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明白,以宋玉笙的身份和状况贸然前往,恐会惹来林姿的嫉妒和猜疑。再者,宋清歌需要人照顾,她也走不开。
朱清应下,手搭上宋玉笙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好,歌儿会好的。你莫太过担心,照顾好自己。姨母查探完,再同你细说。”
宋玉笙用力的点点头,感激的看向朱清。
朱清松开手,望着能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查探情况,便连忙离去。
等朱清走了,知夏才从暗处抱着药箱和几本宋玉笙常用的医书典籍出来。
“放着就可。知夏,你去外面看看,有多少林姨娘的人,想办法遣去。”宋玉笙随意指了个位置,“知寒,你且在暗处跟着姨母。林姨娘不是个好对付的,我怕姨娘吃了亏,小心行事便可。”
“是。”
说罢,两人便各自行事去了。
宋玉笙抱起药箱,走到宋清歌榻前,拆开刚刚包好的布棉,不到半个时辰,刚刚她替宋清歌包好的纱布,又开始渗血。
宋玉笙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小心翼翼的撒在宋清歌的伤口处。再取了干净的棉布,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宋清歌伤口不致命,但溃烂严重,表皮泛白,裂开的伤口外翻,还不断冒着黄水,看上去尤为可怖。一套清理包扎下来,宋玉笙额头有了细细的汗珠。她却顾不得自己,继续观察着宋清歌的身体状况。
一个时辰后。
宋玉笙再看,宋清歌的伤口已止住了不断外渗的血。她吐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先放下了。
伤口包扎不宜繁复拆解,她也就未在细查。现下,止住伤口的恶化仅只是第一步,她配出来的药也只能暂时止住伤口,治标不治本,药效撑不过几天。若是不能找到真正病症所在之处,便回造成最坏的结果。
她翻阅起知夏送来的医书典籍,根据宋清歌的症状对应的去查找。
知寒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
知寒推门而入,便迅速的关上了门窗,说道,“小姐,二小姐却有疾病。但却不至于不能行走,只是普通的伤寒。想必是每日清晨,便在别院里闹时留下的。”
宋玉笙翻阅的手不停,“可有怪异之处”
“有。”知寒附在宋玉笙的耳边,悄然说了一句话。
“无碍,她不是喜欢装吗”宋玉笙冷笑一声,神情里全然的不屑,“那,便坏了她的事。”
“知夏。”宋玉笙唤了一声。
知夏处理完那群奴仆,便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吩咐即刻进来,“小姐。”
宋玉笙放下手里的典籍,冷声道,“你守在这,等下姨母的人过来,你便说我知晓了即可。若是哥哥有什么情况,立刻让人传唤于我。派几个人在门口守着,谁若硬闯,家法处置。”
吩咐完知夏,宋玉笙便和知寒从侧门走了出去。宋清歌当初为了躲避林姿的眼线,住所的小道甚多,每条路线目的地皆是不同。
天色已暗,知寒在前拿着灯火,片刻便到了宋坤的别院住所。
知寒守在门口,宋玉笙在轻敲了门。
宋坤声音略显疲惫,“进。”
宋玉笙进了才发觉宋坤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放置着几本关于医理的著作,借着微弱的烛光,也在细细的看着。
宋玉笙在心内叹了口气,他到底是重视哥哥的。
“爹爹。”
听到宋玉笙的声音,宋坤这才从案前抬起头来,面上显露几分震惊,“笙儿你怎来了可是你哥哥有好转”
宋玉笙轻摇头,“并无。”
宋坤看她欲言又止的这副模样,“所为何事”
“笙儿又要事禀报,方才人多眼杂,笙儿不好直接进言。现得了空,才特地过来和爹爹细说。”
“你说即可。”
宋玉笙话点到为止,“陛下密宣,让哥哥不日启程去北境,可如今……”
宋坤在朝堂上已有二十余载,一下便听明白了宋玉笙的意思,手一下拍在书案之上,猛的站起身子,又跌坐回去,“造孽啊,造孽啊!”
“爹爹,笙儿有一法,不值当讲不当讲。”
宋坤不喜女子掺杂朝政之事,故宋玉笙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