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间跟刑炎还不熟,熟起来时天都暖了。所以也是到今年秦放才知道刑炎对柳絮什么的稍微有点过敏,也不只是柳絮,那些细小的毛状物都让他不怎么舒服,所以刑炎也从来不吃桃子什么的。
因此秦放就习惯了出门会在兜里揣俩口罩给刑炎预备着,怕他不记得戴。但偶尔在室内摘了口罩也还是会碰到,刑炎就会一直打喷嚏。
“鼻子都红了,看着太可怜了啊。”秦放走过刑炎旁边的时候顺手摸了把他的下巴。
刑炎打了一下午喷嚏,现在说话鼻音也很重,听着像感冒了。刑炎顺着秦放的力道把头在他肚子上磕了一下。
司涂自打回了这边之后一直咳嗽,这一个下午屋子里一个打喷嚏的一个咳嗽的,看起来非常不健康。韩小功在沙发上躺着,说:“我天呢,下回你要再这么打喷嚏你就别来了,你也太闹人了。”
刑炎看他一眼,没出声。秦放不干了,笑着说:“那是你打电话邀请我们来的,来之前我们还没打喷嚏,我没赖你就不错了。”
“那怎么办?我还得赔给你们点?”韩小功失笑着问。
秦放说:“那你就看着给吧。”
韩小功摸起手机给他发了二百的红包,秦放也一点没客气,直接就收了。
“你还真不客气。”韩小功说。
秦放点头,笑了下说:“我们拿着买口罩戴。”
清明节秦放得去看他爷,本来他想带刑炎去来着,给他爷看看超棒的男朋友,但刑炎柳絮过敏,秦放就不打算让他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秦放一下楼,就看见刑炎手揣着兜站在宿舍楼下等,口罩外只留了双眼睛。刑炎穿着深色的牛仔外套,背对着宿舍楼,从楼里出来只能看到他很帅的背影。
秦放脚步顿了一下,那一瞬间心里有些发热。
他走过去撞了下刑炎肩膀,轻声问:“等人吗帅哥?”
刑炎回头,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含着笑意眨了眨,低声道:“等个小哥哥。”
“那我行吗?”秦放问他。
刑炎点头:“太行了。”
“不是跟你说了下次再一起去?”路上的时候秦放问他。
刑炎摘了口罩,只说:“我陪你去。”
相处久了秦放越来越感受不到刑炎原先那种气质了,尽管他还是不常笑,话也不是特别多,但现在多数时候秦放都觉得刑炎很温和。而且这种被人放在心上很在意的感受,让人心热,也心动。
刑炎下车没再戴口罩,站在墓碑前的时候更不会戴。他把黄花摆在碑前,看着照片里的老人,恭敬地鞠了个躬。
秦放还是照例拿着小毛巾擦着石碑,笑着跟他爷说:“看吧,不枉你给我起的好名字,我真的捡到颗星星。我特别喜欢,特别喜欢。”
刑炎看着他,看他笑得特美特满足的模样,看了很久。
墓园那种地方,是各种絮的重灾区,刑炎去了一趟,回来鼻子算是废了,打喷嚏打到绝望。
“就说不让你去。”秦放皱着眉说,有点心疼男朋友。
刑炎当没听见,也不接话,时不时抽张纸擦擦鼻子。
“今晚我爷就得给我托梦,”秦放笑了下,“说‘星星儿你这小朋友是不是有鼻炎’。”
刑炎也笑,边笑边打了个喷嚏。
秦放摸了摸他鼻子,感情都写在眼睛里。
刑炎问他:“晚上回去吗?”
秦放垂着眼睛:“那不然呢?你阿嚏阿嚏的,咱俩能干点啥?”
刑炎趴在桌上看着他笑:“我除了干点什么就没有别的意义了吗?”
那当然有了,秦放于是说:“那不回了。”
秦放也趴在桌子上,俩人在咖啡馆背人的小角落里脸对脸趴着看对方,又傻又幼稚。什么校草什么酷哥,人设早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