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宋南淮和袁代表相对而站,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从哪开口,气氛格外有些沉默。
“认真的”袁代表给宋南淮递了个火,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看我玩过虚的”宋南淮拿着火半天没点上,良久才抬头看了袁代表一眼,“人生几十年,这是唯一一件不受我控制的事情。”
如果可以,宋南淮也不乐意同个小年轻争。
“小林不是一般的女同志,你这样没用的,南淮,及时抽身吧,我不想看到你最后受伤。”作为朋友,袁代表还是要劝宋南淮的。
宋南淮默了默,突然勾起一丝笑来,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袁代表,“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会输”
这不是肯定的吗!
林蚕蚕和魏敢,那是袁代表看着处起来的,这两人互相喜欢,林蚕蚕也不是一般就能动摇的女同志,宋南淮这就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算了,这事也没法劝,感情的事情,不一条道走到黑,是不知道回头的。
袁代表嘴上说持中立态度,其实行动上还是站在魏敢那方的,宋南淮来了,他一直拦着宋南淮在外头说话,愣是没给宋南淮进屋给林蚕蚕献殷勤的机会。
“谢谢宋科长的邀请,饭我就不去吃了,我想留在厂里熟悉一下环境。”中午宋南淮提议一起吃个便饭,林蚕蚕直接就给拒绝了。
既然宋南淮不愿意做朋友,那林蚕蚕就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私下吃饭完全不必。
袁代表心里挺高兴,但还是满脸无奈地看向宋南淮,脸上明写着,你看吧,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没机会的。
林蚕蚕油盐不进,宋南淮也不着急,领着袁代表吃过饭,把人送走,才回宿舍去找林蚕蚕,不过林蚕蚕没在。
闲着没事,林蚕蚕也不等明天再去工会报道了,去食堂吃了两口,就找去了工会转悠。
省机械厂建厂历史比三零二六时间要长,但厂规模没有三零二六大,工会发展也没有三零二六好。
整个工会就一个办公室,林蚕蚕过去问了问,才知道省机械厂工会牵头搞的活动也极少。
在这里,政工科反倒比工会更像工会,职工们有事都是找政工科,工会就是个被驾空的闲置机构。
宋南淮完全就是以权谋私,借调林蚕蚕过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林蚕蚕倒是看得淡,闲就闲,她不是闲不起,就当是休假了。
晚上的聚餐林蚕蚕没法拒绝,宋南淮说是跟她接风洗尘,再加上还有别的同事一起,林蚕蚕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饭吃到一半,一起来的同事着宋南淮的眼色,渐渐都找各种理由走了。
“宋科长,放弃吧,我铁石心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打动不了我的。”林蚕蚕劝宋南淮。
她承认自己挺出色的,但比她漂亮比她更出色的姑娘不是没有,没必要非得是她,对吧。
宋南淮看了看林蚕蚕,笑了一下,“是吗,那咱们试试看。”
林蚕蚕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接宋南淮的话。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晚饭最终吃得不欢而散,别的同事都走了,林蚕蚕没有理由还留下,说完要说的话,林蚕蚕直接起身离开。
宋南淮久久地坐在那里,双眼沉郁,半天没有动。
……
林蚕蚕来省城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每天就是跟着宋南淮,跟着他开会,辅助他工作。
工作方面,林蚕蚕是很用心的,哪怕宋南淮别有居心,林蚕蚕却半点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林蚕蚕的工作能力不用说,有目共睹,宋南淮自己也觉着,这新借调的“秘书”用着不是一般的顺手。
而越是跟林蚕蚕相处,宋南淮越觉得林蚕蚕身上有秘密。
林蚕蚕的家庭是什么样子,宋南淮早了解过,人生经历更是简单,但站在他眼前,面对所有工作上的难题都充满激情,还游刃有余的人,完全没有办法跟林蚕蚕档案上的那些经历符合。
太不合理就是反常,反常即为妖。
林家养不出这样一个林蚕蚕,宋南淮万分笃定。
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成就了林蚕蚕,宋南淮在心里打了个重重的问号,并暗中命人开始查起林蚕蚕来。
林蚕蚕可不知道宋南淮在查自己,每天安安分分干完工作,就回屋休息,不然就是去省机械厂的资料室看看资料,出来一趟总得学点东西才够本。
顺便多多地维护了一下上次联谊后,同三零二六处上对象的男女职工的情况,对他们结婚意向,以及婚后住处异地等看法进行了调研。
魏敢赶着周末跑到省城来找林蚕蚕,看到他来林蚕蚕特高兴,但小脸还是板着的,“袁代表不是说你周五就能忙完吗”
说起这事,魏敢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本来早该来的,结果被肖玉珍给截住了,她和魏父闹离婚,非得拉他去评理,魏敢真不知道有什么可评的。
但肖玉珍动不动就说要去死,闹得厉害了,老厂长都惊动了,魏敢没有办法,被迫留在厂里多呆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