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场“老父亲教育熊孩子”事件,就在二哥一边哇哇大吐,一边可怜兮兮的求饶声中画上一个休止符。
烧烤店里一阵嗷嗷起哄声。
井子门老炮们见二哥吃瘪,他居然也有今天,全都乐嗨了。
然而,这股子火气一下窜得过猛,大概是急火攻心,怒急,生了悲,上了头。
在容修被好兄弟“小心”了,对白二一阵低喝之后,不知是头晕,还是疼痛,他突然扶着左额侧,一把抓住了顾劲臣的手臂。
劲臣正在指挥兄弟们去照顾呕吐的白二,手突然被抓住,劲臣愣了下,扭头就看到容修脸色发红,眼神不聚焦。
劲臣本能般地一把抱住他,“哪儿不舒服?”
“没事,去坐着。”容修嗓音很低,但还是被兄弟们听到了。
沈起幻连忙起身,让出最近的座位,封凛脸色大变,起身上前帮劲臣将人架起来。
“什么症状?”劲臣扶容修坐下,神色忧急,桃花眼通红,恐惧感迅速蔓延到了劲臣的整个大脑。
兄弟们都围了过来。
容修缓了缓,瞟了周围一眼,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跟那小子一样,上头了。”
没事吗?喝醉了吗?
容修刚才只喝了一听啤酒吧?
烧烤店里,大哥们的注意力都在白翼那边,还在起哄打口哨。
没一会儿就注意到,容修那桌有恙,烧烤店里一下又混乱起来,“容修?容修怎么了?”
白二吐得昏天暗地,嘴角还有一根粉条,一抬眼,见大狮子倒下了,他漱口水往肚里一咽,起身扒拉开挡路的服务生,朝容修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白翼拉着劲臣,问着就往容修身边凑。
容修一扬手就要揍他。
白翼这回没躲,缩了缩脖子,愣是贴到容修近前,端着他肩膀,瞅了半天,“咋地了,哥们,刚才还张牙舞爪,像个大螃蟹似的,现在脸怎么这么红,让人给煮啦?”
容修:“……”
容修瞪了他一会,居然没上手,也没踹人,隔空指了指白二鼻子,愣是没吼出声。
白翼见状,一下敛了笑容,严肃着脸,一把拽住容修的胳膊,转身往自己肩上放,蹲下要背他,说带他“上医院”。
“滚滚滚,别闹腾我,”容修摆了摆手,“头疼,别在我眼眉前儿晃,看见你就来气,该吃饭都吃饭去,解散。”
白二懵了:“解散?你没事儿吗?”
沈起幻:“不好就去医院。”
两只崽快哭,被容修挥着手,打发小狗儿似的打发到一边去了。
过了好一会,兄弟们观察他一会,见容修确实没大碍,大家这才放了心。
原地解散,按照容修要求,继续喝酒吃饭。
“没事儿?”封凛脸都吓白了,手里电话都按了120随时准备拨打,生怕容修被气出个好歹。
容修吐出一口浊气,“能有什么事?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早千锤百炼了。”
封凛哭笑不得:“……”
谁家乐队天天这么打架,感情还越打越好?
“别扫兴,该玩玩,该乐乐。”容修给沈起幻递个眼色,让他去招待客人们。
兄弟们连忙去招呼大哥们划拳,烧烤店重又热闹起来。
那边大家欢声笑语,这桌显得安静。
劲臣仍站在容修身边,他微微垂着眸子,怔怔盯着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容修喝完了茶,打发了兄弟们,像是压下了怒火,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事儿了,可是他一直抓着劲臣的手。
容修根本没有意识到。
就在眼前一黑的瞬间,他抓住了劲臣的手,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开。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小宇哥点了点白翼的鼻子,语重心长道:“压死硬汉的最后一根稻草,绝对不是外界山崩地裂一般的压力。而是和身边的亲人、家庭、兄弟、爱人发生的一点小事儿、小误会,小生气……”
“是啊,家里哪有大事儿,都是小事儿。”
摇滚老炮杰哥赞同地点头,道:“想当年,咱们哥儿几个,九十年代的时候,去了几年东北,什么事儿没遇过?那时候回来,是什么气魄,什么胸怀,就是井子门的古惑仔啊!
“可是,现在呢,一点儿小事儿,老婆孩子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气得心梗了,我这儿……前年,搭了个桥,被媳妇气的……”
“什么胸怀,有多硬汉,都没有用。”
大哥们你一言我一语。
“一句话,看着没什么,我跟你说,家里边儿人相处,长年累月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不是说哪一件小事儿爆发的,而是很多小事儿积攒在一起。你们说,你们老大,可能自己闲着没事儿,突然就旱地拔葱,自己就咆哮起来了?肯定是你们的问题……”
“老二啊,不是我说你,估计你们最近也没听话,没好好练琴吧?”
以白翼为代表的乐队男人,集体耷拉着脑袋,都有点打蔫。
大哥们分析得对,确实有点懈怠了。
眼看着第二、第三张专辑歌曲搞定,就等着录音发行了,谈不上飘飘然,大家都有一种功成名就、梦想紧握在手中之感。
老大不在家的这两个月,大家都疏于练习,一天只拿出一两个小时,跑到龙庭地下室,做日常任务似的,狂躁地扒拉一下琴。
练着,练着,就开始下道儿,拆琴的拆琴,solo的solo,地下室一片混乱……
老实说,和其他乐队相比,dk乐队的男人们,已经算是老实巴交、按部就班的了。
简直就是模范乐队啊,不过,确实该收收心了。
容修不吱声,但心里急,他是心事重的那种人。
乐队男人互相交换着视线。
饭吃得差不多了,男人就开始玩游戏。
划拳,哥俩好六六六,两只小蜜蜂;猜骰子,信不信……
白翼举着酒杯,虚头巴脑地跑到容修那桌,拉着劲臣,让臣臣给他壮胆,小碎步蹭到容修身边,黏糊糊地挨着人。
容修嫌弃地躲,白二就往他身上贴,非要拉着容修和大家一起玩游戏。
和过去二十年一样,每次两人打完架,即使鼻青脸肿,也要凑上来惹人生气。
容修:“……”
白翼就快扭成蛆,在容修身边蹭:“玩嘛玩嘛。”
“来吧。”劲臣揪着容修的袖口,小声哄着,“大家都玩。”
拗不过,容修板着脸,一拳怼在白翼腰上,让他滚远点,然后让劲臣给他讲一讲怎么个玩法。
越听,容少校的脸越严肃……
他嫌弃地瞟了在场众人一眼,“你们要玩的,是什么玩意儿?”
说着,容修反手拉住劲臣,往怀里一带,像是生怕爱人的智商被白二给带坏了。
劲臣声音软糯,小声在他耳边喃喃:“玩么,玩吧,散散心,别不开心,大家都等你呢。”
这个嗓音调调,让旁边的封凛和曲龙,同时浑身汗毛倒立,后脊梁麻酥酥。
容修:“哦。”
于是,五分之后——
容修终于在“海带啊海带”的划拳声中,被眼前的一群爷们逗笑了。
白二举着两只麒麟臂,浑身柔软地扭啊扭,浑身触电似的,在容修的面前一阵抽搐。
容修实在忍不住,举着一只胳膊,“噗”地笑了出来。
终于笑了啊。
呜呜呜,魔王发火,大家不亚于胸口碎大石,乐队兄弟们的心中大石终于落下,暗暗和劲臣交换了视线。
在场的摇滚老炮们,见容修也一起玩游戏,大家十分激动。
大家哪儿想过,如今dk乐队已经成名,成了大名,容修、二哥几个兄弟们,居然还和大家一起喝酒、玩游戏,丝毫没有瞧不起哥几个,没有那种明星架子。
还有后援会姑娘们,大家什么时候见过容修这样?
大多时候,要么是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巨星范儿,要么是私下里老干部的吓人样儿……
事实上,在白翼看来,即使是少年时,容修也没和他玩过这些游戏。
和以前相比,容修好像年轻、开朗了许多,这是打从心里的。
看上去也十分滑稽。
……好吧,容少校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他第一次玩这个,不太知道游戏规则,只好瞅着劲臣,学着劲臣的样子,举着胳膊,一阵乱抖。
“海带啊海带,哎哎,你不能和臣臣一样啊,你俩又输了!”
小九差点笑背过气去,忍不住打趣提醒:“容哥,你怎么老是学人家臣臣呀!臣臣都被你坑输了……”
封凛在一旁当裁判,若有所思道:
“我也看明白了,容修,你不能和劲臣动作一样,不然,你俩就都输了。”
白二点头:“是啊,老大,你是一根海带啊,你是一根有个性的海带,你要做你自己的海带动作。”
容修举着胳膊,正在乱颤,突然浑身一僵:“你才是海带,你浑身上下都是海带,又绿又软的。”
说完,一扭头,一转身,一甩手,“去去去,不玩了,什么游戏,不成体统,没个正经。”
众人:“……”
又像上次狼人杀一样,容修玩不过,一掀摊子,一翻脸,尥蹶子,不玩了。
“还有没有点儿当老大的觉悟啊……”
“哈哈哈输了输了,容修臣臣刚才输了,喝喝喝!”
劲臣就接来酒杯,替容修挡着。容修要自己喝,劲臣不让,容修就黑了脸。
爱人被灌了酒,心里就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儿。
“那,玩点儿别的吧。”封凛提议,回头问小九,“你家还有什么好耍的东西?”
有个摇滚大佬笑道:“再叫来几个妹子就好了,我会玩两个游戏,是男女搭配的。”
其他大哥赞同地起哄:“哪儿还有妹子啊?小九,你再喊几个妹子过来……”
小九懵了一下,心道一声,你们这群不着调的,咱家是叫“开个车”没错,但这里是烧烤店啊,烧烤店!
真当姐姐这里是男人们的娱乐场所?
小九想起,之前去接机回来时,白翼在微信上对她说的——
既然要玩,就要玩个痛快,趁老大回国,接风洗尘,估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工夫闹腾了。
小九寻思了一下,店里没什么能玩的,刚才拿出来的,骰子和骰盅,也是问隔壁酒吧借的——完全是因为容哥平时经常把玩骰子。
于是,她和冯佳佳商量了一下,没商量出什么结果。
“狼人杀”容修是拒绝的。
男人们一般都玩什么游戏?
除了网游之外,就是喝酒唱歌划拳玩女人。
容修很正派的,什么都不会玩,只会玩音乐和乐器,再不就是飞檐走壁,玩个攀岩冲浪……
小九为难地看向容修:“容哥,除了音乐,你还喜欢玩什么?”
听小九问,在场的男人们好奇,目光朝容修投去。
容修怔了怔,迷茫地眨了眨眼,想了好一会,于是侧过脸,视线定格在劲臣脸上,像是想让爱人帮着想一想。
小宇哥笑盈盈:“人家小九儿问你,喜欢玩什么,你盯着臣臣干什么?”
容修一僵:“……”
“噗!!”
在场的爷们,都是白翼的铁子,没几个正经的。
猛然间,烧烤店里传来一阵不正经的爆笑声。
岛岛乐队的小子们都笑抽了:“哈哈哈宇哥你牛逼!”
姑娘们脸通红,笑得直不起腰:“来来来,现场嗑cp啦!”
杰哥对容修比出大拇指,瞟了一眼顾劲臣,直摆手:“不不不,这个……咱们玩不起,容哥,你要不要瞅点儿别的?”
“哈哈哈卧槽,嘴太损了啊你们!”
容修差点掀桌走人:“你们这些人……”
劲臣扭过脸儿,又窘又臊,被逗得不行,红红的脸儿像个小少年。
原本以为,劲臣脸皮子薄,肯定要受不了的,不成想,劲臣也忍不住笑了,对大哥们道:“你们别逗他,一会又生气了。”
也是,整天和乐队兄弟们混在一起,被白二那样儿的折磨,就算是影帝,脸皮子也早被磨厚了。
白二笑得最欢,然后唉声叹气,煞有介事地说:“生气?他生什么气啊,还生气,他好意思生气吗?连个娱乐项目也没有……咳,罢辽罢辽,我们的苦,你们不懂……”
烧烤店里一阵爆笑。
大哥们都对dk乐队的男人们深表同情,平时练习有多严苛,从没有过什么娱乐项目,在容大魔王的魔爪下,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但是……
只有dk乐队自家人,才知道二哥到底在说什么。
排练算什么,作业算什么,水深火热算什么,只有兄弟们才明白那种苦,彼此理解,互相舔/舐着伤口。
……嗯,要说老大的娱乐项目……其实有……
对,玩臣臣。
妈的,他自己的娱乐项目,这个凑嫑脸的!
那个大魔王,潜意识里一定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了一切!他已经回答了问题,就是玩臣臣!
不然,他能第一时间扭头瞅臣臣?
乐队男人们:“……”
妈哒,他就是故意的!
太色/情了,太无耻了。
确实,他就这么一个娱乐项目,玩完了之后,还撒狗粮,炫妻狂魔,晒老婆,秀恩爱,嘲讽脸,说兄弟们是单身汪,纯撸党,气得男人们不要不要的……
烧烤店里大家都笑疯了,今晚接风宴,笑声不停,高朝不停。
在场兄弟大哥们,知道两人关系的,其实有很多,只是没有表现在明面上。
大家的感情都很深,对容修和劲臣表现出了绝对的尊重,姑且不说男男之间是不是“玩的啦”,主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场大哥们经历了太多,都明白一个道理:
世间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只要不点破,永远在一个模模糊糊的状态下,就还有一线希望。
话说回来,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啊!
杰哥他们都看出来了,两人感情很真,不是玩儿——圈内传言的“两人有一腿”,是不是有点太埋汰人了,脏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大家乐完了,小九从吧台回来,“我只找到了扑克牌。”
“玩扑克也行啊,”杰哥眼睛一亮,“来来来,开局开局,咱们玩个简单的,大家都会玩。”
容修皱了皱眉:“狼人杀?不,不玩。”
“噗!哈哈哈哈哈……”
和容修玩过狼人杀的,大家集体狂笑起来。
“这拒绝的,也太快了叭,我们容哥对狼人杀到底有多大的怨念。”
白翼利索地撕扑克包装,“知道啦,狼人杀不玩,再说了,玩那个你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身份都写在你脸上了,跟你玩也没意思……”
“哈哈哈哈!”这回笑得更响了,带头大笑的是小九。
岛岛乐队的鼓手戈强和鞠帅他们,不太知道具体情况,就急忙好奇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九:“唉,狼人杀,和容哥一伙,太可怕了……”
想当初,在岛上求生三十天,那么长时间,大家怎么打发啊,于是小九就出主意,大家一起玩个狼人杀……
都是第一次玩这个,小九一开始还是那个“和容大bug一起求生”的心理,抱着“哥哥带我装逼带我飞”的心态,积极愿意和容修一伙,不成想……
小九:“天一亮,容哥发完言之后,就跟自首了没区别。”
谢亮:“如果场上有顾哥……唉……不堪回首……”
大鱼哥:“如果顾哥是好人,容哥是狼,等容哥义正言辞地发完了言……我们就等同于一瞬间被一窝端……”
赞赞:“我哥脸上写着‘狼人’两字啊,他不会撒谎,不能当坏人,一点儿也不会演。”
小九:“如果容哥是预言家,顾哥是坏人的话,那场面,更可怕了。”
大鱼哥:“起初顾哥还让着我们,后来玩多了,容哥让顾哥好好玩,于是……天一亮,一睁眼,容哥就挂了……”
小九:“也不知道顾哥是怎么看出来的,第一晚,就把身为预言家的容哥刀了——而且,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啊!太准了,只要容哥是预言家,不管他说不说话,肯定一下就挂了,顾哥没一次刀歪的!”
赞赞:“然后,剩下我们这些可怜的老百姓,没有了预言家,就要一边懵逼,一边抓瞎,被顾哥唬得一愣一愣的,顾哥带领狼人们风生水起,我们被杀得稀里哗啦,还得听他的话……”
狼人杀集体成员:“唉,容哥,真的是狼人杀黑洞,说好的国际影帝的家属呢?”
容修:“……”
草。
容修板着脸,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什么家属?我也是一名演员,业余演员,拍过电……”
白二抬手打断:“是是是,老大,你是演员,拍过电影,我们都知道,你演过一只变身猫,嗯……好在那只猫不用会玩狼人杀,不然那部戏票房堪忧啊……”
“哈哈哈哈……”
容修:“……”
居然被这个二货鄙视了?
容修:“你这个搅浑水的,有什么资格鄙视别人,你当初不是也把身为预言家的劲臣投票投死了?还有亮子,赞赞,你们每次都乱怀疑……”
白翼:“我们是被臣臣弄出阴影了啊!烧脑游戏这块儿,你和臣臣没法比,怎么比啊,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臣臣是太会玩儿,你是拖后腿儿……”
容修:“……”
被崽子们一起嫌弃了。
这还是“老大”吗?敬畏呢?仰慕呢?尊重呢?
所以说,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和兄弟们一起“玩游戏”,任何游戏。
容少校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委屈地看向劲臣。
接触到容修的视线,劲臣看见爱人满眼都写着四个字:我想回家。
劲臣抬手放他膝上,顺毛捋,温柔哄,强忍着才没和大家一起笑出来。
可就是很想笑啊,劲臣紧抿着嘴唇,悄悄抬眸看过去,端详着容修生气的侧脸,桃花眼儿里的宠溺和爱意都快溢出来。
“打扑克,大家都会玩的,是什么?”白翼将扑克包装打开,问杰哥,“斗地主?”
“斗地主不行,斗地主只能三个人玩吧,”杰哥笑道,“当然是‘五张’啊!”
容修:“?”
见容修又懵了,劲臣就给容修讲了讲,五张是广东话,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梭.哈。
一听这两个字,乐队男人们都愣了下,有点犹豫。
唆哈,属于赌博类的游戏了,老大的原则是,绝不沾染黄赌毒。
以前在龙庭家里,白翼要玩填大坑、唆哈之类的,容修都不允许的,顶多只能斗地主,还没有彩头,往脸上贴纸条儿的……
“害!咱们不赌博啊,来点儿彩头,就赢烟的吧。”
白翼朝小九扬了扬下巴,小九会意,去往吧台拿烟。
白翼笑道,“想当初,我在里头,弄一根这玩意不容易,因为一根烟屁,差点被那群王八蛋打死……”
听白翼将铁窗里的事,在场大哥们不禁唏嘘,容修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自家好兄弟。
“后来,我们老大,容修,远在东北边境,还想着我,给我弄了个‘贵宾间’,你们知道有多不容易吗?直到第二年,我和老鬼大哥不打不相识,才终于和狱友们处好了,好容易弄一根烟,十几个人抽,一人一口……”白翼摇头笑,“唉,不提啦,今儿咱哥们高兴,老大接风宴,就赢这个的!”
小九拿了两条玉溪过来,拆开大包装。
在场大哥们纷纷买了,当成唆哈的筹码。
桌前一大圈坐满了人。
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容修,他也要玩唆哈?
看容修眼前整整齐齐摆了两盒玉溪,白翼诧异:“老大,你也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