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是随意聊了聊,但淑妃听得却是非常心动。等回到自己宫里,淑妃心里就开始琢磨起这事来了。
淑妃身边的芳美人,给人揉按身体很有一套,本身也会制一些香包药包,淑妃很是喜欢她。
她心里琢磨着那两人说的话,又难得长了个心眼,找王尽安打听了下皇帝现在身体情况,说是身边有个手艺好的宫女想为皇帝分忧。
这种锦上添花的事王尽安自然是乐的成全的,他便告诉淑妃,说皇帝最近有些腰酸背疼的,如果真有手艺好的,皇帝肯定会满意。
然后就有了皇帝在淑妃宫里遇到芳美人的事。
这芳美人手段了得,皇帝宠幸后十分满意,便直接封成了美人。
这美人一封,淑妃心里又有些不舒坦,好在芳美人是个灵透的,主动要求喝避子汤。淑妃看她毫不犹豫的把药喝了,心里这才舒服了一分。
芳美人从淑妃宫里出来的,受宠后自然在皇帝面前给淑妃和周祥说了不少好话,皇帝还难得赞赏周祥是个心宽的。
淑妃本以为这好日子在后头呢,结果一夜之间事情就不是这样了。芳美人成了要杀皇帝之人,淑妃也被关押起来了。
淑妃叽里咕噜一通,把所有的事给说了,连自己各种心理路程都说的分毫不差。
说到最后,她其实还有些疑惑,芳美人自打入宫就跟在她身边了,虽然不是十几年的老人,但也有几个年头了,是个性子平稳的。
一直以来表现的也很老实很安静,平日里也是不争不抢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成了宫妃之后就突然变样了
而王尽安则在淑妃说完,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心里是直骂淑妃,什么话都说,早知道当初不多嘴了。
皇帝对淑妃那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道“你听到有人这么说,就没有想着看看是谁在这么说话就没有想过去查探下事情真相你在宫里这么多年,多次在这上面吃亏,难道就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淑妃看皇帝这模样,也有些害怕,她道“皇上,臣妾自然是悄悄看了一眼的,只是当时天色有些暗,臣妾看那两人像是贤妃和安昭仪。”
淑妃说这话时有些心虚,这些年周祥和她能安稳在宫里生存,她知道是因为自己野心不够大的缘故。
有大皇子和贤妃在,她自己没能力为周祥争出些什么,倒不如活的自在些。
但这次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周容被猛虎咬伤,虽然没有人明说,但都觉得是周瑞干的,皇帝对周瑞也不那么喜欢。
周瑞不能当皇帝的话,那可不就临到周祥了吗就因为这个,淑妃心动了。
淑妃这些心思刚才自己都承认了,皇帝也不想看她那心虚的表情。他皱了下眉道“你是说这话是贤妃和安昭仪说的。”
淑妃忙点了点头。
皇帝朝身边的王尽安踢了一脚道“朕等会儿再给你算账,你现在立刻去传贤妃和安昭仪。”
王尽安应了声,顺着皇帝的力道滚了一圈麻利的起身溜了。
皇帝之所以还能对王尽安这么和善,是因为有些无伤大雅的事他是默许的。王尽安处在这个位置,总有人要通过他打探消息的。
如果王尽安一点消息都不透露,那他就会被人联合攻击,所以这种对皇帝也有好处的事,自然是可以透露出的。
只是这次赶上了皇帝差点被害,王尽安害怕皇帝忘性大直接找他麻烦。好在皇帝这一脚踢过来,把他那颗晃晃悠悠的心都给踢踏实了。
贤妃和安昭仪很快就来了,贤妃神色很平静,安昭仪则是有些惊疑。毕竟她刚走,又被叫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林锦文一旁冷眼旁观着两人神色,得出一个结论,风平浪静,有恃无恐。
皇帝也相当直接,把淑妃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安昭仪满脸震惊,她眼里都吓出泪了,忙语无伦次道“皇上,淑妃娘娘冤枉臣妾,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说完就朝皇帝拜了拜。
贤妃则没有那么好脾气了,她柳眉上挑直直的望向淑妃冷笑道“妹妹这张口就来的谎话说的也不怕遭天谴。”
不等淑妃辩解,贤妃挺直了脊梁望着皇帝道“淑妃娘娘说起这话时大概是忘了,上次兽房之事过后,皇上并没有命令解禁让臣妾出宫。虽是如此,臣妾心中感激皇上隆恩,自此一次都没有踏出过殿门,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详查看看臣妾有无说谎。淑妃妹妹若说在本宫宫里安插了人听到这些也就罢了,说在外面可不惹人笑话吗”
贤妃这话一说,皇帝倒是想起来了,贤妃怕给周瑞添麻烦,最近一直很老实的。
安昭仪也忙开口道“皇上,臣妾这些日子除了去贤妃姐姐宫里陪她说说话,从来不去其他地方的,望皇上明察。”
淑妃脸色变了,她朝皇帝跪爬了两步一脸焦急道“皇上臣妾没有说谎,当时天有些暗,臣妾虽没看清人脸,但却听得出贤妃和安昭仪的声音。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说谎。”
“淑妃妹妹确定听到的是本宫的声音”贤妃冷哼一声“本宫觉得你若不是耳背听差了,那就是故意诬陷。”
而后的场面简直是一场闹剧,淑妃一直在嚷嚷自己没有说谎,贤妃冷然尖锐的反驳她的话,安昭仪一旁哭哭啼啼的说没有这事求皇帝做主。
林锦文只觉得自己被吵的脑壳子疼,只见皇帝额头青筋只露,他轰的一下把手边的东西都掀扔在地上。
房内顿时一静,贤妃淑妃都不吭声了,安昭仪抿着嘴眼泪无声而落。
皇帝现在觉得自己找淑妃问话就是最大的错误,事情没问出个所以然,还变得越来越乱。
皇帝从鼻子里出了口气道“事情没有查出真相前,你们三个都给朕老实呆在自己宫里,不许乱走一步。”
三人心里虽然都不服气,但最终还是接受了皇帝吩咐。
在外人看来,皇帝这么做是极为公平的。但在林锦文看来,皇帝心里其实是偏向淑妃的。他应该是觉得淑妃受了蒙骗,被人利用了。
至于贤妃和安昭仪,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皇帝也会怀疑三分。
这和平日里淑妃的表现有关,一直以来,淑妃给皇帝的感觉就是没脑子冲动,所以在这种事上皇帝由于惯性思想,自然会觉得淑妃想不出这样的点子,是无辜的。
这么一想,林锦文感到有些郁闷,他的形象在皇帝心中大概和淑妃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淑妃可能是真的是毛躁冲动型的人物,而他是装扮出来的。
王尽安这时开口了,他小心道“皇上,奴才查过内务府的档案了,这芳美人出自荆州蒋家,奴才这就派人去荆州查明情况。”
皇帝嗯了声道“务必把她家里的情况给朕查清楚。”
王尽安应下。
林锦文总觉得这荆州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时只听皇帝道“等等,荆州蒋家,温时奕不就在荆州做知府吗”
听皇帝这么一说,林锦文倒也想起来了,当初他娶顾轻临时,因为顾轻临在温家居住,顾家又没有其他长辈为他亲事做主,便由温家出门。
因为怕乱了辈分,他还特意把温家人物关系谱给背熟了。
这温时奕是顾轻临的大舅舅,这些年一直外放荆州,从未回过京城。他也只知道有这么个舅舅,却从没有见过人。
如果今天皇帝不提起,他指不定哪天才会想起顾轻临还有这么个舅舅呢。
王尽安想了想,一脸恍然大悟道“皇上英明,这温相爷家的大公子温时奕的确在荆州做知府,皇上不提奴才都给忘记了。若是这样事更好办了,不如让温相修书一封,查明芳美人之事。”
皇帝道“不用,这涉及宫闱之事便不要惊动地方官员了,你派人亲自去查。”
王尽安愣了下,随后忙道了声是。
皇帝看向林锦文,林锦文则是一副苦苦思索温时奕到底是谁的纳闷模样。
皇帝暗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道“锦文,这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
林锦文忙道“皇上放心,你不让卑职开口说的,卑职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皇帝听了他这话根本没放下心,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鬼使神差的又说了句“也不许告诉顾轻临。”
林锦文啊了声道“为什么”
皇帝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根本没把顾轻临排除在外,他道“这事涉及朕的安危,不可多说”
他本来还想说些威胁的话,或者是开口把林锦文直接留在皇宫,等着一切都结束再放他回去,结果林锦文一脸郑重的表明态度“皇上,卑职明白了,皇上的安危最大,卑职一个字都不会对顾轻临说的。”
皇帝嗯了声,对上林锦文那清澈见底又满含关心的双眼,心底想说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皇帝想,算了,这种事他相信林锦文是不会欺骗他的。
当晚历经了宫里风雨的林锦文回到家里就把顾轻临摁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着戳了戳他的肚子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睡得这么安稳,你爹我今晚差点被皇上留在皇宫。”
顾轻临任由他这么孩子气动作,道“怎么了”
林锦文把在皇帝跟前保证的话完全抛弃了,把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顾轻临听。
等说完,他又轻轻戳了戳顾轻临的肚子。最后应该是终于把孩子戳醒了,只见他在顾轻临肚子来回动弹。
林锦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站起身尴尬的望向顾轻临。
而顾轻临正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林锦文心中一顿,温声道“怎么了”
“夫君是不是有话想说”顾轻临道。
林锦文没有吭声,顾轻临站起身,他抚摸了下林锦文眉间的轻皱的痕迹低声道“那夫君在担心什么眉头皱起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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