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感受到奥丁还有别的话跟在后面,可弗丽佳完全不给他说出口的时间,直接用最平静的语气一股脑地顶了回去。
“仙宫又不像是中庭的人民,还需要一日三餐补充能量,而你又将洛基驱除出了一切和军队相关的地区,这就意味着除了休息时会回寝室,其他时间的你永远都在军事重地,”弗丽佳反问奥丁,“那么你来教教我,他应该在哪里和你见面”
“哦不对,”弗丽佳凉凉横了他一眼,“最近连寝室也不回了,三十天内我只能看到你十天左右。”
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
无论是君主还是奴仆,无论是神明还是人类,雄性们只要还有求生欲,那么对于配偶的话语就要学会找关键词。
奥丁找到的关键词就是最近不回寝室。
儿子的事情还可以向后推延,婚姻的破裂可已经迫在眉睫,几乎是看到弗丽佳起身离开的第一刻,奥丁就用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她听到的声音吩咐手下“今晚将公文统统搬到寝宫。”
“是”侍从大声应下。
原来在儿子与军队面前永远威风凛凛、号令如山的君主,在妻子面前居然是这种样子。
而旁边的侍女与随从对于两位刚刚交谈的话语内容与反应,都像是早就见怪不怪了似的,全程都保持着双眼空洞直视前方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不好奇。
完全不在乎这对儿在一起几千年的夫妻为什么交往方式还是和青涩初恋时期的少年少女一样。
对此,弗丽佳的反应则比侍从们还要习以为常,奥丁的反应是在预料之内的,她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就是想要暂时岔开话题,现在的她不想和人交谈,还在回味着白天洛基谈起中庭的那个女孩时,脸上浮现的表情。
原来小儿子恋爱时是这种模样。
从前的洛基,可以骗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他自己。
而现在的洛基,他的表情和心情不自主的外露,他可以不停地自我催眠瞒过自己,可这一次却无法欺骗到其他任意一个人了。
谁都看得出他很在意那个中庭女孩。
虽然瑞秋玩过很多次和洛基有关的游戏,看过他的电影,漫画,可那些就算描述的再多,也都是片面的。
她并不了解洛基。
最了解洛基的,果然还要数弗丽佳。
因为如果她是瑞秋的话,那天在听了joker的话之后,就算选择将真相告诉洛基,也不会不加修饰地赤裸裸的坦白出来。
攻略洛基,应该是冲上去拥抱他,并且告诉他之前做的那些梦的确是另有蹊跷,那是她为了让他爱上自己而故意设下的圈套。
如果是那样说,洛基百分之百不会跳窗而逃。
他事实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欺骗,只是这个欺骗的目的有区别而已。
让洛基梦到自己是为了得到他,自然比让洛基梦到自己是为了戏耍他要好容易接受的多。
很可惜,瑞秋不懂。
所以洛基收到了重挫,他留在阿斯加德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到中庭,有几次想要将瑞秋身边的幻影收回,可在查询幻影记录时,发现了那个女人实在是不让人省心,每天都处在危机中。
于是洛基只能收回这个想法,不仅让幻影留在她的身边,还做出了保护和威胁的姿势,这样最起码可以吓唬掉一些小喽啰。
至于回去亲身保护
不,他还没有贱到那种地步。
于是丢了幻影在中庭表面保护一下瑞秋,洛基便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可在阿斯加德辗转反侧了一个月,他近乎每天晚上都要梦到瑞秋。
每次第二天早上睡醒,洛基就要思索她是不是又在中庭玩那个什么乙女游戏了,然后等到第二天夜晚,又因为白天思索的太久,导致再一次梦到她。
梦里的他是留恋的,两人大多数时间是处在温存状态。
而睁眼后的第一时间,被戏弄感就又一次席卷了洛基的全身心,只有在很偶尔的情况,比如忽然对着某一处天空放空思绪时,那点儿不愿意相信的小思绪才会钻进他的脑内。
最近的梦和先前的不同,没有被蝼蚁们一股脑欺负的情景了,从头到尾都只有他和瑞秋。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没有在玩游戏了
可仅仅是偶尔这么想想,就会让洛基想到从前那个不停乞求获得父亲肯定的自己,让他讨厌的自己。
终于在第三十天的时候,洛基梦中的金发女人不再是带着羞涩笑容,而是捂着脸小声啜泣,眼泪透过指缝向下嘀嗒嘀嗒掉落。
梦中的洛基绝对是着急了,他想要向前走,走到瑞秋的面前去询问她为什么在哭,可对方像是在抗拒他的靠近,因为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半米的距离,而他每向前迈一步的距离,瑞秋也会后退一步的距离。
她身后像是有一只手拉扯着她,洛基前进多少,那只手就会将她往黑暗中拉回多少。
他只好站在原地询问“你在哭什么,是谁欺负你了吗”
梦里的瑞秋却像是奶凶奶凶的小老虎,捂着脸不愿意看他,用极其嫌弃的语气回他“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又派幻影来保护我吗连可乐瓶子都抵挡不住的幻影到底有什么用”
她在埋怨自己
得到了这样反馈的洛基瞬间从梦中脱离,清醒的瞬间就召回了幻影,查看过往一周保存的事件,记录中最新一条是瑞秋有关的语音,就在两个小时前。
他点击了播放,少女饱含歉意和尴尬的声音,让他燃起了新的希望。
然而瑞秋所说的再也没打过和他有关的游戏也只能证明洛基对瑞秋的这份感情的确真实,并不是错觉而已。
还不能证明瑞秋喜欢洛基。
也不能证明其他人没有借机看他笑话。
可即便如此,洛基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程的路,他又一次离开了阿斯加德,原本还是打算从小路逃跑,可却在离开寝宫的时候被弗丽佳抓了个正着。
月光下的弗丽佳手扶在藤蔓上,像是没有用力,又像是整个人都倚靠在上面。
还以为母亲是要抓自己回去,洛基本就不安的心掉进了冰水里,几乎是他在看到弗丽佳的同时,就认为这次出行的计划绝对要泡汤了。
可没想到的是,弗丽佳只问了他一句话,在得到回复后便轻松地为他放了行,而且这一次她并没有让洛基狼狈地从小路离开,而是亲自送他到了彩虹桥。
第一次这样明目张胆地去中庭,的确比走小路要体面的多。
大概只有母亲,才会这么在乎孩子的心理健康吧,连走小路还是走大路这种事都要斤斤计较一番,最后推算出小儿子的动向,特意在深夜出来等他。
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狼狈地去见心上人。
奥丁和弗丽佳对于洛基与索尔的态度上再一次有了不同,他们在面对索尔喜欢上中庭的女人时,是抗拒的,不希望本就感情用事的大儿子喜欢上寿命短暂的女人,那样对方的离去一定会给他造成沉重的打击。
对于一位有强大力量随时可以动荡河川的君主来说,失去挚爱是比任何奸佞臣子给国家带来的伤害还要致命。
可洛基不同。
他注定了不会接手这份王位,而且奥丁和弗丽佳都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做出算计范围内的抉择,明知道那是不利的,却因为情感而一意孤行地去做。
而洛基交出的答卷的确是让他们满意的,惊喜的。
在弗丽佳问他时“你知道中庭人的平均寿命只有75岁吗”
洛基点了点头“我知道。”
弗丽佳又问他“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洛基这下没有点头,而是无比流利地回答了这意味着的所有事“意味着她会很早死亡;意味着她的陪伴在我日后回顾起来是短暂一瞬;意味着她会很快老去,在我还没有察觉到的时间,她的外表就已经开始苍老。”
他都想到了,并且在想到这些不合算的风险前提下,还是选择了走出寝宫,前往中庭。
即使这个时候在洛基心中的瑞秋完全不喜欢自己。
可他依然这么做了。
幸好瑞秋的回应没有辜负他千年难得一见的感情用事。
多亏了紧跟不放的幻影,导致洛基换回真身后,也没有人对于他的跟随指指点点,他顺利的陪着瑞秋上完了课,并来到了图书馆内一个没有他人的房间。
他倚着墙,看着窗外匆匆忙忙的学生,心中脑内是和他们步伐一样快速纠缠的不安思绪。
这股不安在瑞秋朝他走来时达到了顶峰。
却又在她的唇落在脸颊上时,归于无尽安详和谐。
湖泊瞬间静谧。
成年人的恋爱从不拖泥带水,异国他乡的偶遇只要一个眼神交换便可确定开房与否,酒吧的邂逅更是正常操作。
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瑞秋早就不拘泥于国内的恋爱观,所以在发现环着她腰的洛基先生带着她从图书馆瞬移到了别的地方时,也没有出声拒绝当然,他的唇从未离开过,她自然也没有出声的机会。
不在乎交往时间,不在乎交往程度,不在乎彼此立场,只要确定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那就万事不愁,万事无忧
这大概就是热恋的魅力。
可有些沉重的事情总归还是逃脱不了。
比如第二天一早,因为一晚上都没联系到瑞秋而发动了定位寻踪的五位复仇者一起踹开酒店大门时,恰巧看到洛基在床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物,而床上是沉沉睡去的瑞秋。
面对这样容易误会的场面,复仇者们自然不会给逃脱大师洛基一秒以上的活动时间。
那洛基自然来不及解释,毕竟谁也做不到在一秒内说出“我只是在旁边看着瑞秋睡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干。”这么长的句子。
于是,明明很辛苦努力克制了自己整整一晚上的洛基,不仅在换衣服时被陌生人闯入,还在没反应过来时,直接被义愤填膺的家长们合伙踹到了墙上。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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