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最后带人进了云落城”邬致奚眯起眼睛,“你确定”
“是, 属下确认那位姑娘是云落城的人。”将领跪在地上低头道。
邬致奚面容复杂, 没想到最不愿瞧见的情况竟然出现了。
“王爷”那将领小心的抬起头道, “属下认为那位姑娘没准是洛度的人, 她应该是洛度派去东虞寻找殷先生的人。”
这样的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是事实。
邬致奚阴沉着脸点点头,“洛度的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子”
“也许是洛家暗中培养的”将领低声回答。
将领也不是很确定, 虽然有些名望的世家府上会暗自培养死士或是杀手,可瞧那位烟华姑娘的性格模样, 却丝毫不像是他们认知里的这些杀手。
而那位烟华姑娘的具体身份倒还有待查询。
见位上的人闭眼思考, 将领再次询问,“王爷, 若是殷先生帮助洛度, 我们”
“殷予儒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必然会知晓傛朝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早晚会被我晟朝取而代之,他选择傛朝没有丝毫的意义,即使他智谋惊人, 也不可能只凭借一人便能够扭转天下既定的局势。”
邬致奚面上不见丝毫担忧, 淡淡挂着笑意,“洛度请来他也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而已,本王会找机会和殷先生私下交谈,以殷先生的智慧,自会明白站在哪一边对他才是好的。”
更何况,当初殷予儒离开傛朝, 不就是明白傛朝的皇帝已经不可救药,朝堂奸佞辈出,已是腐朽不堪吗。
相比而言,他晟朝强盛,兵马强壮,灭傛朝便是为了天下安定,百姓富足,能够有好日子过而已。
虽然战争必定会劳民伤财,血流成河,但这也是必须的。
邬致奚有信心和足够的理由说服殷予儒来到晟朝。
就算殷予儒不会来到晟朝,恐怕在知晓自己被请去的是傛朝,也不会再留下来。
天下的局面,殷予儒比任何人都瞧得清楚。
“可殷予儒如今在云落城,洛度必定不会轻易的将他放出王爷,可需要属下潜入云落城,将殷先生带出”将领道。
“不必,为显诚意,本王亲自去一趟。”邬致奚摇头道。
“可是,王爷您的安危”将领急道。
邬致奚站起,挥手止住将领的话,“从东虞回来后我已经再次请示父皇,如今晟朝大军已是待命,这次必定要将云落城拿下”
邬致奚眯了眯眼睛,想起在东虞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红衣女子,到底没有说出屠尽二字。
“这次邬学奕被父皇命为监军,此次我若有动作必然会受到掣肘。”
邬学奕派人悄然跟他到东虞之事,邬致奚也有所察觉,好在部署周密,没有叫邬学奕察觉他志在殷予儒,若叫邬学奕知晓,他必定会破坏自己的计划所以,与殷予儒相见之事还是要暗中进行。
邬致奚思索良久,才将命令传达下去。
“是。”侍卫见邬致奚已经决定好,便必然不会更改,只得躬身退下。
晟朝暗流涌动时,洛时衣也没有闲着。
殷予儒虽然在傛朝生活过一点时间,但也仅限于京城等地,对云落城乃至云落城周边地貌并不熟悉,若是云落城与晟朝军队再次对上,恐会因不熟悉地理而受到掣肘,因此便需要提前熟悉,做好准备。
“先生想的周全,云山附近尽是陡峭隐蔽之地,若以此作为突袭之地,可出其不意。”洛时衣与殷予儒走在山间,一边查看一边道。
云山的一侧便是如此,马匹不能进入,但另一侧却是平原广阔,晟朝大军通常会绕道来至那处。
“但恐怕这里也不能进入太多的士兵,不然晟朝大军从此绕行,必定会发现。”洛时衣从地面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子道。
“阿度分析的没错。”殷予儒点点头,“所以便需要在合适的时机派出合适的人,晟朝军队从此处绕道是必然,人、粮草、马匹等运输都需耗费不少力气。”
但晟朝兵马确实强壮太多,这么点消耗费力之事对邬致奚而言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洛恪等人也曾想过再次偷袭,虽有一定效果,可就像洛时衣之前所说,人太多容易被发现,人少却只怕有去无回。
那次之战惨烈,最后却只起到很小的作用。
一切都在邬致奚的掌控之下,他们却落入圈套还不自知。
就连洛恪也曾感叹道,邬致奚此人于军事上有大才。
“你要做的是守,而不是攻。”殷予儒转头看向洛时衣,见她抛起石子,打向一枚落叶,心中不禁好笑她的孩子气。
却没有发现那落叶一瞬间便被打穿,被石子钉在淤泥里。
“还要做样子给傛朝看,让皇上派人支援,是吗”洛时衣转头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