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也着急起来,无头苍蝇似的,“那先生现在就出去我做好了三明治,你带上路上吃吧,这还没吃早饭呢。”
张阿姨说着,双手伸到背后解了围裙,眼角的细纹拧起来,“我也出去找找。”
付锐修喊住了张阿姨,“您别去了,说不定一会宁仪会回来,到时候你在家里也方便照顾他。”
这么一说,张阿姨自然不好再反驳,一声叹息还没逸出嗓门,就眼睁睁瞧着付锐修疾风似的出了门。
宁仪进了车站,随便挑了个顺眼的地名准备买票,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比如似乎周围有人在寻找什么,专挑他这样的小年轻瞅。
意识到付锐修的极高效率之后,宁仪放弃买票,挑了个人多的角落坐下,寻思着要不要换个火车站,又或者先去找家酒店歇一天。
滞留在这个城市,会有很大的几率被付锐修找到。
宁仪焦躁不安地打开手机,给这位急哄哄的老公发消息。
你是不是让人找我了我真的出去玩几个月就回来,你别担心。
发完,他也不等回复,从包里翻出一顶棒球帽戴上,压低帽檐,思忖着自己如果用灵力变个模样或者遁走,会消耗多少灵力,划不划算。
宁仪盯着手上蕴满浓郁灵气的戒指,低声对早已钻进他口袋里的啾啾道“咱们不靠交通工具了,靠自己。”
话音刚落,不等啾啾反应过来,宁仪已经避到洗手间,一个闪身就没了人影。
身后已经悄悄跟了一会但还没能确定下来的一个年轻男子惊疑不定。
人呢
怎么转个弯就不见了
男子细细扫过此时空荡荡的洗手间,后颈冒出冷汗,最终只得慌张地跑了出去。
一道金色的微不可查的细碎毫光穿越数重阻碍,间或伴随常人不可闻的清唳,在明晃晃的初升的朝阳下,几乎要与阳光融为一体。
宁仪一路向东,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觉着差不多远就在一处疑似郊外、风景清秀的地方落了地。
他足跟刚刚压下金光落到实处,余光扫过公路边的路牌,惊了一下。
“居然只在帝都和临省交界吗”
宁仪环视四周,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不小心兜了圈子。
口袋里晕晕乎乎的啾啾艰难地爬出来,黑溜溜的豆豆眼此时晕成蚊香圈,吐字模糊。
“这是哪啊”
宁仪对自己怀了孕连方向感都差了不少这点十分不满意,黑着脸拖着行李箱,朝路边的一家宾馆去。
“刚到临省,先住下来吧。”
虽然只是临省,但付锐修不知道他的踪迹,应当也能暂时躲一阵了。
等休息一天,再去找个人生地不熟、环境好节奏慢的小城市养胎吧。
宁仪简单地定下了计划,强压下内心的些许忐忑和不安,刚走到宾馆前,忽然又想到,他住宾馆得用身份证,他刚刚如果买了票也得用身份证,如果付锐修去警局铁路局一查,自己不就暴露了
还好自己刚刚没有买票
宁仪庆幸完,不得已地又开始忧虑起住宿。
这下大概得租房子住了
与此同时,帝都的某个医院病房里,面庞削瘦的清隽男人捏着手里不断转动的罗盘,忍不住微微颤抖。
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挂断,显示“齐大师”的屏幕上,时间分秒的跳动牵扯着顾云胡的心绪。
来了来了。
齐大师要来帮自己了。
他不会再被当成被烧伤神志不清的病人了。
更可喜的是,他终于等到宁仪独身一人的机会,而且还不在帝都
有齐大师在,他相信这次万无一失。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胡最后一次出场了,发挥一下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