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婵的腿有些发抖。
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
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
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
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
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
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
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
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
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
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
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
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
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
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
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
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
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
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
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
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
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
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
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
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
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
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
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
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
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
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
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
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
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
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
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
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