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医者父母心呢,我疼。”她睨一眼程若航。
再让程西回去放烟火,她说什么都不去了,程若航还在一边风凉话,恭喜她,她的二十岁第一秒就是个狗吃屎,没准会交狗屎运。
程西:……
他们二人都无心恋战,就远远看那一处灿烂生平,程西坐在车里听音乐,程若航站在不远处迎风抽烟。
回程的路上,程西大概困意到了,睡得很沉,程若航特地兜了一个大圈子,想着许是晚点回去,她也一觉迷糊醒了,可是他还真小看了小妮子自愈系统。凌晨快两点,他在院子里熄火的时候,楼下已经没了灯火,他没忍心叫醒程西,就从副驾上把她抱了下来,一口气把她抱回了二楼她自己的卧室,轻声静气地想把她扶正在枕头上,却发现程西身后的长发好像绕在他腕表的搭扣上,他稍微一移力,掌心之上的她就怨声怨气地呜囔声,就这样他的一口气始终没喘出来,任由她枕着自己的手心睡了有十分钟,他早已解开了自己的腕表,勾出了她那根丝发,却没抽出自己的手。
夜阑人静,心思漂浮出窍的第一秒,程殊立在门外,不言不语。
……
程殊在程若航的卧室里,难得的严肃之色,她自己是个放浪形骸的人,可是不代表她能宽容到允许自己的侄子与女儿之间有些什么。
无论程西与她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程若航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而程西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程殊承认,这些年程若航管程西比她这个监护人多,可是这样的管与教里不该掺半点男人的情绪在里面。
换句话说,他能凭着这不明不白的感觉,一辈子赤诚到底嘛
如果半途他放了手,也许那会要了程西的命。
程殊比谁都有眼睛,程西这些年愈发地心思重起来,因为把程若航放在里面的缘故。
程若航赶到他们约定的地方,第一句话,不是对惊魂未定的程西说的,而是对那对情侣说的,“谢谢你们,很抱歉,新年还麻烦你们从园区一路开车到这里。”
程若航接到程西的电话,通话里没说什么,只让她乖乖待在人家车里等他。
他来的路上,车主那位男士觉得程若航从市里赶过去太远,又折中往这边开了一段距离,大家彼此节省了些候等的时间。
“不要紧啦,你先看看你女朋友吧,她吓坏了。”女车主见程若航一副温和斯文的长相,也和煦地开口。
程若航顺势拉开车后座门,伸手臂过去探程西,能感到她微颤的身子与冰凉的一双手。
“下来。”他的声音沉沉的,没了刚才与车主情侣的客套礼貌。
程西顺着他的力道下车时,脸上的泪痕还能看到,程若航也不细问或关怀她,只再次感谢车里的情侣,还掏出钱夹想谢他们刻意载程西这一程,也谢他们解了程西的险境。
女车主说什么也没要程若航的钱,只耐心劝道几句,“情侣吵架可千万不能任由女生大半夜跑出来啦,很危险的,还是这大过节的,我看你女朋友真是吓坏了,一脸泪趴到我们车上,把我吓傻了……”
“行了,人家自己会说的,要你噜苏,你不走人家还要走。”驾车的男士见自己女朋友和程若航说不停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口气。
“是,总之,谢谢你们。”程若航一边牵着程西,一边礼貌颔首,目送车子离开。
外人走了,似乎所有尽力维持的和睦一股脑地碎落在地上,程若航垂眸看始终不敢望他的程西:丢盔弃甲的狼狈之样,脸上纸一般的没生气,“你大半夜不在家里待着,跑科技园那儿干什么”
“……”
“说话!”程西的闷声,更是让程若航无名之火。
“我问你跑那么远去干什么送死嘛你这一遍遍不辞辛劳地折腾给谁看我他妈真是烦透了你无事生非又打死不张口的样子,你要我说多少遍,不要离经叛道,否则出了什么事也是活该,活该!你懂嘛!”
程若航大动肝火,那怒火中烧又毫不克制的声音,一条街都能听到,零点已过,农历新年伊始,步行街偶尔有些外宿或晚归的情侣不禁侧目,有个女生还吐槽,“我靠,这男的未免也太凶了吧!”
程西一时间羞耻比后怕的情绪清醒点,她不住地点头,想说些什么,可是言语却支离破碎,“对……不起……”她努力地忍着没出息的眼泪,可是哽咽的反应好像不由她控制,想用手去抹掉脸上不自觉掉下来的泪,可是一想到她的手之前被那个腌h的男人逼着触摸过什么,就一阵恶心,所有的屈辱禁不住地翻腾出来。
她努力控制住抽泣,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望一眼脸色极差的程若航,“你能借我点钱嘛,我想打车回去,姑姑……”
程西的话没有说得齐全,就被程若航一把揽到怀里,他双手圈抱着程西,力道很坚决,埋首在程西耳边,动容的声音,“对不起……,西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