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去了哪”付锐修眸色微暗, 像积蓄了暴风骤雨的暗沉沉的乌云。
宁仪如实道“出去简单地聊了聊。”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付锐修一字一顿地问。
“他确实没有伤害到我。”宁仪说了个结果。
付锐修和顾佼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这个答案有太多种可能了。
宁仪有些头大,明明是顾云胡做的错事,自己正当防卫却不好说出口。
不甘地瘪瘪唇,宁仪忽然一猛子扎进付锐修怀里, 巴巴地望着他,语气娇弱可怜,“如果不是我跑的快, 说不定就死在那了呢”
确实如此嘛。
两人一听,果然仓皇失措起来,急问过程与地点。
宁仪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 然后又说自己蒙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 好像不只顾云胡一个人,最后他们起冲突了,自己就趁乱跑出来了。
嗯。
要论胡编乱造,谁比得过他。
顾佼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 从他坐立不安的小动作来看, 这是巴不得赶紧跑去事发地点查看的意思。
宁仪对自己编的谎十分自信,反正茶馆附近都被顾云胡处理好了, 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又有几个人在,顾云胡就算醒了估计也有很长时间的精神恢复期,能不能恢复都难说,哪里能那么容易复原真相。
“那既然这么危险,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见你还很轻松,甚至还有兴致养鸟。”顾佼有些怀疑,不安地抵了抵眉心。
宁仪神色不变,甚至有点想笑,“我都逃出来了你管我想干什么。”
谁规定的逃出生天必须诚惶诚恐。
或许是因为他这话里带刺,顾佼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当,站起身,也不再多留,看向宁仪,“麻烦说一下茶馆的地址,我去收拾烂摊子。”
宁仪自然不会在这方面隐瞒,毕竟顾云胡一直躺下去伤情加重的可能性很大。
而退一万步讲,顾云胡还原原本本地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受到的精神力冲击并不大。
可那又如何
他半点都不怕顾云胡会把他的身份说出来,说出来科学法治社会,谁会信
更何况,在这个灵力稀缺的世界,宁仪还是很有自信跟天师和尚,又或是妖魔鬼怪一搏的。
顾佼火急火燎地离开后,深知付锐修脾气的宁仪往后退了退,反倒不像刚刚那样黏他,“你不去看看吗”
付锐修把他拉过来,“万一又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哈哈,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宁仪说笑着,瞧着付锐修冷冰冰的面容忽然说不下去。
付锐修将他埋在自己怀里,宁仪鼻尖一时充斥的全是对方身上好闻的淡淡清香,耳朵里闷进来的声音残余了提心吊胆的意味,“我刚刚很怕。”
“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宁仪双臂从对方腋下穿过,向上环上宽阔双肩,“我可机灵着呢。”
宁仪心思一转,放软了声音,“其实还是有点吓到了,我要提个要求做补偿。”
“什么”付锐修此时眼里自然全然是怀里的少年,并不仔细思量他说的话,只想一味应承,让他开心。
分明是丝毫看不见身后情形的姿态,宁仪却将手向后一指,稳而准地对准了默默观察当自己不存在的啾啾,被突然一指的啾啾身躯一颤,闭眼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