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大大请结合上下文, 好友久别重逢后全部发生在脖子以上的贴面细吻。
无法呼吸。
苏舟真的被罗德里格斯弄得有些渐渐的、完全的无法呼吸。
那是热气, 更是湿气,水汽与热度交融混合成了一种别样的瘙痒,氤氲迷蒙地拂过自己的眼睑与睫毛, 然后顺着那不由僵硬的脸颊曲线,舔食着一路向下。
吻落在自己的眼角。
吻落在自己的腮旁。
吻落在自己的唇畔。
继而又回旋上升至自己的另一半睫毛。
“痒”出口的声音是出乎自身意料的沙哑与微小, 苏舟不由低喃道。
然后那股喷洒瘙痒着的、热气与湿气的混合体,便在他的轻声呢喃中,在微不可察的一顿后,变得更为的深入与灼热。
“哈, 痒吗。”他听到自己的西班牙友人发出了逗趣成功般的低笑。
然后就更近了。
如果说, 方才的湿意、热气、瘙痒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羽毛拂过般的若即若离,那么, 在他明确的呢喃出“itchy”这个词语后, 那似远又近的轻吻, 便在一瞬间化成了厚实而滚烫的烙铁,不再有距离感,不再是轻微的瘙痒感, 不再是不再是那么的如同前戏般的“温和”, 而是变成了苏舟所熟悉的、那个本应在赛场上才会出现的罗德里格斯
切实而灼热的吻犹如烙铁, 一下又一下的烙印在了苏舟的侧脸,像是狂风,像是暴雨, 带着不容拒绝的狂暴倾盆。
苏舟“”
太热了,热的苏舟快要窒息了,他只觉得他的大半张脸都已经湿透了,被罗德里格斯的气息完全侵占了
不行不行不行慢着慢着慢着粥的女朋友还没对粥做过这种事情呢罗德你慢着
苏舟伸出手他竟然感觉他的指尖有些发抖直接抵住了那近乎贴上自己的胸膛,间接地隔开那仿佛要把他活活烫死的热度。
“罗德”苏舟从自己的喉间挤出声音,“你是狗吗”
“狗”被稍稍推开的西班牙人顺从地撤开了那彻底成长开的紧实身躯,他站直后背,双手插入口袋,敛下那双浓郁黏稠的蜜褐色双眼,与自己的中国友人安静对视。
对视着,对视着,然后就在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哼笑着再度开口。
罗德里格斯笑了起来,他再一次地半倾下身,拉近他与他亲爱的中国朋友之间的距离。
蜜褐色与纯黑色,灿金发色的西班牙人注视着自己的中国友人,像是要看破些什么,又像是想让那片黑色完全被自己的蜜褐色所吞没。
“如果我是饥肠辘辘的狗”罗德里格斯语速略慢的张开了口,低哑的嗓音像是桑拿房里的热气,熏的人头脑发晕、软绵无措,“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否就是那让我垂涎三尺的救命骨头”
上翘的尾音,缱绻的低语,口吐的蜜糖,甘美的诗章,五年后的西班牙人是这般的甜蜜可人,像是刻意又如同随意,每一个字眼与发音都是喷涌而来的滚滚热浪。
救命骨头粥“”
或许真的是因为苏舟快要被活活热晕了,在那愈发混乱的大脑里,苏舟竟然无比突兀得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一丝灵光。
罗德里格斯在生气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他这是一碗来自于五年前的小碗粥,而并非是一碗与这些人朝夕相处了五年有余的大碗粥即使如此,那大概可以被称之为直觉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对苏舟说
罗德里格斯在生气。
尽管这非常非常的没有道理,但是,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他的西班牙友人,在为了“苏舟把自己的脚弄伤了”而感到生气。
就仿佛“苏舟的脚腕”并不只是属于“苏舟”这个人的,他,罗德里格斯雷耶斯,同样也拥有着“苏舟”的部分所有权。
所以,当“苏舟”遇上烦心事的时候,他这个部分股权的所有者也会感到烦闷。
所以,当“苏舟”遇上了足以让自己欢快大笑的开心事的时候,他这个部分股权的所有者也会感同身受般的欢笑出声。
所以,当“苏舟”的脚因为“苏舟自己”而受到损害的时候,理应拥有“苏舟”的一部分所有权的西班牙人,他同样也会为此感到懊恼、担忧与不快。
这真的是一种毫无逻辑与理由、却正浮现在苏舟脑中的推测。
这种推测让苏舟感到了几分难言的无法描述的复杂感受。
于是苏舟抬起了头,望向了那蜜褐色的心灵的窗户。
不过一瞬,只需一瞬,以仰视的视角,于对视之间,那片浓郁的蜜褐色是无垠的海,翻滚起来的热浪将人在一瞬完全吞没那是掺杂了名为“笑意”与“愉快”的调味料的巧克力色,苏舟却从中极为困难地窥到了几分不快与焦躁。
不快,焦躁。
于是,伴随着尚未平息的、过于刺激的心跳声,那个本是模糊的声音愈发的清晰洪亮了起来。
嘿,你的西班牙朋友在生气。
哈,你的罗德真的生气了。
哟,你的西班牙朋友在因为“你受了伤”而“在生你的气”。
苏舟“”
跳动失控的心脏恢复了它本应有的跳动频率,苏舟眨眨眼,忽然就就没有那么的窒息了。
小碗粥只是想
真好呀,五年之后,“我”和罗德关系还是这么的好。
嘿,这可真是一位太过任性的心灵之友了。
于是,直到这一刻,那仿佛被隔绝来开的、只属于苏舟与罗德里格斯两人的闭塞空间,才终于产生了几丝裂缝,继而就是热气轰然消散的破裂与倒塌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终于重新接纳了来自外界的人与声。
所以
那些本被隔绝开来的怒吼,才突然从无法传声的宇宙重新坠落到人间。
怀抱小碗粥的安德烈大公主彭德拉其实已经咆哮了老半天了,这个该死的西班牙人简直就是要在他的面前上演活春宫是的,即使同为男性,他也必须承认,只要这个西班牙人想,只要罗德里格斯雷耶斯有意,他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着的荷尔蒙散发器鬼知道他用那张仿佛被蜂蜜涂过的嘴巴欺骗了多少男孩或姑娘
哦这个时刻处于发情期的西班牙野狼这让安德烈彭德拉只想忍无可忍的怒吼尖叫。
“喂雷耶斯不要趁着我空不出双手就做出这么色情的事情”
“该死你这条到处发情的西班牙野狗不要舔了不要亲了fxxk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不要在我的面前做这种恶心的事情苏我没有在说你”
“哦shitshit shit shit啊啊啊啊啊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你住嘴啊啊啊啊”
“艹你他妈的住嘴离我和苏远一点你这个gay你这个该死的gay我就知道你一定对苏图谋不轨”
苏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怀里一路后退终于从那种完全窒息隔阂的空间里脱离出来的某碗粥“”
苏舟出神两秒
第一反应咦,原来刚才的一切不是静止了、不是只有他和罗德的原来他可爱的安安大公主一直在抱着他,在一边咆哮一边后退啊。
第二反应咦,即使从安安小公主变为了安安大公主,安德烈这个“看谁都是gay”的小毛病也还是没有好吗罗德这么荷尔蒙爆棚的男孩纸,哪里像gay了啦。
第应
套着大碗粥的皮,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怀里,听着罗德列格斯辛辣的反讽嘿,讲道理,彭德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英格兰人的别称就是英gay兰人小碗粥立马低头“认错”。
“好了,罗德,别这样,受伤这种事,没有人想的吧谁能看到球还没有落地却不去追球呢好了我亲爱的朋友,消消气吧过来吧,让我也拥抱你一下,请允许我同样用嘴唇去触摸你的眼角与脸颊请让我也给你一个、无数个甜蜜而热烈、充满了爱意与歉意的吻吧,只希望我的主动可以平复你的怒气,说实话,你这甜蜜又侵略性十足的模样,可真的是让我脸红心跳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嚯,这是多么美妙的回应,他的室友就是这么的甜蜜。
如同堵在喉间已久的淤泥被渐渐疏通,始终被烦躁所包围淹没的西班牙人重新呼吸到了清爽的空气,那始终沸腾在心间的焦躁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平息了大半。
然而,还不等罗德雷格斯有所回应
安安大公主发出尖叫“不苏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那个到处发情的西班牙人”
于是本想和自家室友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西班牙队长顿了顿,也立马转移了火力目标。
“可怜的英gay兰人,”绕着脑后的金色小辫,罗德里格斯将“gay”这个音咬的很重,“嫉妒的嘴脸是何等的难看,简直比被毒液浸泡过的腐烂苹果还要丑陋不堪。”
屁咧这个只会满口甜言蜜语的西班牙人安德烈红脸气急,如果不是因为他正抱着的是他的中国友人此刻,无论他的怀里有什么,他都要把他触手可及的一切东西,向着这个满嘴龌龊的西班牙人恶狠狠地猛扔过去
“决斗”安德烈有点想甩白手套了,“下一次巡回赛雷耶斯来决斗”
“决斗”罗德里格斯挑眉低哼,“彭德拉,室友肯定也对你说过那句人贵有自知之明。”
屁个自知之明“你这个只会在嘴上花花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也开始喷洒毒液,“也不算算你已经有多少次没得到过巡回赛站点的冠军金牌了而前前前轮的冠军可是被我这个彭德拉拿在了手里”
呵,拿个屁啦,罗德里格斯忽然笑容一收,过分夸张的咏叹调只让人怒火上头“哦,我伟大的彭德拉先生啊,因为顶尖选手的缺席与过于侥幸的签运因为幸运女神的眷顾才幸而得到的冠军,这样的金牌竟然可以让你如此的视如珍宝,我可真是控制不住的对你升起浓浓的怜悯。”
“那也好过你这个已经将近半年都没有拿到过任何一枚金牌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不为所动,只抓准那一个点集火嘲弄。
罗德里格斯同样的坚持己见,继续表示“充满含金量的银牌和泥土所制的金牌,任何一个有追求的人都只会选择前者”
安德烈大笑“这只不过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
罗德里格斯也笑“你也只不过只是”
处于两者之间忽然就被彻底忽略的小碗粥“”
啊,咸粥瘫软在安安大公主的怀里,小碗粥不禁发出欣慰的长声感慨
五年之后,罗德和安安的关系真好呀。
欣慰笑jg
好个屁欣慰个鬼啦,这三个人简直像是在年终晚会上演情景相声这是什么天才请来的小丑剧组吗
后方,距离这三人只有数米远的尤利安阿茨特面无表情,德国国家队的队长满脸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那刺耳的吵闹声给震痛了。
该死,谁来救救他的鼓膜。
“我真的不想承认”尤利安面无表情地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两个人不,那三个人竟然和我们一样,都是一国国家队的队长。”
这简直就是国家队之耻
“当做打发时间也不错。”站在尤利安的身侧,眼露困倦的巴西人这般评价着。
尤利安立马皱起眉“你知道的,米格尔,我”
“是的,我知道,尤利安。”米格尔有些无奈地说,说实话,作为一个喜欢钓鱼、晒太阳在日光好的时候,搬着躺椅走到院落,连书也不用拿,连平板也不需要,或许只需要一个遮阳帽,米格尔就可以懒懒地昏睡上整个下午这是他最为喜欢的绝佳时光,然而,在他的德国友人的评判表,这却绝对也可以被归到“浪费”的那一栏里。
作为一个某种意义上的享乐主义者,一个绝对的悠闲主义者,米格尔可以理解尤利安阿茨特的性格与坚持,却总是觉得没有必要。
当然,尤利安是他的好友,他永远尊重他的朋友。
在面对一位话多的朋友时,他总是懒于多费口舌比如说他的安格鲁;而在面对一位话少的朋友时,米格尔却也不是那么地吝啬于去掀动他的舌头比如说他的德国友人。
“很有趣不是吗作为打发时间的闹剧,以第三者的视角。”米格尔抬了抬指尖,指向伫立在走廊中吵嘴不走的三人,巴西人的脑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显而易见的,他的安格鲁快要窒息热晕了,而彭德拉觉得雷耶斯简直是一个淫靡的色鬼,仿佛前方的一小片天地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而这个独立的空间就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桑拿隔间。
但是,也只有当事人的那三人是这么觉得了。
以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安德烈彭德拉一直在抱着苏舟不断后退,而罗德里格斯则是半弯着腰,一边顺着英国人后退的步伐在不断前进,一边在不断地低语轻吻。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头熊抱着一根美味的大骨头,而一只狗则在不断的呼呼追逐。
一点也不情色或严肃,真的是超级滑稽的好吗,如果这三人是一直伫立在原地没有动,那股犹如热浪滚滚的情色意味才会真的有点。
这么想着,米格尔便不由自主地促笑了一声。
的确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绝好闹剧,只可惜他那严肃过头的德国友人无法感受到这样的乐趣。
是的,尤利安的确感受不到,他只觉得头疼和头大。
“哪怕在事后被找麻烦”尤利安不禁揉着额头喃喃着,“我也后悔在苏舟宣布聚会的时候,没有把彭德拉或者雷耶斯他们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给暂时地踢出群了”
是的,作为“相亲相爱交流协会这个名字超棒呀”的创始人,苏舟是拥有最高权限的群主,而管理员的位置则交给了雷蒙博耶尔、迭戈托雷斯、奥古斯特沃尔夫与尤利安阿茨特。
至于其他的同龄组和年龄更小的下一辈,苏舟左思右想,感觉如果把管理员的权限给了除了尤利安之外的人,这完全就是搞事。
他们这一辈中,只有大可爱是指值得信任的了
后日的大碗粥如此坚信着。
而被大碗粥如此相信着的大可爱,在这一刻,却是在后悔自己没有滥用职权。
想着苏舟是伤患、米格尔正在乐着看戏、雷耶斯与彭德拉吵得欢快、苏舟或许也乐在其中
尤利安走到墙边,靠在墙上,单腿弯曲,脚跟抵墙,终是闭上了眼。
眼不见为净,大可爱选择了耐心等待。
只是,闭上了眼,人就看不到了,然而他的耳朵却没有聋,所以
“等会,安杰,别吵了,罗德他也是”
“不闭嘴苏这和你无关,这是我和这个西班牙人之间的事情”
“没错,室友,亲吻与拥抱是由上天注定的,只会迟到却不会不来,所以,现在,这个英国人才是”
尤利安“”
指尖点臂,大可爱继续耐心地等。
“该死的西班牙人你以为用这样曲线救国的花言巧语,就可以诱骗我松开这个拥有苏的怀抱了吗”
“不,安杰,我觉得罗德他并没有”
“天呐,我的上帝啊,真让人不敢相信,你是终于偷吃了伊甸园里的红苹果吗彭德拉,你”
尤利安“”
抬脚踏拍,大可爱隐忍地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