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雀翎她到底”
屋外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里面的阮氏。她闻声而出,见到蜷在地上的雀翎,心头大惊,姣好的面容一时血色尽失“这是怎么了”
秦简向她拱了拱手,悲声道“母亲,我终于知道,阿姐病从何起”
阮氏惊怔莫名的问“这话怎么说”
秦简对茯苓道“去,将小姐所有的亵衣都拿出来”
茯苓不解,但也知事关重大,忙进屋捧了一叠的衣物出来。
“阿姐的衣上有香料味。”他看向茯苓,“是雀翎薰的”
茯苓瞧了眼雀翎,点头道“小姐喜欢幽淡的花香味。她便将香料薰染在亵衣上。有些花香还能助眠,小姐很是喜欢呢。”
秦简冷笑不止,目光如毒箭“真是好算计。”
这时,已有庄子里的婆子送了盆水来,放在秦简的足边。
诸人一脸迷惑,不知少爷此举何意。
秦简取了件亵衣,一边注视着阮氏的神情,一边将它投进水中,阮氏的表情管控得极到位,既使有那么些惶恐,也隐藏在她惊奇不解的眼眸深处难以窥探。
“少爷”茯苓惊呼一声,指着水面浮起的一点点暗黄色,“这是什么”
同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也渐渐随之而出。
“这是”阮氏极是震惊。“阿简,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简目光如锥般瞧了她片刻,忽的一笑,淡声道“如夫人所见,这衣服是由樟木屑舂成粉,调入米浆,随后抹于衣物之上。樟木粉误触肌肤后会令人肌肤损伤。症状正和麻疯十分相似只因有花香遮掩,又是茯苓从头到尾一手操办,所以才没露半点破绽。”
阮氏心头大震夫人他竟然唤她夫人心中立时传来一股刺痛,痛得她鼻子一酸,泪意竟浮于眼眶虽然她早已做好了母子反目的准备,但这一日突然来临时,她才发现,她竟有些承受不住这冰冷残酷的现实
茯苓啊的声喜极而泣“小姐患得不是麻疯真的不是麻疯”
她蓦地止住哭声,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是万般的惊怒与愤恨“雀翎,你好狠的心小姐视你我如姐妹,从不曾亏待你半分。你竟然下此毒手为什么啊”
雀翎自知大势已去,目光呆呆的望着秦简,又望向阮氏,被捂住的嘴发不出一字半句,只能无力流泪。
茯苓与她自幼一起长大,多少知道她的心思,瞧她神情便猜出几分内情,不禁怒极大骂“愚不可及”
四下一片寂静。
阮氏轻轻咳了声,婉转的道“阿简,我想这丫鬟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谋害婳儿。你且听听她的解释。”
秦简极为干脆的摇头拒绝“不必。”
“为什么”闻迅而来的秦琛兄妹惊讶的异口同声。
秦简瞧了他们一眼,声音冰冷“因为她是奴,我是主。不论她有万般苦衷,都不是她谋害主子的原由。所以,我不必听她任何解释”
阮氏藏在袖中的指甲,刺得掌心锐痛秦简,还真是小心谨慎直接令得她早已备好的后招竟无处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