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枪顶着脑袋滴姜小鱼倒是十分冷静, 甚至还想象了一下熊成津开枪之时她要是变成鼠之后惊慌失措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心中丝毫不方,甚至还想要搞点儿什么恶作剧。
不过姜小鱼想了想服焊丝生气的表情, 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露出了一个生物链顶端的王者の笑, “恐怕熊先生现在还不能杀了我,你就不想知道这三幅画当中有什么你没有的玄机麽我死了倒是不太可惜的,只是要是熊先生就这么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 会不会很不甘心呢”
熊成津呼吸微微一滞,她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冷哼了一声, “装神弄鬼”
姜小鱼笑道, “您先听听我说再不迟, 您想想,我可是江渔,您应该在别人那里听到我的名字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光是古董鉴定的话,能够比我眼光更好的, 当世还没有几个。我说有什么您没有发现的秘密, 那么除了我之外, 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关要, 我想熊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您说了,这三幅画并不值钱, 实际上价值甚至可能没有您摆在博古架上的某个花瓶昂贵,但是您也提到了,它很珍贵,只是我想, 夏成岩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这到底珍贵在哪里,就不小心被您杀了吧您费尽心思,不就为了知道它到底珍贵在哪里现在这么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你就想要这么放弃麽”
熊成津的脸色变了,显然是被姜小鱼激怒了,神色变得十分激动,“你知道什么,快说”
姜小鱼倒是不慌的,毕竟要是变成鼠溜走也很的容易嘛,因为有恃无恐,她便气定神闲道,“这可不行,这话,我只能说一半,等到您把我带去了拍卖场把我放了,我才能告诉你另外一半。”
熊成津深呼吸一口气,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我留你一命,快说”
姜小鱼的表情也终于严肃了起来,转了个身,站在了那三幅画面前,对熊成津道,
“帮个忙,把画铺在地上。”
熊成津虽然一肚子的火,但是碍于刚刚姜小鱼话,没有说些什么。
这三幅画,已经按照姜小鱼制定的顺序摆放好了,然而熊成津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耐道,“不要给我耍什么小花招,我没功夫陪你玩这些”
姜小鱼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离那三幅画远了点儿,兴奋地抬了抬眼镜,
“站在这里来看,看到了什么没有”
熊成津按照姜小鱼的说法站在了几米外,再看去的时候,忍不住大吃一惊,“这三幅画”
“是的,这三幅画是连在一起的”其实要不是姜小鱼之前无意间摆放的时候发现了三幅画的首位能够连起来的话,她也不会发现这个被画家用了各种技巧藏起来的妙想。
“山涧遇僧图画的是山下,山行遇僧图画的是半山腰,这一副山岩云松图是在快到山顶地方”她有条不紊道,“你看看这上面,每一幅画都能和上一幅画斜接在一起,看似毫无关联,实际上,应该是画的同一座山。”
熊成津惊喜道,“所以说,这三幅画是一起的,他们拼成了一座山”
姜小鱼摇摇头,指了指在最后一副山岩云松图,“你看这棵云松,显然还有一处的枝丫没有画完,还有,这并不是山顶,你看看这山路,根本没有到头。”
“你是说还有一副画”
姜小鱼点点头,“是的,肯定还有一副。鹤舞、遇僧、云松”
“最后一幅画是什么”
嗦了尼介过老头子还不撒了额
姜小鱼笑了笑,绕到了桌子后面,喝了一口茶,“这个嘛,大概就要等到明天的时候,熊先生才可能知道了。”
熊成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但是他很快平息了下来,恢复了之前那副样子,
“既然如此,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只是希望江小姐不会让熊某失望。”
姜小鱼笑了笑,“自然,不过我现在累了,想要休息了呢,熊先生给我安排好了住处了没有”
熊成津冷哼一声,拍拍手,守在外头的人就进来了,“带江小姐下去好好休息。”
姜小鱼笑了笑,朝熊成津摇摇手,笑眯眯地走掉了。
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了里面一声“臭娘们儿”,伴随着一声稀里哗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姜小鱼抱臂听了一会儿,对那跟着她的侍卫道,“你们熊老就是这么一个德行”
那跟来的人也显然有些愕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江渔竟然敢在他们的地盘上这么说他们熊老
姜小鱼也不管他,直接哒哒哒地离开了。
倒是她还蛮郁闷的,服焊丝虽然土,但是比这个人讨喜了多了
姜小鱼气呼呼地想着,不过,她念叨了一下,又想起来了服焊丝,现在也不知道服焊丝那边怎麽样了她可是冒了很大滴险呐,要不然明天去拍卖会服焊丝要是不给力,她就只能变成鼠溜走了。
重点是要是被姨妈知道她打着江渔的旗号借尿循逃走毁了她的一世英名的话,可能会把她的毛都给揪秃了
被姜小鱼心心念念的服焊丝这边,进展也是飞速的。
傅寒时带着人亲自去了一趟夏成岩的家。夏成岩的父母和他住在一起,只是当听到了儿子的死讯后,老太太直接晕倒送去医院了,只剩下了一个夏成岩的老父亲还留在家里面。
夏家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奢华,甚至可以说是很朴素了,夏成岩的父亲给了来客上了几杯茶,神色间显然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傅寒时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来调查一下夏先生的死因的,您知道夏先生最近可有与人结仇麽”
老爷爷摇摇头,“没有,小岩平常脾气很好,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怎么会与人结仇呢”
“我这边还有几个疑惑要向您询问”见到了夏父点头,傅寒时才继续问了下去,
“您儿子有兼职工作么兼职的工资大约是多少”
“有的,他一直在闲暇时会给报社写写古董的品鉴文章,还会去帮忙鉴定鉴定,一个月总是会多出好几千大洋”
“那您”傅寒时顿住了,看了看手上那份显示本月月初进账了五十万的账单,换了个说法,“所以他最近应该是没有接到什么大额的收入对么”
“对的。”
傅寒时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夏先生按理说在您和夫人的照顾下长大,怎么会有一身的疤痕呢”
夏父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叹息道,
“是这样的,小岩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里的福利院的经营很差,孩子们都被迫出来干活,时常还要被打,我们是在小岩十四岁的时候才把他接过来的至于其他的,是因为我们之前有个孩子也叫小岩,我为了让太太不至于太过伤心,这才把小岩带回来了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早就把小岩当做了我们的亲生孩子,没有想到他都娶妻快生孩子了,却还落到了这个田地”
从夏家离开之后,一行人的气氛都有些低迷。虽然他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但是在一个年岁已高的老人的丧子之痛面前,还是有些触动的。
陈产忍不住道,“真不知道夏成岩图什么,有爹有娘,有妻有儿,生活幸福美满,也不缺钱,为什么要和那个熊成津搅合在一起呢”
白海生也叹息了一声,“不清楚,可能是被熊成津给威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