍,装备得是挺有气势,也蕴含着极强爆发力。

好像随时都可以志在必得地对付危难险阻。

可是,一旦发生重大事故……

他们也跟那些地上摆好的圆锥筒一般脆弱。

风堂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算是对得起良知,对得起这一身警服。

他神情缓和些,接过封路凛递来的安全帽,抬手去摸封路凛光溜溜的刺儿头,“你不戴安全帽”

“你戴啊,我命硬。滚货车前轮听说过吧我就擦伤一点儿。”

封路凛欠揍,说完这句还侧过脸去,低沉着嗓子添一句,“我开得快,你抱紧我。”

风堂面上一热,但自己不想承认,只是大大方方靠上去,伸胳膊搂住封路凛的腰身,使坏似的勒他一下,渐渐感受到耳畔呼啸而过的寒风,浑身打颤。

油门踩得狠,封路凛胯`下小摩托愣是被他骑出了乌云踏雪的感觉!

风堂忍不了了,掐着他的腰喊:“你他妈慢点!”

封路凛充耳不闻。

风堂使坏,手指有意无意地隔着衣料去摁封路凛的腹肌,又喊:“你怎么不讲话!”

前边儿坐着的男人一颠簸,颠得风堂感觉自己快摔下来,紧接着又一个急转弯快要被甩出去!

封路凛驶进平缓地带,朝身后坏笑着回一句:“真正的骑士是很高冷的。”

风压和离心力刺激得风堂喘不过气,震动感和噪音也将他整个灵魂搅成一滩水……

他手臂又再用力一些,搂紧,努力将封路凛身上的热度汲取得更多。

男人与摩托车的关系,好比剑客与剑,需要全身心的指挥,灵与肉的结合。

摩托一路上了市区内的大路,凌晨街道上人少车少,风堂趴在他背上,现在已不觉得别扭了。

风吹得他浑身凉透了,侧过脸贴好封路凛的背,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当刑警啊”

“刑警”

封路凛明显愣了一下,笑声在风中被搅乱得听不太清,“一身伤,当什么刑警!”

他也羡慕那些奔赴在抓捕前线的兄弟们,但现在这一行也一样重要。现在车越来越多,各类交通事故层出不穷,封路凛深知,需要人手的地方还太多太多。

警种不同,职责却都是一样的,无非两个词,安全与守护。

他还记得春节的时候,假期全部取消,全队上下回来报道,虽然都愁眉苦脸,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为什么因为事故出了太多,全部都得回去上班。

到了工作岗位,全互相看着干瞪眼。

人家高速路上的交警更忙,市区外勤的还抱怨什么

封路凛的小摩托跑得太快,压着路上限速,风堂感觉自己快展翅高飞起来。

他戴着头盔,简直影响视线,便单手搂住封路凛的小腹,另一只手抓住头盔边缘,往上一扯就把头盔给取了!

身子一颤,两个人一起过了个减速带,风堂被震得“嗷”了一声,之后哈哈大笑。

太他妈爽了!

封路凛速度明显降下来些,开始骂他:“你皮痒是不是头盔戴上!嫌命长了”

风堂不屑,他就没见过这么凶的交警……他没管那么多,只顾着用左手拎着头盔,将手搭在大腿上。右手再单搂着封路凛的腰,舒坦。

这下终于没有东西挡着了。

他闭起眼,把脸贴上了男人的背。

封路凛喉咙一紧,小腹都有些发热。

他明显感觉到风堂软乎乎的脸蛋儿贴了上来。很烫,又像水,绵绵地化在一处。

勾起他在寒夜里对感官的所有幻想。

“你在军校!”

风堂闭着眼,声音很大:“你遇到过打你的么”

“打啊!”

封路凛回喊:“以前在校里新训,他们大二打我们大一的,从前门打到后门!”

“后来呢!”

封路凛朗声一笑,速度又快了些,几乎是扯着嗓一声吼:“打!打回去!”

后来封路凛自己厉害了,工作遇到千钧一发之时,该上手就上手,绝对不含糊。

当时封万刚冲到现场找儿子,封路凛一脸血。他说他宁愿做笔录说怎么把别人打到趴地上,也不想躺床上听同事跟您解释,局`长您儿子为什么会被打得趴到地上。

他很明白“风水轮流转”,也没有优越感,从来不觉得父辈手里有权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佩服父亲,也敬畏着。同样因为少小离家,两人也少了父子之间的亲近。

这个时代太过于透明,一双眼就是一份风险……封路凛只能尽可能地,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更多应得的东西。

所以说,其实他能感觉到一点点风堂之前欲言又止的话。

开车飞飞街,只希望两个人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能放纵一些。

一路风驰电掣,封路凛带着风堂绕了段儿护城河边的路,那些灯比以往还要亮得更刺眼。

这摩托安了消`音器,也不是改装机车,排气管声音并不大。

风堂想起初中读书那会儿玩的“小鬼火”。

“我十五六岁那会儿,也骑过摩托!也总喜欢大排量声浪。觉得出风头,觉得酷炫!”

封路凛速度放缓下来,认真听风堂慢慢地继续讲:“那会儿的我……反正除了出风头,也没别的本事。”

他总算在一处事情上跟封路凛找到些共鸣,不免收不住,话多起来。

“我爸妈都是领导嘛,就很少管我……我正直青春中二期,叛逆心极重,就想搞点事情,”风堂小声道,“想浪,想引起注意……想进监`狱。”

后来他骑车骑得太嗨,被长辈开着车堵截了一次,再在校门口载着贺情挂了次树,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傻叉。所谓年轻气盛,不过是些给自己非蠢即坏找的破烂借口。

从医院出来,他跟贺情两个人每天蹲校门口吃素,吃了半把个月。他还不太明白,贺情把胳膊上的血痕一露出来,眼底起雾,撅着嘴说,我他妈敬畏生命。

得,风堂肃然起敬。

封路凛听他这些年少时惊世骇俗的想法,不觉得幼稚,反倒有些感同身受:“你那一飙起来,不得整条街都嗡嗡嗡的”

风堂快噎气儿了:“我他妈天天都在想,怎么没交警来抓我……”

封路凛仰面去吹风,眼眶略微发干,哑声道:“他是来晚了。”

风堂手握成拳,带劲儿又不狠地往封路凛小腹上揍一下。

他再在人身后翻个白眼。贫得你,有你什么事儿啊。

想起封路凛刚刚的言论,又想起封路凛在市里干的牛逼事迹,风堂忽然出声:“我看啊,你们支队就是队长nba队友cba……战斗力就这么着了。”

封路凛在夜风里笑,说:“你对我评价还挺高”

“情人眼里出西施,听说过么”

风堂靠近些,朝他耳畔吹口气儿,又使坏般地勒紧他的腰,继续道:“不过啊,情人……得有情,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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