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几个警卫员已经因为剧烈的爆炸使得脑袋不知磕在了哪里,而失去了知觉。
只有一个带伤的副官醒了过来。
秦铁虎见兄弟没有什么大碍,立刻拉起他往外跑,毕竟如今的情况尚且不明了,若是继续留在这节车厢里恐怕是当活靶子。
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还是记得之前顾亭的话这专列只能够承受一次爆炸。
原本护卫在左右的马队见大帅没事,立刻用马匹将大帅遮掩了起来,生怕大帅的性命被敌人的暗枪夺走。
秦铁虎一把扯下了顾亭身上明晃晃的衣物,把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刺耳的枪声从两侧响起,秦铁虎知道这时候必须要有人断后,于是骑上一匹马,就要为自己的兄弟杀出一条血路。
“当年老子带着兄弟杀个天翻地覆的时候,你们这些崽子都没从娘胎里蹦出来呢”
在胡子中名头响当当的虎头寨大当家眼中燃起了嗜血的火,他如同年少时一般,命令着战士如何掩护顾亭撤退,然后带着马队悍勇地与那些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敌人战在了一处。
他虽然许久没有上战阵,但是这么多年在虎头寨的经历并没有使他的杀人之术变差,反而比之莽撞的年少有了更多的经验。
近身战不适合使用枪械,容易误伤,于是这里就成了秦铁虎的杀戮场。高大的身躯给了敌人极大的心理震慑,而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刀法也是很快清理出了一块血色的空地。
顾亭看着那个一如往昔、披荆斩棘为他杀出一条条生路的兄弟,眼眶一红,但是心中的果决还是占了上风,如今的他不是以前那个一身好武艺的胡子,他留在这里无非是给秦铁虎添麻烦罢了,他得立刻撤走
这时候另一支马队以及一辆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车辆突破了敌人的重围,出现在了顾亭的视线中。
这一支马队穿着顾亭极为熟悉的北三省军装,领头者的一口子方言也是让顾亭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援军为什么来得那么早,但是他想了想就明白是自家儿子的功劳,他倒是完全没想到那个傻儿子考虑得还是蛮周全。
领头的连长来到顾亭的面前,为他打开了车门
“大帅,咱们是驻扎在长林镇的骑兵连,听了少帅拍来的电报前来支援,还请大帅立刻上车”
由于有了支援,又见顾亭要离开自己保护的范围,秦铁虎撕开了这些意图阻拦自己的包围圈,径直来到了顾亭身边。
与此同时,秦铁虎感觉到了一丝被包裹得极好的杀意,他拉住了要上车的顾亭并且使了个眼神。
与秦铁虎生死相交多年的顾亭一瞬间就明白了秦铁虎的意思,于是他出言试探这支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问题的骑兵连“据我所知,长林镇这样的普通小镇可没有这样高级轿车吧你们究竟是谁”
那个连长的笑容瞬间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厮杀中的众人看到了一辆越野车从一个山坡冲下。
“爹”顾泽急得快要疯了,他急促的呼喊声中满是警告和紧张。
他在赶来的路上已经遇到从长林镇出发的真正的骑兵连,那个骑兵连的连长告诉他,他们的马都在今早被毒死了,而长林镇没有其他便利的交通工具,所以他们只能靠着双腿执行军令,这才没有在长林镇拦住专列,还被顾泽追上了。
他下的命令是将专列拦在长林镇,所以那一支如此快赶到埋伏地点而又有准备摆好车辆的,定然是敌人
秦铁虎也明白过来若是他们身处安全的环境,顾泽肯定不会发出那样的呼喊,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秦铁虎在那个瞬间立刻击毙了那名假冒的连长,然后将顾亭再次护在身后。
但由于极近的距离加之必须要保护身后的人无处躲避,他的腹部和大腿上中了几枪。一瞬间,他几乎痛得要昏死过去,鲜血逐渐涌出了体内,但是秦铁虎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昏死过去。
脑子里莫名回忆起他在山神庙面对着神灵立下的誓言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而且他的崽子已经来了,其他人应该也就后面,如今,他必须为了最后一线生机搏杀
见父亲中弹,秦云远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
他再次一脚将油门踩死,然后以雷霆之势驾驶着车辆突破了马队最后直直地撞在了那辆轿车上,然后抄起车里的冲锋枪跳车。
他将父亲保护在了身后,而一旁的顾泽则是让顾亭坐上了一匹马,并让忠心耿耿保护顾亭至今的其他卫士骑马掩护顾亭离开,而自己则是留下做掩护“爹,往北跑,豹叔他们的车就应该在我们后面,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顾亭也没有多话,他立刻骑马在秦云远等人的掩护下向北而去。
在铁轨附近交战的双方并没有人看到在附近的草丛中有一个满身泥泞的人。他用一支极短的铅笔勾勒着安的作战方式,看着顾亭骑马远去后,他叹了口气,用扶桑语有些苦恼地说道“哎呀,顾君怎么跑那么快,这样就算七号能够跟着,可我就看不到华北之王的死亡了呢”
翻过了一座小山坡,不远处的山路出现了一个由装甲车和军用越野组成的车队。
“快快快”正当顾亭神采飞扬时,他的胸口好似被一只蚂蚁咬了一口,然后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坠落下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乔贝利艾”的十瓶营养液
感谢“江啾啾”的两瓶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