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没有,烦心事儿倒是不少,比如说,家里的棍子瞧着有点儿细了。”
一句话,那祯禧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心想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棍子怕不就是给我准备的。
“烧火棍可不能细了,表哥不成想这样的事儿都挂心,果真是智勇无双,合该是发财的人,不能跟我这样的人一般,实在是没出息的很。”
刘小锅家里的在一边听着了,也不得不佩服的,禧姐儿的嘴皮子,实在是厉害的很呢,一般的人还真的是说不过她。
这样的孩子,怎么舍得动手打呢,不由得插嘴,“二爷,给您带了许多礼物来,禧姐儿在家里,日日念叨着您哪。”
所以您是发大财有肚量的人,不该跟禧姐儿一般见识才对呢。
就是脾气再坏的人,也是喜欢人家夸自己的,冯二爷对着那祯禧的扣帽子的功夫,是不得不佩服的,“你只管着胡闹,先给你记着,等着有机会了,下次再乱来,一笔账算清楚。”
“嗯嗯,表哥说的很是。”
那祯禧在那里随口答应着,心想记账这样的事儿最不靠谱了。
等着吃过饭了,那祯禧去洗漱休息,瞧着两个儿子,老太太喊着留下来,自然是有话儿要说。
“眼瞧着禧姐儿今年就毕业了,马上到了八月半,禧姐儿过了生辰,也是个大姑娘了。”
笑眯眯的瞧着冯二爷,老太太心里面美得很,大姑娘了,合该是要结婚了,两家子相处的这样好,直接结婚是最好不过了。
冯二爷也很乐于讨论这样的话题,“是大姑娘了,只是做事情,老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整日里不在家,还得辛苦母亲帮忙看顾。”
“这样好的孩子,你打小看着长大的,性子又是你亲自板正的,就这样你还不满足,再没有你这么挑剔的了,再这样禧姐儿我再不能给你的了。”
冯大爷这才知道,看了一眼冯二爷,难怪这许多年不曾谈婚论嫁,又看着老太太,看起来很是满意的样子。
眼神定了定,“母亲,禧姐儿不是来此地求学”
亲戚家里的孩子,来这边上学的,寄住在家里的,这是冯大爷给的定位,万万没想到是给老二的,这年纪差的有些大。
这样一个女孩儿,看着文静的不行,落落大方又懂事儿,只是相处时日短,冯大爷自己
饿发现了,这女孩儿,很多小心机了,跟你说话的时候,绕着几道弯子的来,说她想说的,不谈她不想听到的东西,这就很有意思了。
跟老二,着实是有一些不般配的。
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不知道是什么能工巧匠做的,这戒指的蛋面竟然是能旋转的,巧夺天工的机关,能转圈圈也能拆解开来,闲来无事的时候,把玩起来最是消遣时间了,“你一直在外面,家里许多事情不曾说,我们家与那家原本是婚约的。”
“只是你早年留学在外,与那家的大姐儿二姐儿不般配,我们也不好耽误了人家,让人家等着你,没想到那家太太好福气,竟然又老来得女,跟老二很是般配。”
没想到是这样,冯大爷只觉得荒诞,这都是什么年头了,还是指腹为婚,“母亲,您得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才好。”
话一出口,冯二爷视线直直的看过来,脸上挂着笑,“大哥多虑了。”
再不肯多说一句,只对着老太太回禀,“禧姐儿那里,我自去说,母亲只管准备便是,今年的成年礼劳烦母亲大办,银钱从儿子私房里面出。”
老太太笑骂,“家里就你有钱是不是,我给我的禧姐儿办生辰,哪里用得着你来当冤大头,留着你的老婆本儿才好呢,平日里只有你拿别人的份儿,谁敢从你手里面拿钱呢,阎王爷一样的。”
冯大爷只说了一句,其余的便是立在一边,大约是过于安静,老太太这才想起来,“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我跟你父亲不插手,你向来是主意大,若是有心了,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老太太听说了,大爷外面养着个女学生,就在小公寓里面,大约是回来刚谈得朋友,儿子的事情她不管,只管着领着儿媳妇进门,她挨个的发红包才好呢。
“没有的事。”
老太太才不管这些呢,丈夫纳妾她都不管看得开,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大的人了,就是做错了,也要自己吃苦头,她就当不知道。
冯大爷那小公寓里面的女人,说起来还真的是不冤枉了冯大爷。现在满上海传的风风雨雨的,毕竟是冯家的当家少主,还是单身的,光是租借的太太们都能拿着眼睛盯死了他,一举一动都很受关注。
原本没当回事,没想到都已经到了母亲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