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污————
长长的鸣笛声, 幽灵船又开动, 掌舵的正是海盗狐。
他长发随意扎在身后，露出精致的耳朵, 被海盗装的腰带掐得腰细, 脖子上出了一层细细的细汗, 既激动又有些紧张。
甲板上站着旅客, 对着沙滩上散步的其他游客挥手。
然后半小时后后, 这一幕被人拍到放到网上。
立刻就有机灵的网友开始搜寻, 发现了陆凉凉的幽灵船已经在游轮的网站上开放，但是首航已经停止招募, 第二次还没有开放。
一般上网冲浪的追星女孩不会去关注这些旅游网站, 更不会去看这些和他们追星根本无关的东西。
所以一直到现在, 才知道狐狸的巨轮已经出发。
不通过平台和博文发布幽灵船的情况，吃流量红利, 反而用这种传统方法来寻找顾客, 不免让人有些敬佩。
[狐狸精看起来是想走正当商业路子, 我看他第一批人都没满。]
[假清高，呵呵, 现在爆出来还不就是为了做做样子, 炒作！]
[网红就网红呗，非要搞什么幺蛾子]
虽然网上很多黑子, 跟风黑的人都觉得陆凉凉故意炒作, 可在游轮网页上的二次预约人数瞬间破千, 等到了一小时过去, 已经破五千。
眼巴巴等着他开第二次。
网上有着如此高的人气，狐狸精丝毫不知，他正在过过当船长的瘾。
不过两个小时候过去，他也站累了，腻了，出来到甲板上站着。
眼前的海面与刚下海时不同，那时是浅蓝色，带着一点点天空的天蓝色。
而现在，从甲板的围栏上往下望，就能看见接近于黑色的蓝，墨蓝色。
他们已经行驶到很深的海域。
陆凉凉盯着大海，入神。
不禁思考这深海下会有什么怪物。
“各位船客注意，各位船客注意。前方经过最佳观鲸点，可到甲板右侧观看，今日潮流正好，沙丁鱼群大量聚集，吸引大批量鲸鱼。”
“哇！”
“还有这种福利！”
立刻，二十几人全都跑到右侧甲板，在船舱内的游客也全都出来，整整齐齐排在栏杆处。
像是聚集在电线上的麻雀。
“在哪儿在哪儿”
“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怎么没看见……哎哎哎！我也看见了！”
幽灵船速度极快，但是此刻放缓速度，消无声息接近观鲸地。
从照片，从电视上看到鲸鱼和平日里用肉眼看到是不一样的，那种不真实感更加真切，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之余，无端生出一种难以适从的渺小感。
今天真的是非常的好日子，隔了老远就能看见鲸喷，好几只鲸鱼围着这个巨型沙丁鱼群掠夺，甚至引来了其他掠食者，甚至天上的海鸥都想分一杯羹。
巨大的鲸鱼发出长鸣，一场盛宴继续进行中。
“太震撼了！”
“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鲸鱼。”
“一口能吃那么多，沙丁鱼太惨了。”
陆凉凉一样没见过，但是故作老成，一副我什么都见过的表情，而站在一边的九，倚在栏杆上，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陆凉凉的身上。
“凉凉。”
当幽灵船缓缓开走，所有人都离开右侧甲板，进入餐厅吃饭的时候，九开口。
眯着眼在甲板上吹风的陆凉凉，“嗯”了一声，“怎么了”
九捻住他的耳垂，细细揉着，“我记得当初殷渡和你领证，当时你在犹豫，为什么”
陆凉凉不好意思说：“因为有短信告诉我，和我相亲的是个绵羊，我寻思着撸下来的毛还能织毛衣……”
九笑，没继续问。
他知道若当初陆凉凉不答应，很可能等不到那只羊，并且在隔几天后，就会在妖市遇到他。
如果那时候……他们才认识。
“如果是我先认识你就好了。”九沉默了片刻说。
陆凉凉摆摆手，“你们不是一体的吗”
九俯下身，撩开陆凉凉的刘海，将他的脸看得细致，一双丹凤眼慵懒地眯着，嘴唇微张，露出两颗雪白的贝齿。
身上带有一些狐狸特有的花果香味，长期用果香皂洗澡，还喜欢用花瓣泡澡，陆凉凉身上无时无刻都会有些微的香味。
“这不一样。如果是我先，你可能会更依赖我。”
所谓雏鸟情结。
狐狸精睁开眼，和竖瞳对视，发现九可能有思想上面的问题，于是张开双臂，搂住了九的脖颈。
在他侧脸留下一吻，眼珠转了转，一口咬上九的耳朵，舔了舔，细声说：“那要怎样依赖才可以呀”
九嘴角勾起弧度，“更进一步，今晚。”
预计在明日早晨的八点半抵达魔鬼海域附近，所有的船员早早去睡，夜色包裹了整个幽灵船，只散发淡淡蓝色的荧光。
小院子小群群。
阴鬼：[你要出道]
黄数：[出啥道，咱们都有矿了，费那么大劲儿干啥]
陆凉凉拿出邮件给几人看，直接遭到几人拒绝，九也听到了邮件内容后，发出嗤笑声。
陆凉凉：[我也只是好奇，不过出道真的挺能赚的……]
看出陆凉凉内心竟然有了动摇，应该被当初楚铎的通告费刺激到，现在在金钱诱惑的边缘摩擦。
他立刻出言阻止：[楚铎那些有啥咱不如自己搞个牛逼的山庄，还用羡慕他那仨瓜俩枣的。]
陆凉凉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陆凉凉收到了同学群里一个不常常发言的妖怪的私聊。
这个妖怪陆凉凉记得不多，只记得是在班级里特别喜欢搞笑的妖，之前一直没有在班级群里露面，这个时候出现，找他要做什么
黄数：[这货我知道，当初成绩不怎样，然后辍学创业，好像现在搞得挺大的，是个猴妖。]
本来印象里，猴妖都是细瘦细瘦的，可他不一样，他圆滚滚，更像是个球。
候洽：[老同学，最近总是看到你名字，有没有兴趣一起干呐]
陆凉凉：[干什么]
经过一番聊天之后，知道了候洽现在正在经营一家娱乐公司，刚刚起步，可是因为没有背景也没有资金，经营惨淡，也没有几个签约艺人，全都是刚出道或者未出道的小透明。
最近经常在热搜上冒头的陆凉凉，引起了他的注意。
候恰：[怎样，老同学，不如我们一起搞]
陆凉凉：[怎么搞]
候恰：[不如你投资我，我给你股份，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陆凉凉顿了好久，才回复：[不如你跟我做吧]
候恰愣住：[什么]
陆凉凉：[我开一家娱乐公司，你技术入股，我分你股份。]
候恰在电脑屏幕边上，差点笑了，可是看到手头的财报，又蛋疼，他也想自己当老板啊，可是他从辍学出来创业，就没成功过，虽然人机灵，会处事，可不会经营。
他想了许久，回复：[那我这边好几个艺人……]
陆凉凉：[当然是一起带过来。]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交流，陆凉凉就蛊惑了一个大学同学和他一块搞娱乐公司。
“你要搞娱乐公司”刚刚还让陆凉凉别参与娱乐圈的黄数立刻改口，“搞啊，现在娱乐的钱多好赚……”
阴鬼没有出声了，他不在行这方面的，但是可以帮着看看经营和财务方面。
陆凉凉也不是一时兴起，之前他得知楚铎一集的通告费之后，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现在候恰又撞到时候，他就这么一说。
接下来当然要核实候恰的公司，然后再进一步讨论，现在只是一个口头上的约定而已，没有任何实质性。
更多的合作，还要慢慢地磨合，当然，也要先搞清楚，候恰那边的真实情况。
想法初具雏形，慢慢来。
和九说了想法之后，九挑了挑眉，“我可以帮你。”
狐狸看着一边解开衬衣扣子，一边靠近的九，眼睛发亮：“可以吗”
九笑：“当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九的想法很简单，当贪财狐狸，在一点点依赖他之后，形成习惯，也就无法再离开。
当一只龙抛开龙所谓的龙的尊严，做这些的时候，已经沦陷。不过相对的，也是一种掌控欲，编织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狐狸精网在里面，不知不觉就只能深深陷在里面。
无法逃脱。
他怎么也沦落到用这种招数。
可九很清楚，或许在狐狸长了九条尾巴之后，就会有新的变数。
狐狸精丝毫未察觉，只觉自家龙叔叔特能干，笑眯眯凑上去索吻。
当他是九的人格时，和殷渡不一样，吻更为细腻，更加撩拨狐。当狐狸眼神变得意乱情迷的时候，九这个狩猎者可以收网。
……
污————
“现在是上午时间七点三十分，请各位游客到餐厅用早餐，再过一个小时，咱们就进去魔鬼海域，请吃饱喝足，雷达监视，目前有巨大海洋生物在魔鬼区域活动，敬请期待。”
一大早，狐狸就被吵醒，捂着脑袋不想面对。
太累了，他不应该被九蛊惑，本以为几次就好，结果在他要睡的时候，殷渡出现了。
这个人格来得太巧，太迅猛，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喊着“九”。于是当场就醋龙发作，抓着他又打了几回合架。
太可怕。
狐狸真的不太想起床，暗示迫于无奈，外面还有很多位船员等着他。只能硬着头皮，揉着腰上岗。
吃了早饭，殷渡在一边还阴沉着脸，陆凉凉撇了撇嘴，都是你自个，自个和自个吃醋，没事找事嘛。
狐狸伸出尾巴示好，虽然殷渡脸上黑漆漆，还不是悄咪咪把尾巴捉住，揉了几把，脸色缓和不少。
狐狸精今天没穿船长服，改穿水手服。
然而水手服这种东西，大部分是女装，陆凉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装，穿上之后还像是女装。
小红领巾似得领带绑在胸前，微微紧身的上衣十分修身，虽然裤子是松垮的，但是屁股却还是翘了出来。
半个圆。
再戴森上水手帽子，压低狐的耳朵，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