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
托尼看着对面朝着他走来的男人，蹙眉。
巧的是，他对对面的那个男人来说，也很熟。
――托尼?斯塔克。
秃鹰眯起了充斥着阴霾的眼睛，毫不心虚地回以对视。
这张脸，这张最近在梦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脸，就算是找九头蛇来给秃鹰洗脑，他恐怕都忘不了。
曾在梦中无数次拿冲击炮将他从高空击落。
也曾无数次在空中对峙是讥讽他的生理缺陷，骂他秃头早衰臭男人。
呵。
秃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
多亏了这整整一个月的梦境洗礼，他已经能做到不再躲避超英们，也不会害怕，甚至还有点想要上去搏一搏，开枪比赛看看究竟谁他妈比较厉害。
不过，秃鹰和托尼不同的是，他一直觉得现实中的托尼并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相貌，这是他的优势。
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在托尼的打量下，挺直腰板，镇静地回以对视。
但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发觉，先前知道他模样的里克可是被复仇者们抓走的，他的样貌早就暴露无遗了。
托尼审视的目光太过强烈，即使鼻梁上带着一副在秃鹰看来是用来扮酷的墨镜，也遮挡不住他停留在秃鹰身上的视线。
蠢钝如秃鹰，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暴露了。
可他仔细回想，今天为了符合那个英国佬为他捏造出的身份，秃鹰还特意挑了不显眼的黑蓝单色搭配的装扮，除了胸口依旧挂着条指头粗细的金链子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那斯塔克为什么要看他呢
为了金链子说不过去啊，那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盯着别人的金链子瞧呢
秃鹰心里起了疑。
与梦里不同的是。
梦中只有托尼会有两手准备，而秃鹰傻得像个两岁半的孩子。
现实中的秃鹰则在心中起疑的那一刻，就将手插进了口袋，握住了用来控制炸药的开关，只要他轻轻按下按钮，整个学校都会和他陪葬。
‘不就是鱼死网破吗。’他想。
两人擦肩而过的那刻，气氛紧张至了极点。
“嘁……”直到被托尼的一声嗤笑打破。
秃鹰惊疑地站定，可突然停下脚步又太过明显，他连忙又往前迈了一步，而后放慢步速，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但幸好，现实中的托尼似乎并没有在他梦里表演的那么神，没有只打个照面就看出秃鹰的伪装。
嗤笑后，托尼用着十分不尊重人的不屑语气和身旁的男人评价他：“穿的那么穷还带什么金链子装富要是真有钱的话，先把他那身衣服换一换吧。”
像是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评论秃鹰的时候甚至懒得张嘴，也不考虑他是否能听到，是否伤人自尊。
典型的无脑低品富豪言论，和秃鹰梦中的那个骂他秃头的男人形象完美契合。
秃鹰一愣，紧接着笑了。
傻逼钢铁侠。
傻逼钢铁侠哦豁……
那个被秃鹰定义为傻逼的托尼在和班纳博士走到拐角后，立马和换了一副神情。
他拿下墨镜，表情认真严肃，用刻意压低了声音跟班纳博士耳语：“刚刚的那个男人是秃鹰，我本来打算抓他，但他的身上有危险物品，就在口袋中。”
“我已经扫描过了，是个按钮装置。”
半分钟的观察时间，足够他找出各种理由来怀疑那个按钮装置和有关了。
毕竟……
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可不是摆设。
能引得起托尼重视的自然不是普通按钮，他还会因为那个按钮而伪装刻意说出违和的话，可见那个按钮可能带来的后果有多可怕。
班纳也是聪明人，不点即通。
他和托尼对视，随即了然：“爆炸按钮”
“对，应该是这样，但不确定位置，也不确定安装的数量以及危害力的大小。”托尼决定和班纳分头行动，“你去联系史蒂夫，联合校方，用最小的动静疏散人群。”
排查炸.弹藏匿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即使现在请拆弹小组来，也要起码半个小时以后才能到达。
班纳点头同意：“可到时候演讲的时候一旦被发现没有人，那他肯定会起疑。”恐怕那个时候大家还没有撤到安全范围内。
况且，在活动开始前一个小时，就应该有工作人员和学生陆陆续续地进去了，他们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
托尼却摆摆手，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唯一在计算范围外的是你的心情，答应我，脚下这么多爆炸区，千万不要随便把浩克请出来。”
万一浩克一拳砸下去，正中爆炸红心，那力度，绝对足够送整个学校上天堂。
还有，托尼可以断定，秃鹰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瑞秋。
所以谁离开都可以，只有瑞秋不行，瑞秋必须在毫不知道内情的前提下，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么……
“一会儿再跟史蒂夫交代完这些后，你就立马来找我，我们还有许多东西需要设置，我不能缺少你的帮助。”他指指脑袋，紧接着又补了句“对了，还有，瑞秋那边我来通知。”
“好。”班纳没有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