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完成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 接到了席墨的电话。
她提前交卷, 太阳还没有下山。阮玉站在校门口, 白皙的玉手挡在额前, 微微眯着眼望着刺眼的光芒。
“我到国内了, 你今晚有时间吗”
席墨的声音很好听, 隔着话筒, 低沉沙哑, 带着蓬勃的力量,又一如既往的疏离。
结婚三年来,这还是席墨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阮玉举着手机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到有同学喊才回神。
“今晚没有的……”
“那就明天,不急。”
她挂了电话,对站在原地等自己的同学微微一笑。
光线落在她的侧脸上, 将她精致的小脸衬得熠熠生辉。即使带着笨重的黑框眼镜, 也能隐约看到藏在眼镜下的神韵。
朋友夸张的喊了一声:“小玉, 我刚刚一瞬间发现你好漂亮啊,你应该多笑, 学会打扮自己。”
高茜之前就觉得阮玉底子挺好的, 就是不打扮,总是穿肥胖的校服, 一点也看不出身材。
而且只知道埋头研究,平常也很少跟别人交流。
除了学霸, 给别人留不下其他的印象。
阮玉摇摇头,没有开口。
高茜不纠结这个话题, 边往校门口走,边问道:
“你这次升博顺利吗我听说徐教授亲自去找林老头要你,这是真的吗”
阮玉并没有隐瞒,视线并没有停留在高茜身上,而是随意的望着远方,“嗯。”
高茜听到她嗯了一声,怔愣一下,她觉得今天的阮玉有点怪怪的。
但只是一瞬间,她便露出羡慕的眼神:“酸了酸了,23岁的博士啊,以后见面就要喊你学姐了。”
阮玉眯着眼,她这次考试是本科直升博士,属于本硕博连读的培养方案。两年本科,一年硕士,剩下的时间读博。
报名要求很高,需要用三年时间完成本科和硕士的课程,修满学分。
而且成绩全a,并且发表过分数不低于五分的论文才行。
满足这样条件的整个专业也找不到两个,一般本科生不会有机会发表论文,还是分数这么高的,惹人羡慕也是正常的。
但这样的机会,不是阮玉想要的。植物细胞研究这样的专业,也不是她喜欢的。
高茜羡慕了两句,话题又扯到其他的地方。
“你知道x神回国了吗在机场的时候有人拍到的视频,啊!真的好帅啊,我席墨男神回国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学校看看,毕竟是母校啊!”
阮玉看着高茜憧憬的眼神,怅然道:“也许吧。”
三年时间,席墨从一个被迫离家的少年,成了电竞圈的神。
那个带着梦想,不顾一切的少年成功了,真好啊。
阮玉疲惫的笑笑,跟高茜告别后,并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今晚没有事情,只是有点没做好心理准备。
席墨刚到国内,第一件事就是跟她离婚,阮玉有些接受不了。
按照席墨的性格,大概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条条框框都写的明明白白。
也许会把席家所有的财产都给她,他以前看不上这些,如今就更加不在乎了。
阮玉自嘲般笑笑,深吸一口气,这些年她攒了一些钱,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别墅了,明天跟席墨离婚后,他们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她今晚想放纵一次,对着镜子,她拍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洒脱的笑。
走出家门,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京城最繁华的酒吧。”
阮玉换下了肥胖的校服,摘下了笨重的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拿出口红,顺着嘴唇的轮廓涂了个朱红的唇妆。
她平时喜欢遮住自己的美,她母亲就因为过分美丽而遭受劫难。
如今只是简单的收拾一下,换了个一字肩长裙,便跟换了个人一样。
美.艳,高贵。
就连见惯了各色美人的调酒师都忍不住跟她搭讪,“美女喝这么高度数的酒,待会儿能回去吗”
阮玉两杯威士忌下肚,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撩了下眼皮,没有搭理调酒师。
坐在旁边的男士对调酒师道:“请帮我调一杯鸡尾酒送给这位女士。”
调酒师暧.昧一笑:“要调什么”
男人盯着阮玉的侧脸,手往阮玉身前的吧台上一放,暧.昧的问道:“长岛冰茶如何”
长岛冰茶,著名的失.身酒,若是答应,便是yp的意思。
阮玉有意放纵自己,醉意上头,晕乎乎的站起来,伸出食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嘴角勾着笑,盈盈摇头:“你不够帅。”
说完,转身摇晃着走进舞池。男士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淡香,对调酒师道:“麻烦给我拿两杯威士忌。”
调酒师给了他两杯威士忌,看着他往酒里扔了一粒类似泡腾片的东西。
男人对调酒师笑笑,拿着两杯酒走向了舞池。
阮玉的身姿在舞池中摇曳,身材修长,舞姿飞扬,吸引了大部分男士的目光。
男人挤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酒,大声道:“你跳的真棒!”
酒吧的音量太大,盖住了男人的声音。
阮玉不想搭理任何人,她只想发泄掉所有的负面情绪,明天好又变回乖乖女的样子,跟席墨去离婚。
男人不屈不饶,在她身边晃动,说着放.荡的话:“我不帅吗就算上面你不满意,下面你肯定会沉醉,要不要验验货”
阮玉换了一种舞步,跟身边的女生换了一个位置。
男人志在必得的笑笑,又追了过去。
“不如碰个杯来这种地方,就是要认识陌生人的,光跳舞有什么意思”
阮玉抓了一把头发,将散落在眼前的长发撩到后面。几根发丝黏在了她的红.唇上。
这个姿态撩人又娇媚。
阮玉笑了一下,拿过男人没递给自己的那一杯,一口闷掉,将杯子扔在男人的怀里,转身就走。
男人舔舔嘴角,眼底的兴味更深,跟着阮玉去了卫生间。
席墨坐在角落里,发小在舞池中跳了一会儿,转身回来拉他。
“我说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回国了,陪我high一下还不情不愿的”
“有点吵,我先回去了。”席墨将交叠的二郎腿放下,站起来,起身要走。
站起来觉得走向卫生间的一个人影有些眼熟,他站在原地顿了顿,看到一个男人尾随过去。
没有犹豫,迈着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