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全国大赛还有大半个月,仁王在私下里找到了幸村,两人达成了夜间加训的共识。
地点原本是定在仁王拥有会员卡的那家网球俱乐部,幸村觉得不太安全,就定在了幸村家。
仁王知道幸村家里条件挺好,虽然比不过迹部白金汉宫,但也是他这样的小百姓没法比的,就欣然接受了――他可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和朋友闹别扭的人。
加训是为了精神力的锻炼。
仁王的精神力强度是很大的,因为重生的关系。
然而放下网球以后,他十年没有再在精神力上进行研究,广度上的使用就落了一程。
当然这并不代表现在也才十二岁的幸村,在精神力运用上比他要强――只是这个东西,要练习总得找个对象吧
一个人练习精神力,对着墙壁
那进步速度得多慢了。
总之这是双赢的方式,幸村还在完善他的yips,自然对这样的邀约却之不恭。
而柔术的练习,在几个月后,因为身体发育和肌肉增加的关系,也变得得心应手了。
仁王还在发育期,要改变关节处肌肉的柔韧度和骨骼的灵活度,总归还是比成年要容易的。他的底子并不算好,身体条件也并不是很适合打网球的人。
可重来一次,如果不能走上巅峰,就没有意思了。
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左手的技术回溯还在进行,而右手他并不熟练,只能依照左手的进度而照葫芦画瓢。
毕竟不是常用手,练习起来还是蛮辛苦的。
只要把右手练好,他的幻影的死角就消失了大半了。
现在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增加动力了。仁王想。
“你最近怎么了”结束了一晚上的锻炼,幸村盘坐在地上问道。精神力的消耗和体力并不怎么相关,因而他还有精力注意仁王的不对劲:“就算是为了全国大赛也过了点吧你不像是这么急躁的人。还是出了什么事吗”
幸村是个把网球和网球部当成情人热爱的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注意到仁王的情绪,也并不让仁王感到意外。
他也跟着幸村坐在地上,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苦笑:“急躁吗或许是因为太贪心了吧。”
“贪心”
“就算是喜欢打双打,也不能在单打上拉下太多啊。”仁王道,“但我好像被野心给困住了。”
他叹了口气。
矫枉过正无非如此了。
仁王雅治,你不是十二岁,是三十二岁啊。怎么还像个青春期的人一样毛毛躁躁的
幸村看了他一眼,忍不出笑出声来:“你还真是矛盾。”
“什么啊……”
“我又没有说错。”幸村伸出手用手指隔空点着他,“明明成熟的不像一个中学生,却表现出幼稚的表象来。在练习上认真的吓人,却总要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这样说来就不能用‘矛盾’来形容了。嘴硬”
“骨子里这么执拗,我却还觉得你是一个洒脱又自在的人。还真奇怪。”幸村嘟囔道,“某种程度上,和真田还真像呢。”
“什么啊,我和真田”仁王皱了皱眉,“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啊。从平面的角度上,你们两个非常相似呢。”幸村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不过,要更深的追究,也像是完全相反一样呢。”
“怪不得你们两个的关系那么别扭。”幸村最后总结。
“我和真田合不来的啦。”仁王吐槽道,“他不是一直看不惯我的态度吗,噗哩。”
“与其说是看不惯你的态度,不如说是观念不同吧。”幸村道,“也没有太在意的必要。反正你们两个也很在意对方的不是吗别扭的队内关系,也是团结的团体的必备元素啊。”
“你还真心宽。”仁王无语。
“好啦,很迟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幸村站起身来,“明天再继续吧。就算是训练也要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啊。早点休息,你最近真的太拼了,脸色不好。”
“你们都这么说。很明显吗”仁王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既然知道大家都在关心你,就早点调整好”幸村回头看他笑,“仁王,你可是球场上的欺诈师啊。能被我们看清到这个地步,不应该引以为戒吗”
仁王愣了愣,笑了:“你说的对。”
不知不觉就被身体年龄给影响了。
或者说,是这些队友的关怀,让他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已经三十二岁的事实,撒娇卖痴,享受幼龄,诸如此类事情都做得很愉快。
而一旦陷入了情绪和困境,也能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他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了
能被队友们这样惯着,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时光的馈赠,带给他的,比想象的还要多很多啊。
自己,真是个幸运的人呢。
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