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知道自己败了,却也没有半分的怨言,站稳身子,朝着知夏和知寒拱了拱手,“是在下技不如人,何来得罪一说。”
知寒知晓喻明也是奉命行事,轻叹,注意着里面宋玉笙和宋清歌的动静,只盼着宋清歌安好无事。
跟随宋玉笙九年,知寒无比清楚,宋玉笙并不是个性子柔弱的主。与之相反,九年磨砺,她比任何人都更加刚强。
其他人与她而言,不过是股掌上的玩物,逗弄玩耍,无伤大雅。若她真要如何,那便是势若破竹,无人可挡。
她只是不在意,她只愿守好她的底线。
一旦触及宋玉笙的底线,她便会以最料想不及的姿态开始反击。
而她唯一的底线,便是宋清歌。
知夏道:“你且下去疗伤,这里我们二人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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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笙一进门边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混杂着药草的味道,是普通疗外伤的药。
她走到宋清歌的床榻上,只见宋清歌神色昏暗,没有意识,肩上还有几处刀伤,是新伤。
她呼吸一滞,心跳声愈演愈烈,轻轻摇了摇宋清歌,“哥哥”
宋清歌昏迷已久,自是没有半分反应。
宋玉笙探了探宋清歌的体温,并未高烧。
她轻拧着眉毛,伸手拉开宋清歌手腕上的衣袖,把着宋清歌的脉象。
宋玉笙拿出随身带的针包,对着穴位给宋清歌施针,暂且保住宋清歌的脉息,“脉象平稳,与常人无异……”
刀伤的位置都不在致命的要点,也无高烧,怎会昏迷不醒。
宋玉笙给宋清歌连施了几针,都在关键穴位之上,他依旧面无血色,躺在一旁。
宋玉笙放下宋清歌床头的纱幔,走到屏风外,朝着门外道,“知寒,把喻明带过来,我有事要问。”
知夏和知寒也并未对喻明下死手,是些皮肉伤。喻明又是跟着宋清歌久经沙场,这点伤在寻常不过,包扎了下便回到了原位。听到宋玉笙的传唤,便跟着知寒进门。
宋玉笙神色焦急,“我且问你,哥哥这是从何而来的伤”
喻明行了礼, “是前日,府里新来了小厮,察觉诡异。我们便一路跟随,不料想中了埋伏,寡不敌众,少爷便受了伤。”
“小厮可知道是谁的人”
“不知,那小厮领着我们到了之后,便独自跑开了。当时局势所迫,未能分神去追击他。”
“带了多少人,你且细细说来,以哥哥的武艺,不至于被伤至此。”
“说到此处,属下也觉得奇怪。那些人的武艺平平,只是仗着人数多。不到半刻终,我们便得了优势。可是少爷却突然慌了神,像是没有了气力一般,这才伤到。”
宋玉笙低低呢喃道,“慌了神……”
宋清歌从不做无准备的事。大敌当前,他怎会无故慌神
喻明继续说道,“等我们解决完这帮人,便送少爷回复诊治。当晚大夫也来看过来了,包扎了伤口之后,说是如此便可。可到夜半时分,少爷咳了血,大夫看过之后,依旧说不出缘由。没过多久,少爷便下了死命令,不让旁人靠近。”
沉默半晌,宋玉笙消化着喻明话里的关键点。
小厮,慌神,咳血。
她也查看过,宋清歌不外乎是皮外伤,并不至咳血。
皮外伤
若不是皮外伤……
“喻明,你且细细想来,哥哥这几天的饮食,可有异常”
喻明想道,“饮食都是由小厨房的人负责,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出差错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少爷待我们一视同仁,与我们吃食并无差别。平日里,就连茶水,都是有专人排查过的。”
知寒道:“你在想想,可有外人送饮食来。”
喻明又细想了一番,蹙眉,回想起了什么便道,“五日前,宋二小姐曾来过,带了点心,可少爷并未食用。”
“对了!”喻明惊呼出声,“是茶水!宋二小姐执意给少爷敬了茶,茶叶也是她送来的。”
宋清歌对饮食这一类把控如此之严格,那就不会是自家饮食上面的问题。若是宋诗柔送来的东西,哪怕他们二人与林姿再如何不睦,明面上,宋清歌也是宋诗柔的哥哥。
若是宋诗柔送来的饮食,他定不会在直接排查,迫于无奈,甚至还会品尝一二。
宋玉笙沉沉出声,“宋诗柔送来的茶叶,可还有”
“都在库房放着,属下这就命人去取。”
话毕,喻明便飞快的出了房门。
宋诗柔。
“最好,不是你。”
宋玉笙眸光飞快的闪过一丝杀意,锐利如鹰,锋芒毕现。
天光大亮,却没来由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