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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呐好书 > 宋穿之东坡妻 > 89、第 89 章

89、第 89 章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舅家是制琴大师玄松子的传人,世代制琴,在蜀地很有名气,此代传人便是我的嫡亲舅舅张岳,他一年只制一张琴,非知己挚友不赠不卖,因此世间少有他制的名琴。今年八月,我写了好几封信求他赐琴,因他最是疼爱先慈,破例赐我此琴。这张琴名为‘绮年’,音色清澈柔和,最适合小娘子弹奏,我把它送给你,或是自己学,或是赠予他人,都是极好的。”

王浮抚摸着琴身,这张琴做得极漂亮,她虽然是个外行,却也被它深深吸引住了。宋氏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笑意盈盈,把一边正在欺负映之的冬郎捞起来,抱在怀里揉了揉,突然明白了赵氏为何总是喜欢揉王浮的脸皮和小肚子,真的挺舒服的,而且心情莫名就变得特别好。

“多谢二婶,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对了,听说二娘姐姐要跟随姐夫入京?”

“是啊,新婚的夫妻,哪有一日分得开呢?其实我不愿她跟着进京去,第一,何文焕是何家独子,若高中,少不得要在东京或者外任做官,到时候他们夫妻俩倒是在一起逍遥了,亲家公和亲家母谁来奉养?若不中,还得接着考,他们不论是回家来还是在东京居住,都得生儿育女了,到时候又是一地鸡毛。第二,风言风语最不利于读书人,耽于情爱容易被人耻笑,不孝顺父母更是连官位都坐不稳,她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

宋氏现在知道为儿女规划着想了,看着陷入爱情,盲目乐观的女儿,她愁得头发都白了。

“二婶这些话,须同二娘姐姐好好商量一下,她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其实王浮猜想,二娘有可能是想去东京看看绸缎生意的前景,是否如同王浮所说,来年朝廷将会再开银星和市。因为二娘回门那天,跟她说,何文焕觉得自己力有不逮,很可能考不中,也不想虚耗光阴,打算另找门路入仕。

其实她完全不必亲自去东京,因为范仲淹十一月的来信中已经跟她透露,因为陕西四路捷报频传,西夏人确实安分不少,不光是为了趁虚而入,腐化西夏人,也为了边境百姓的生活,朝廷都打算明年二月重开和市。

“我多劝几次她也就听了。对了,八郎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快过年了。”

王瑾参加完二娘的婚礼,就被王方派到邓州去办事了。另外,范纯仁考了乡试第一,也就是“解元”,虽然范仲淹没有大肆庆祝,但王家总该派人去祝贺一下。

而且,今年年底磨勘时,邓州一枝独秀,范仲淹因为治下水泥和蜂窝煤事业的发展壮大,评绩为“上”,邓州上缴的赋税翻了几番,仁宗大喜过望,准备给范仲淹升职加薪。结果范仲淹上书,言明赋税增长已经到了最高界限,这是新技术带来的赋税激增,并不是因为他治理有方,如果再延续这样沉重的赋税比例,邓州新兴的水泥厂就会不堪重负,纷纷倒闭,到时候,邓州的赋税可能连往年的一半都不如。

范仲淹的政敌们攻击他危言耸听,更多的人因为听不懂而保持沉默,同平章事文彦博是个老好人,上书帮范仲淹求情,反而一同被人攻讦,范仲淹的老友韩琦也帮忙上书,当时他在定州练兵,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定州军军纪严明,声名远扬,本来仁宗也打算把他调回来,结果他一掺和范仲淹的事,就被人说成是范仲淹结党营私,仁宗虽然知道这几人的品行可靠,不会结党,但党争一直是大宋朝廷的暗伤,一旦涉及,各种各样纷乱的说法就会被激起来。

很快,朝堂上又成了一锅粥,仁宗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一吵起来,他的头就疼得厉害,一下子厥过去,医官诊断说他不宜大喜大怒,否则有损寿数。

仁宗醒来后,仔细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以前有一期《和乐小报》好像写过一个志异故事,是《芙蓉城志异之婉娘》的姊妹篇《钟生》,里面写的是贫寒农家子钟生通过族人资助和良师益友的帮助,勤学上进,一朝登科,入朝为官,在各地做了十几年的知县,期间遇到的神鬼之事,他擅长狱讼断案,手下能人异士辈出,每每碰到不可解释的案子,钟生都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真相。这个故事在《和乐小报》上连载,一期一个故事,每一期结尾都留着结尾的悬念,勾着人们买下一期看故事的来龙去脉,因此卖得极好,每次发售时,赵家书籍铺一开门,立刻就会被抢光,剩下没抢到的人只能等两天后补发的。这《钟生》里有一个故事,与其他的案件有很大不同,听东京城内的学子分析说,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不是乔生写的。

是的,这个故事是王浮写的,她写钟生到一个偏远地区做知县,这里有一座大山,山里有个世外桃源,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全村的百姓因为械斗两败俱伤,只剩下一个老者,老者讲述了桃源里二十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后面王浮用春秋笔法,把前世的几千年历史浓缩在“桃源”这个小社会里,表现了桃源社会从氏族到奴隶,再到封建,最后到资本社会的进程,其中有一段,写的是桃源首领搜刮百姓钱财,用上贡的名义让其他人成为赤贫,最后无力耕作,无力生产,整个社会秩序崩溃了。桃源首领的奴隶们生产了很多绫罗绸缎,却无人购买,他再也收不上贡品了,自己的财产也逐渐减少,直至消失。

这个案件里的核心,也有人分析过,其实暗指朝廷赋税过重,本来仁宗也很生气,但百姓因言获罪,不是明君之行,更何况他也是钟生的“粉丝”,不想为难作者,便把这事轻轻揭过了。

现在他又想起来这个故事,找出来范仲淹的奏折,发现范仲淹的说法与《钟生》里的说法基本一致,心下狐疑,觉得这篇故事就是范仲淹写的。他自己心里清楚,赋税过重,百姓们怨声载道,朝廷根基就会不稳固,但不收税又能怎么办呢?怎么养兵?怎么养官?怎么赈灾救灾?怎么缴纳贡钱?

仁宗心中烦闷,派了皇城司的人去邓州问范仲淹,范仲淹说:“我在邓州的任期已满,按理应该调任到别处去,但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如果不确定某项政策合不合适,不如就在一个小地方先做实验,我看邓州就是个很好的实验地,不如官家再给我一年,让我能够自由调整邓州地区的赋税,明年年末,如果邓州的赋税不能比今年上涨一倍以上,那就治我范仲淹的罪,如果能够增长,说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可以在别的地方照样施行。”

这话仁宗没理由不赞成,但朝廷上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但仁宗出乎意料地坚定,让范仲淹照旧知邓州,答应了他的请求,很多人以为,这是第二次“庆历新政”的开端。

是不是第二次“庆历新政”,只有仁宗自己心里清楚,但这件事给他最大的影响,是他突然意识到了办一份朝廷报纸的重要性。正好庞籍给他推荐了一个人才,他本来没想立刻给他安排事情,但现在看来,这个人极合适办报纸。这人叫司马光。

于是,可怜的司马光,本来在家里等着任命,突然接到了一份奇怪的旨意,给他安排了一堆手下,在国子监旁给他搞了一个小院子,让他编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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