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屏宁吱吱唔唔,“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钱,那个无赖非要说是我指使的。这太可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马云苓气愤不已,“对啊,屏宁姐你是那样的人吗?”
刘屏宁声音虚弱,“她现在顺风顺水,我倒了大霉,片约全黄了。云苓,你别和她作对,好好巴结她,给自己谋条出路吧。”
马云苓鼻子一酸,哽咽了,“屏宁姐是个大好人。要不是有屏宁姐帮忙,我现在还是个群演,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熬出头。我绝不能为了自己,去讨好屏宁姐的仇人。”
挂了电话,马云苓在外面坐了好大一会儿,心里盘算着对策。
怎么才能让大家看到齐珵玉的丑陋真面目呢?
第二天,第三天,程钰正常拍戏,但她敏锐的注意到,好些人看她的眼光变了。
有人躲躲闪闪,有人轻蔑鄙夷。
甚至有位道具组的小姑娘,在差一点和她碰到的时候跳起来躲开,那厌恶憎恨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马云苓扮演的方兰芳和程钰有场打戏,方兰芳脸上蒙着黑巾,刀法老辣,杀气腾腾。
“打小三,打小三!”马云苓边打边喊。
这天有粉丝探班,围观的群众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们议论纷纷,“真是打小三吗?”
导演黑着脸,“卡。”
导演把马云苓叫过去,“你瞎喊什么?”
马云苓内疚又无辜,“导演,我嘴里这么喊,打的就特别带劲,戏就演得特别好。导演,是我不对,我改,我改。”
导演骂过马云苓,把程钰也叫过去,解释了几句,歉意的道:“珵玉,你多担待。”
马云苓得意的、挑衅的冲程钰眨眨眼睛。
她就是骂齐珵玉了,怎么了?她也是为了拍好戏啊,没有别的目的。
程钰想了想,“导演,我觉得云苓没必要改,还像刚才一样喊吧。”
导演愣住了。
“什么?”马云苓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齐珵玉让她接着骂?她骂齐珵玉是小三啊,这样齐珵玉都能忍?
程钰冷静又客气,“导演,咱们每个人的目的都一样,就是要把戏拍好。既然马云苓嘴里要这么喊着才能好好发挥,就让她继续喊好了,我不介意。”
导演大喜,“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啊。”
拍摄又开始了。
程钰笑看马云苓,“我知道你被第三者抢走了丈夫,所以痛恨全天下年轻美丽的姑娘。来吧,只要能把戏拍好,你怎么骂都行,反正长脑子的人都知道,你骂的不是我,而是那个抢走你丈夫的人。”
马云苓大为惊骇,脸上没有了血色。
齐珵玉这么说,别人会以为她已经结过婚了,会以为她现在是个被人抢走丈夫的怨妇……齐珵玉这是想坑死她吗?
围观的群众同情又轻视,“被人抢走老公了啊。”“怪不得一幅怨妇嘴脸。”“被抢走老公蛮可怜的,那也不能变成怨妇,新时代新女性,要向前看。”
马云苓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怨妇,她成怨妇了?
马云苓是练过功夫的人,刀法狠辣,已经不是武术指导设计的武打动作了。
换作别的演员,这时候早蒙了,可程钰功夫更好,瞅准马云苓的破绽,巧妙的一剑刺过去,挑下了马云苓脸上蒙着的黑纱面巾。
马云苓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你为什么要抢别人的角色?为什么要抢别人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所拥有的这些幸福和幸运,全是从一位纯洁无辜的姑娘手里抢来的?”
周围一片哗然。
这明显不是台词啊。
这不可能是古装台词。
“马云苓,你搞什么?”导演恼怒。
“马云苓,别捣乱。”现场监制恼火。
程钰剑尖指着马云苓,“把话说清楚。”
马云苓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大喊,“你抢刘屏宁的角色!你抢刘屏宁的男朋友!你把刘屏宁害惨了……”
“刘屏宁是谁?”磁性的、动听的男人声音。
马云苓不由自主睁开眼睛,只见一名青年拨开围观群众走过来。
面容俊美,双腿修长。
青年左右手各牵着个小宝贝,漂亮可爱,又暖又萌。
“刘屏宁是谁呀。”嘻嘻奶声奶气。
“刘屏宁的男朋友又是谁。”再再口齿清楚。
“请你务必说清楚。”蓝侬冷淡冷静。
马云苓张张嘴,干巴巴的,“那个,刘屏宁是演员,刘屏宁的男朋友是沈琋……”
“沈琋被沈家发配到北美了。”蓝侬语气淡漠,“刘屏宁如果想不介意回收垃圾,可以到北美找他。”
“垃圾,沈琋是垃圾,哈哈哈。”不知是谁在哈哈笑。
马云苓脸上火辣辣的。
程钰又惊又喜,收剑回鞘,“嘻嘻,再再,来拥抱一下。”
两个小娃娃跑过去,亲热的和妈妈拥抱,“妈妈,我好想你哦。”
程钰抱着两个孩子,巧笑嫣然,“马云苓,你刚才的话太没逻辑了。篮球,足球,冰球,这些球都有人抢,可是谁会抢混球啊?”
哄堂大笑。
马云苓以为她是正义的使者,这时不光不自信,都有点糊涂了。
沈琋是混球?
屏宁姐为什么要抢一个混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