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别人,还真拿这群人没办法,但乔毓是个混不吝,不怕丢脸,不要面子,什么也不在乎。
乔大锤最喜欢这种不讲规矩的人了,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天下第一号不讲规矩的,郑家这群滚刀肉遇上她,算是烧鸡遇上黄鼠狼了。
“没钱?那也没关系,”乔毓语气软和下来,笑容满面道:“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既不会把你家小姐卖了抵债,也不会逼迫你们家公子去卖屁股,咱们得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郑彦昌见她这般神情,心头便是一个咯噔,想要拦住,可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拿不出钱,这会儿怎么好自打脸?
一时便为难住了。
“来人!”乔毓冷下脸来,唤了金吾卫来:“即刻包围郑家,再集合府中仆婢,请女眷仆妇往一处去暂待,不得惊扰,若叫我知道有人敢擅取财物,□□郑家家眷,我必严惩不贷!”
金吾卫统领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听脚步轰鸣,显然是军士已然入驻郑家,正在外边集合,随时听候吩咐。
郑彦昌真怕乔毓这个混世魔头给逼狠了,不在乎规矩法度,真拿他妻妾儿女出气,这会儿见她似乎没这个意思,不觉松一口气。
只可惜,他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夫人,郑家仆从已经集结完毕,”不多时,白露前来回话:“女眷和孩童们也已经请到不远处楼阁里,好生安置起来了。”
“好,”乔毓赞了一声,欣然道:“那咱们就准备办事。”
她转向面色复杂的郑彦昌,道:“最后再问一遍,府里的确拿不出九十万两银子,是吧?”
郑彦昌定定的看着她,后背渐渐被汗水湿透,踌躇几瞬,忽然泄了口气,低声道:“仔细凑了凑,或许也……”
“家主不可!”一个族老喝道:“一旦低头,就永远都抬不起来了!钱财只是外物,我荥阳郑氏的先祖,乃是姬氏子孙,做过国主的周朝正统,怎么可能对着屠夫的后辈低头?”
乔毓听得不高兴了。
侮辱她不可以,侮辱她的先祖,更不可以。
“屠夫怎么了,见不得人吗?你们家不吃猪肉?”
乔毓嗤笑道:“我先祖是屠夫,我父兄却是国公,我们乔家芝麻开花节节高,总比你们越混越差来的好吧?先祖是国主,这会儿家里边儿无官无爵的,不引以为耻也就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呸!”
郑家人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半晌过去,郑彦昌方才道:“家贫无资,九十万两实在是太多了……”
乔毓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忽然笑了:“话是你自己说的,你可得负责任。”
说完,便向白露道:“我叫你去找的人呢?”
白露道:“都在外边儿等着,夫人这会儿便要见吗?”
乔毓迫不及待道:“快叫进来!”
白露闻言应声,快步出去,请了个四十上下,一脸精明的男子进来。
郑家人心下狐疑,对着那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看了半晌,都没认出来这是谁,彼此对视几眼,皆是目光茫然。
一扭头,却见乔毓已经捡起桌子上的战国青铜夔龙纹三角炉递过去,问那中年男人:“这个值多少钱?”
她边问边摇头,不甚满意道:“你看这青色都不纯了,好旧的样子,不重新上点漆,恐怕很难卖出去。”
那中年男人听得连连点头:“十两,修修补补还能用。”
“记录在册吧,”乔毓吩咐一声,又动作敏捷的跳到桌子上去,取了挂在墙上的那副前朝古画,递与那中年男人瞧:“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原来她竟打着这样的主意!
像是热油里边儿倒进去一盆水,郑彦昌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心里边儿噼里啪啦直作响,怒目瞪着乔毓,一时之间竟没说出话来。
那中年男人对着那副画瞧了会儿,不禁面露赞叹:“是前朝的真迹,笔法流畅,色泽清丽……”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一张纸,再抹点颜料吗?这能值几个钱,”乔毓撇撇嘴,道:“也是十两,不能再多了!”
那人赔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
郑彦昌两眼发黑,喉头发甜,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这可是王旭知的真迹!”
你这个不识货的土鳖!!!
“你看这张纸都脏了,”乔毓有点嫌弃,指着画上的梅花,认真提议道:“我换张新的给你,又白又滑,挂着好看,还能写字儿!”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对不住大家,刚刚搬完家,家里又有老人住院了,忙到爆炸,最近更新不稳定,实在是对不住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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