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同时出来的, 还有南风彩和他的恋人宫茉莉。宫茉莉从家里带走了不少奢侈品,光是典当, 也够他们二人好吃好喝好一阵子。
两人虽幸福快乐,但有时候,望着那渐渐减少的名牌, 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章珎安心地做着自己的富家翁,对那些孩子的事不闻不问。知道内情的人, 都对皇甫雄这次的宽容忍耐大为惊讶。
要知道,皇甫雄可是那种沙皇做派的人啊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人以为皇甫雄这么冷处理, 或许是对那些孩子还存着极大的温情, 于是示好一般地在章珎面前流露出愿意照顾那几个孩子的意思。对此,章珎不置一词,默默喝茶。于是, 对方便知道皇甫雄的真实态度,干脆地收了想法。
章珎不是原主,才不会为了那些人费心置气,更不会把自己搞到高血压发作的境地。如果这是他们要追求的幸福, 他为什么要拦着。
想到这里,章珎忽然想起剩下的两个养孙。于是便试着拿出耐心, 再次观察了一下。
嗯, 好的。
果然一个个的都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才。
见章珎毫无反应,伊管家也不好贸然跑去找离家出走的南风瑾等人。自是安分照料,无心他顾。此处不提。
时间就这样慢悠悠地过着, 转眼就是两三个月。在外打拼的生活很不轻松,南风瑾努力工作,皇甫珊则在家精打细算地规划每一分钱。和以前那每月几百万的生活费比起来,两种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是这就是大家所期望的、理想中的自由生活啊。
一想到这儿,皇甫珊又从一闪而过的黯然中恢复心情。她快步走到摊位前“阿婆,这个节瓜怎么卖”
“9台币啦美女。”
“这么贵哦,便宜一点啦。”
宫茉莉的名牌越来越少了,两人都是大手大脚花钱的性子。像现在光出不进,真的有些慌张。南风彩试着套南风瑾的意思,看看他有没有回皇甫家的打算,可对方却还是那断然拒绝的态度。
南风彩无法,只得独自回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这才隐隐意识到,皇甫家是怎样的一棵大树。回忆之前跑车游艇的奢华生活,仿佛不真实得像梦一般。
好景不长,二人一次贪欢,忘记避孕,次月宫茉莉的经期就没有再来。这下,南风彩是真的慌了。他犹豫了半天,试着输入记忆中伊管家的电话,婉转地问起爷爷的情况。
真不容易啊。章珎挥杆,看那小小的白球落入洞中。
可喜可贺,终于有人想起自己这个老不死的了。
他笑了笑“好啊,找一家最好的餐厅。正好,我也想和他们说说话。”
找餐厅不是在自家吃伊管家一愣,但见皇甫雄态度已决,只能迅速去办。
明亮的烛台,雅致桌布,还有乐团的曲声悠然飘荡。在以前看来是那么厌烦的一切,此刻却是这样让人怀念。
好久不见,e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神情似乎也比以前柔和了不少。
南风彩、南风瑾和还留在皇甫家的两位兄弟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满满的感动。章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神情平和,嘴角隐隐带笑。几人见了,更觉得e变了,和以前相比,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慈祥的祖父。
章珎低头擦擦眼镜,和气地问道“你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南风瑾态度矜持“过得很好。”
皇甫珊小声道“爷爷,你还好吗”
“我还可以吧。”他又看南风彩,“你呢。”
南风彩本想像以前那样打哈哈,想到宫茉莉现在的情况,和孩子出生后的未来,于是道“我们的生活也可以。只是有些担心爷爷您。”
不得了,终于肯叫爷爷了
“好孩子。”章珎被这份孝心深深感动,低头拿起手绢按住眼角,感慨万千,“这段时间,我也想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们确实不够温柔太霸道,剥夺了你们很多的选择和家庭的温情,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噫,皇甫雄竟然也有被软化的一天连着伊管家在内,所有人一脸震惊。
宫茉莉下意识地握紧了南风彩的手,二人手指紧扣。
皇甫珊的身体一下子绷直,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落泪的祖父。
“在富贵之外,人还有许许多多的追求与梦想。这些东西,我都没有为你们考虑。现在,看见你们,我终于懂了。”章珎一边擦眼泪,一边为自己的演技而感动,“所以我决定,成全你们所有人的梦想。”
章珎站起身,走到南风彩的身边,按住他和宫茉莉的肩膀“是我给你们施加了压力,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