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事。听程伯父说你成绩优异,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出国继续学业”
“出国”
虞挽浓愣了一秒。
电话里,季佑霖无疑给了虞挽浓一种新的思路,她想着以牙还牙,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但是怎么没想过,或许有更好的选择。
她神色一凛,坚定道。
“想去。需要准备什么吗”
三天后,虞挽浓填好了出国申请书,准备好了各式资料,只等着寄出国去。
而这时候,程昌坚因为和薛丽桦在国外大吵一架,提前回来,给了虞挽浓一个机会。
虞挽浓趁着刑秀不注意,偷偷找到程昌坚,说了自己的想法。
程昌坚还没从和薛丽桦吵架的余韵中解脱出来,对薛丽桦的安排很是不耐,不过安排大女儿去国外读书,是他和季常鸣商量好的,看来季佑霖帮了虞挽浓不少忙,让她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
“行。你需要爸爸帮你什么,尽管说。”
虞挽浓点点头,看来自己在这个家里给程昌坚带来的压力也是不小,连着爆发的世界大战,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两面不讨好,处境尴尬。
“我这些个人成绩的资料,需要寄到国外去。”她道。
她手里拿的,正是按照季佑霖的指导,专程为申请国外大学准备的材料,同时还有一份,举报程香冒名顶替自己上大学的举报信
原主努力的成果,让程香轻轻松松就窃取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替原主讨回公道,她必须在这么做。
好在程昌坚二话没说,带虞挽浓出了门。
薛丽桦在美国又玩了一个星期,没等到程昌坚主动来哄自己,越发不耐烦,想着早回去就等于先投降,愣是拉着程香又多待了半个月。
等薛丽桦带着程香回来,虞挽浓的通知书也已经到了手。
拿到名校通知书的当晚,薛丽桦和程香刚刚到家。
客厅里摆放着各类名牌纸袋,漂亮的鞋子衣服层层叠叠
因为觉得亏欠女儿多年,薛丽桦这回是大出血,恨不得将多年的积蓄都拿来给程香购置名牌衣物,将她包装成配得上豪门的大小姐。
在国外时,虽然觉得过度消费不好,但看程香吃了这么多苦,程昌坚没有反对,只是插了句嘴,别忘了给虞挽浓稍一件衣服当礼物。
手心手背都是肉,程昌坚到底不想厚此薄彼,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引得薛丽桦暴跳如雷。
“你也看到了,之前香香连件好衣服都没有,就摸了摸你宝贝大女儿的,她是怎么骂的”
薛丽桦一翻白眼,“现在好不容易给香香买件衣服,你倒想起她来了。”
程昌坚当时顾着季家三口的面子,没有反驳,但是脸垮了下来。
就在薛丽桦整理衣服的时候,虞挽浓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程昌坚替她买好了飞机票,也嘱咐了季家在那边接应。
将价格不菲的裙子挂进衣橱里,沙发角落里,还剩下一件果绿色的t恤。
这是一件打折货,之前程昌坚和薛丽桦为了给虞挽浓带礼物吵个不停,程香眼明手快,从货架上直接取下来这件颜色瞩目的宽大t恤,说是作为礼物,要送给虞挽浓,这才堵住程昌坚的口。
看虞挽浓打开卧室门,程香存了看笑话的心思,自告奋勇地将t恤拿起来。
“喂,这是给你的”
程香将这件七美元的t恤递过去,薛丽桦则坐在沙发上看好戏。
“这可是美国货,你瞧都没瞧过吧”
谁知虞挽浓根本不接招,她甚至现在连心思都没有放在薛氏母女身上。
她提起行李箱,路过客厅,在薛丽桦一脸诧异的目光中,眸光渐冷。
“不稀罕,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倒是刑秀很诧异,“挽浓,你这是要去哪”
门外的汽车鸣笛声响起,程昌坚进门来催促。
“走吧挽浓,时间不多了,我先送你去机场”
薛丽桦直觉不对,“程昌坚,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她刚回家,虞挽浓就拖着行李箱,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
程昌坚目光平静,陈述着事实,“挽浓被大录取了,我先送她去机场,回来再跟你们说。”
大
就是位于加州,录属常春藤联盟名校中的一座
等等,这个学校的名字异常熟悉,好像是季佑霖读研的大学
程香对高校这些向来不懂,只是听得一脸懵逼,拿着t恤的手,尴尬的杵在空中,半天没人搭理。
倒是薛丽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你在家里做了什么谁让你考出国去的”
虞挽浓淡淡笑了笑,那眼神里流着显而易见的不屑和轻蔑
薛丽桦是断了原主一条路,可条条大路通罗马,不去清北,还有更好的选择。
一个有追求的人,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她甩开薛丽桦上前来禁锢着自己行李箱的手,脸上波澜不惊,眼里全是鄙夷。
“我的监护人不是你,我去哪读书,当然不需要通知你。怎么,又想动歪主意,偷走我的录取书么”
她冷哼一声,“可惜,这次不可能让你得逞了”
“你这是在做梦”
薛丽桦神色陡然凄厉,不能接受虞挽浓比自己女儿程香有更好出路的事实,她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出什么国,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准去就算去也休想花我一分钱”
出国难道不用钱么
那得一大笔一大笔钱的往外掏
没有人供,怎么上大学
她怎么可能让虞挽浓拿着家里的钱,去完成学业
想都不用想
没想到虞挽浓却对此嗤之以鼻,“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已经申请了奖学金,就算有拿不到,我自己也有手有脚,绝不会饿死。”
拖着行李箱站定,虞挽浓决定一次把话说清楚,她像是看着鼻涕虫一样,看着薛丽桦。
“但是你,你没工作,自己挣过一分钱么就算我花过程家的钱,但这笔钱,一分也不是你出的”
“程昌坚的钱就是我的钱”
薛丽桦瞳孔猩红,面容越发狰狞起来。
“你不许去哪都不准走”
“我走不走,由不得你做主”
“对了,”虞挽浓眼神冰冷,“还得给你提个醒冒名顶替,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着瞧吧,看狸猫能不能真的变太子”
话音刚落,虞挽浓扯出一个从容的淡笑,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