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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7岁粥穿到五年后END

人是贪婪的, 人类真是太贪婪了。

本来还是只想搜一下牧锐, 结果, 只不过是稍一思索思索过后,无数个问题便接二连三的涌了上来,那句“人是最贪婪的动物”当真不是一句胡话,“预知”与“未来”是如此的芬芳甜美而充满诱惑,他如何能控制住那紧紧覆盖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 以不让它们去敲击更多

快了, 近了, 马上就要好了

当白色为底的屏幕忽然一暗后, 苏舟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愈发剧烈,就连紧盯着手机屏幕的瞳孔都在无意识间渐渐放大

对了,就是变暗, 屏幕一暗后

锁定页面顺利开机向右上角一看百分之五十六的电量非常充足绝对不可能再次关机

苏舟的眼中爆出明光。

这是一个现代科技足够发达的时代,这是一个接近于信息透明化的互联网时代,所以,只要有网络, 只要能搜索,那么

不存在所谓的秘密,近乎所有的好奇心都能够得到满足。

而此刻,就是那个“将好奇心化为乌有”的时刻。

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大前提下,耳朵与大脑似乎彻底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苏舟的大脑中除了“解锁搜索冲冲冲”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而苏舟的耳朵却在对他说、为他传递着外界的声响

“那么我先去调一下电视”

这是五年后的尤利安阿茨特的声音。

“这边有懒人沙发吗应该有吧,我去给前台打个电话。”

这是五年后的米格尔埃梅内希尔多德席尔瓦巴蒙德的声音。

“等会,你们在干什么”

这是刚刚来到客厅的安德烈彭德拉的声音。

“好了,德席尔瓦,拿着吧,你要的水”

这是重新回到客厅的罗德里格斯雷耶斯的声音

继而

又是吵闹声。

“哦,谢谢,米格尔。”这是尤利安的声音拿到水的巴西人一口未抿,转手就将水杯递给了他的德国好友。

“”罗德里格斯瞪眼震惊,“等会巴西人你给我搞清楚我是以为这是你要喝的水不你给我把水拿回来我怎么可能给阿茨特倒水”罗德里格斯的声音充满了震惊过头的不可思议。

“不,这是给尤利安的”这是米格尔无谓解释的声音,“在给安格鲁递水前,我已经喝过水了。”

“哈阿茨特,原来你现在已经懒惰到连去亲自到一杯水也不会了吗”这是安德烈的声音,当“对手”是尤利安阿茨特时,五年后的罗德里格斯与安安大公主总是这么的统一

声音,声音,不同的声线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同的口吻不同的语气互相交叠,声色冷冽的尤利安,语调慵懒的米格尔,染上不悦的罗德里格斯,和罗德里格斯统一战线的安德烈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来自外界的所有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嘈杂,如同被效果极好的喇叭放大了无数倍,吵的他有些大脑发晕却又像是有着一道无形的鲜活墙壁竖立在自己的面前,将这些“不属于苏舟”的“外物”全部推远。

而苏舟则始终盯着自己的手机。

他低着头,听着所有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而自己的心跳声则越来越剧烈。

他的指尖不再轻抖,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解锁页面、桌面主页、打开浏览器、在百度搜索中打上关键字词

在按下搜索的那一刻,在那正在缓冲的进度条极快的冲到顶点的那一刻

终于,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终于突破了世界的边界,将整片天地都震成了碎片

“苏舟粥粥苏舟,醒醒你做什么噩梦了苏舟”

“苏舟”、“苏舟”、“苏舟”与那足以将整片世界震成碎片的剧烈心跳声一起,一个唤着“他的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直到这道名为“苏舟”的声音也幻化成了崭新的利剑,将那在破碎后变得一片漆黑的天地又捅出了一个窟窿

光亮。

光亮来到了这个世界。

光亮让苏舟睁开了双眼。

从昏沉一片的意识海中苏醒,睁开眼皮的瞬间,是朦胧昏黄的光线。

一时之间,视野还有些模糊,苏舟使劲的眯了眯眼,略有失焦的世界才变得清晰可见。

一个人撑在他的上方,零碎的黑发凌乱的撒在额间,黑色的眼被昏黄的光染上了暗淡的霭,正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

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粗粝的眉,消薄的唇。

“铮哥”从喉间发出的声音沙哑不堪。

在他出声的那一刹那,撑在他上方的男人,那紧绷的面色便瞬间舒缓。

“做噩梦了吗,”那只贴在他额间的手继续触摸着他的体温,“还是在烧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

大脑仍然是昏沉的。

头昏,脑涨,眼睛疼,喉咙哑,嘴唇干裂枯涸,浑身软绵无力。

苏舟努力地思考了好一会,才勉强想起来所有的前因后果

慢着后果

苏舟猛地抓住被子,却是在起身的瞬间便头脑一昏,立马又被贺铮按到了床上。

“荷、”哑着嗓子,苏舟迫不及待地问,“荷兰公开赛已经”

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公开赛个屁”面色发沉的男人毫不犹豫的爆了粗口。

噫,铮哥好凶。

苏舟被凶的脑门一疼。

身体疲软地又躺回到床上,苏舟有些气喘地摸上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热。

苏舟“”

苏舟头疼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因性头疼,而不是因为发烧才造成的生理性头疼。

小臂抵在发烫的额间,苏舟仍然有些昏昏欲睡,他努力地让那被大片白雾充斥的大脑里挂起微风,然后开始意识迷糊地喃喃自语。

这会的大碗粥有点气,气这幅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身体“真是的,”发烧生病的事实让他的每一个吐字都带上了含糊软绵的鼻音,“我明明是身体素质超棒、一年到头也不生病的好吗而且这场该死的烧竟然发的这么没有任何先兆唔好气铮哥,我睡了多久现在是荷兰公开赛的第几天战果怎么样”

随着思路的逐渐清晰,接二连三的问题从苏舟的嘴皮子中不停蹦出,他撤开了压在额头上的、遮挡住大半视野的小臂,昏昏沉沉间,苏舟迷蒙地望向坐在床头的男人。

然后他便看到了他的蒸有点面沉如水,恍惚之间,犹如一尊黑面煞神。

苏舟“”

苏舟熟练地扯上男人的衣角,两个浅浅的酒窝出现在他的嘴角“好啦,铮哥,告诉我啦真是对不住了,你难得有空来全程看我比赛,我却在下飞机的当晚就突然发烧了”

贺铮最受不住苏舟这样了。

从三岁到十三岁,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只要这个仿佛可以永远长不大的小朋友对他卖卖乖、笑一笑,贺铮便总是由着他的。

于是那堪比风暴的沉沉脸色也绷不住了。

滚犊子的,都是被惯得。

本来就特别地受不了自家的小朋友,更何况还是这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变得滚烫滚烫、煮的软绵稀烂的婴儿粥。

贺铮动了动,裹住了苏舟扯住他衣角的那只手总感觉手也是有些过烫的。

“第一天的赛事已经结束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苏舟的手,贺铮的音量不高,“牧锐两场全胜,韩潇一胜一败,石青只有一场比赛也获胜了,至于另一个带来历练的小子,则是两场全败。”

“还行吧”发烧之后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大脑中的转录功能似乎出了点问题,苏舟绞尽脑汁地“翻译”了好一会,才完全t到了蒸蒸的意思。

唔,成绩不算坏,也还行吧。热乎乎的队长粥砸了咂嘴。

然后就又感觉困了。

却听到贺铮忽然问“梦到了什么噩梦你紧张的嘴唇哆嗦。”

说着,那粗糙的、生满粗茧的指腹,便不轻不重的压上了苏舟有些干裂的嘴唇。

苏舟下意识地想要舔一舔。

不不不粥你住嘴,你的嘴巴里都是病菌。

然后烧的晕晕乎乎的大碗粥就闭紧了嘴巴抿紧唇想,大概是有着昏黄光线的加成作用吧,总感觉此刻的气氛有点黏糊糊的。他的蒸可真好看呀

这个男人本来是一头统治草原的雄兽,是绿茵场上唯一的霸主,是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王,是让无数人破口大骂“恨不得踢断他的腿”的“究极之恶”

苏舟“”

噗哈哈哈哈哈这么一想铮哥这些年的外号真的越来越中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在昏黄的流水抚恤下,在自下而上的仰躺视角下,苏舟就不禁有些非常的得意。

他想窃笑,是那种“我收藏了你们都不知道的宝物”的窃笑。

什么“究极之恶”啦,明明蒸蒸就可以超软超柔和的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好只知道他是大佬

于是苏舟就遵从本心地笑了起来,一开始还是忍俊不禁地窃笑,却是笑着笑着就越笑越厉害,最终笑地又干咳了起来。

这可是把贺铮给气的不轻,也不用指腹了,直接改为用手心暴力捂住了苏舟的嘴,另一只手便去拿放在床头的水杯。

“唔唔唔”苏舟挣扎,脸上泛起红晕,“泽泽泥空嗖唔不笑撸”

信你就有鬼咧。

但是贺铮还是松开了手,他先是想,苏舟的鼻息真热啊

贺铮“”

不你想什么呢你的粥可是病患呢

“坐起来。”仿佛不给对方任何商量的余地,贺铮此刻的口吻与表情绝对可以让他的无数队友听之打颤。

但是我们的粥就不会啦,他哪里会怕他的蒸呀

撑着软绵无力的身体,苏舟顺从地让自己成为了贺大傀儡师的提线木偶

腰与肩被人扶住,被人“操纵”着靠坐在床头。在坐稳的那一刹那,大概是因为姿势变了的关系,苏舟忽然意识到他的浑身几乎都被汗水浸透了发烧出汗是好事,但是这也太黏糊了,而且喉咙真的好渴嘴巴也超级干的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只手、以及被这只手拿住的水杯落在了自己的唇边,停住的位置恰到好处,是他一低唇便能碰到的地方。

同时,还有一句说到他心眼里的话

“发烧不能洗澡。”

粥废话。

“湿巾我帮你擦”

粥来来来擦擦擦

贺铮“”

蒸蒸道“行啊小朋友,你还真够不客气的啊。”

小朋友张开双手扯开衣领露出胸膛“来来来铮哥我好累的嘛手脚都软了你来帮我嘛”

说完,再毫不心虚地挺了挺胸膛。

贺铮“”

哪里能真的用湿巾呢,贺铮去卫生间里用热水洗毛巾去了。

注视着男人离开床铺的背影,背后的巨龙粥立马又露出了那种“我的宝藏只有我知道”的微笑,果然还是他的蒸蒸小美人贴心。

继而,在贺铮回来给苏舟擦身体的时候,苏舟一边小口地抿着水,一边控制不住的“嘿嘿嘿嘿”。

审核大大这是给发烧出汗后的病人擦身体

“少笑两声,”单膝半爬在床上,正用热毛巾擦拭脖颈的贺铮说,“嗓子舒服了”

苏舟哪里好意思说“小美人我看你真贤惠”呢。

他只是忽然又把话题给饶了回去。

“不是噩梦啦。”

苏舟道。

“我做了一个超级有意思的梦”

随即,不等贺铮开口,他便兴高采烈地叙述了起来。

“梦里,五年前的我穿越到了五年后也就是现在的时间线”

“暂时省略掉那些变化不是太大的成年组的成员们不不不我必须要说我的教父果然世界第一好对于霸气侧漏的大可爱,五年前的我选择了拒绝现实;对于荷尔蒙爆棚的罗德,五年前的我选择了失语窒息;对于似乎变得超级恐怖的米格尔,五年前的我只能瑟瑟发抖;唯有我可爱的安安大公主是如此的贴心可人,始终让我感到了置身于家的亲切与温暖”

贺铮本来想让苏舟少说两句,但是他看着他的小朋友一边眉飞色舞的嘴皮子翻飞,一边兴高采烈地用上了无数的肢体语言

擦到胸前的蒸“”

审核大大这是给发烧出汗后的病人擦身体

行吧,贺铮很没原则地想,反正主要是发烧,没怎么咳嗽,小朋友这么开心,就多说两句吧。

于是蒸蒸也身心投入的听起了故事,而他家小朋友的表达能力向来很好。

然而

蒸蒸等啊等啊等,等啊等啊等,等了许久又许久直到等到了“梦境的结束”,脸色越来越发闷的贺先生终于不好了。

蒸蒸觉得好烦哦。

“我呢,”将水杯递到苏舟的嘴边,贺铮觉得有点不对,“你没有梦见我吗”

兴高采烈粥忽然一僵。

僵,僵,僵,然后眨眼挠腮,抓耳挠头。

他理直气壮地抱怨道“还不是你把我叫醒了不然,如果让我继续做下去的话肯定能梦到你的”

嚯,这还成了他的错了

贺铮不太开心,小动作地弯了弯指尖

一个轻轻的吻便落在他的唇边。

贺铮“”

僵住身体,僵硬地动了动眼。

眼前,他的小朋友正撑在他的身前,笑眯眯的仰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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