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笙对于秦漠的落座,也只限于面上的诧异。他来的正好,她正需要他挡一挡雅贵妃和皇帝想热切说媒的心思。
不同于宋玉笙,周遭的人更为惊讶。没有人会想到,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冷面三殿下,会主动就坐于女子身旁。
这是何意
雅贵妃跟太子是边的,自是也痛恨极了秦漠,更何况秦漠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入座在宋玉笙身旁,那可是她钦定的太子妃,怎能别别人捷足先登。
雅贵妃讽刺道,“三殿下真是个能人。”
秦漠听出她的意思,却又不明白敌意从何而来。侧身,望向宋玉笙。
宋玉笙无奈的眨眨眼。
两人眼神沟通,在彼此看来不过是因时机场合不对,迫于无奈。而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郎情妾意,眉目传情,好一对养眼璧人。
秦漠半晌才回雅贵妃的话,冷冰冰的语气能气死个人,“谢贵妃夸赞。”
宋玉笙则是很平静的品尝了一口茶水,佯装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秦景帝把两人的“眉目传情”收于眼底,记起方才问宋玉笙的话,重新开口,“笙儿,你可有婚配否”
宋玉笙眼神有意的看了一眼秦漠,又是女儿家娇羞的对着秦景帝点了点头,满是甜蜜。
秦景帝蹙眉,本是想亲自为宋玉笙挑选夫婿,这下都白费心思了。可看宋玉笙这目光,和她定婚约之人,莫不是……
秦漠这边终于等来秦景帝的试探,立刻站起身子,行礼,“我与宋县主在三月前已定婚约,边境战事吃紧,儿臣忙慌动身,这才忘了给父皇尚书。如今我已归来,请父皇广开隆恩,成全我与笙儿。”
宋玉笙片刻也随着秦漠起身,向秦景帝行礼。意在告诉的秦景帝,他们是情投意合,也已有媒妁之言。
秦景帝看着这一对璧人,不能毁人姻缘。沉默了半晌,终是已成定局,金口一开,“罢了,准。”
两人对视一眼的,唇边带笑,眉眼轻弯,一同向秦景帝谢了礼。
等处理完这两人的事,秦景帝也不想在宴会上多待了,随口说了两句庆祝的话,便离开了。
雅贵妃恶狠狠的瞪着宋玉笙,恨不得想当场动手教训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还与这秦漠有了婚事,那她方才,岂不是在看笑话一般
雅贵妃端了杯酒敬宋玉笙,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直白道,“县主好手段,我甘拜下风。”
“棋逢对手,人生幸事。”宋玉笙朝着雅贵妃屈膝,无被激怒的模样,笑道,“不过这酒,娘娘恕罪,玉笙久病未愈,不能饮酒。”
雅贵妃用力捏紧了酒杯,好一个棋逢对手!
她居然接着这一句“棋逢对手”来暗讽她不如秦漠!
雅贵妃冷笑了一声,酒杯硬推到宋玉笙面前,“棋逢对手,小酌一杯,无伤大雅。你若不饮,便是不给我这个贵妃面子。”
“雅贵妃!”秦越猛的站起身,他无法眼睁睁看宋玉笙喝下这杯酒。
雅贵妃才不惧怕这二皇子,反唇相讥,“怎么莫不是二殿下有何指教待我与宋县主叙完,自会找二殿下讨教。”
陈贵妃平日最以这个知进退的儿子为傲,今日他却三翻四次做些不合礼仪的事,都是为了这宋玉笙。
陈贵妃蹙眉,阻止秦越,“越儿,坐下!”
“母妃……”秦越被喊住,无奈道。
陈贵妃再次重申,声音的威仪尽显,“坐下。”
在陈贵妃的压迫下,秦越只得满目哀伤的落座。
那边的风起云涌,宋玉笙无暇顾及。雅贵妃用头衔施压,宋玉笙自是无法拒绝,正想端过酒杯。只见面前银白色闪过,修长有力的臂膀将她拉至身后,身边被男子的气息所萦绕。
宋玉笙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他宽广的肩臂线条,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却莫名的让她安心了许多。
秦漠把宋玉笙护在身后,另一手接过雅贵妃的酒杯,拧着眉头,身上尽是冷煞之气,“笙儿身子不好,这杯我替,贵妃娘娘恕罪。”
他话里是在说恕罪,语气里无半分让雅贵妃恕罪的意思,更像是另一种变相的威胁。
雅贵妃被秦漠吓的心惊,想不到到秦漠会出来替宋玉笙挡酒。秦漠和宋玉笙不同,秦漠是嫡系的皇子,又具有武力,她一个后宫妃子,根本无可奈何。
雅贵妃剩下的那些话,在秦漠冷如冰雪的目光下,都散了。
一杯烈酒入喉,秦漠面色不变,把酒杯翻转,余下的几滴清酒,顺着杯型滑落在地上。他要雅贵妃看着,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雅贵妃无计可施,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宋玉笙一眼。
宋玉笙被秦漠挡的严实,没看见雅贵妃投射过来的刀眼。她一心担忧秦漠,雅贵妃是出了名的善妒不折手段,她如此整了雅贵妃一遭,雅贵妃敬她的酒,酒性怕不在桃花酿之下。
雅贵妃回了座,宋玉笙拉着秦漠坐下,顺着方才的站位,秦漠和宋玉笙换了个位置,秦漠座位更近太子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