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给我滚出去。”沈湛一把甩掉手里的毛巾，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
“阿湛，别生气，”顾孽向沈湛走近，将托盘举到他跟前，“这个很香的，你闻闻……”
“咣当……”沈湛挥手将东西打翻在地，满是不耐烦，“我说让你立刻、马上滚出去。你他～妈～听不见吗”
顾孽睁着眼睛盯着那颗洒落到他脚边的露出了肉馅的馄饨，觉得刚才他的心也好像它一样被重重摔了一下，他的手背被滚烫的汤汁烫得绯红，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阿湛，对不起。”过了良久，顾孽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碎片。他捡每一片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在捡他和沈湛破碎的感情。
沈湛紧皱着眉头，觉得刚才因为碗碎的声音平静了片刻的心又烦闷了起来。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沈湛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走过去一看是齐麟打的，紧皱的眉头不自觉舒缓开来。
“喂”
“去国外玩得还开心吗我说你不就是被一个玩物摆了一道嘛，要是你真的气不过，我帮你整回来就是。”这次去h国真正的原因沈湛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齐麟还以为他是因为林兀的事心里窝火跑出去散心呢。
沈湛被齐麟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打趣道，“哪能劳动你大驾阿”
“切。”齐麟在电话那头切了一声，沈湛敢肯定他一定还翻了个白眼。“最近都忙娱乐公司的事情都快累死了，我真没想到开个公司会这么麻烦，更可恶的是老头子还一个劲地嘲笑我。”
“齐叔知道你叫他老头子吗”沈湛突然问了一句。惹得齐麟咋咋呼呼地叫嚷
了起来， “重点不是呀喂！！！”
回应他的是沈湛爽朗的笑声。
齐麟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笑了，今晚上，夜色，去不去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玩儿了。”
“好。”
“那晚上八点见。”齐麟语气里难掩兴奋，“那行，我先挂了，我给阿宇也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沈湛忽然想起顾孽还在他房里，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仍蹲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地上那点东西永远清理不完似的。沈湛也懒得管他，径直走到衣柜前，取了一套自己比较满意的衣服换上。
“回来之前我不希望看见你还在这儿。”沈湛冷冷绕过顾孽，踢了踢挡在面前碍事的椅子，把门重重一甩，便出了门。
门一合上，顾孽的手便跟着一抖，顿时被锋利的碎片割出了血，他面色如常地将碎片放进托盘里，对手上的伤毫不在意。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脑子里不断回想刚才沈湛接电话时那轻松的语气，和那他许久未见的笑容。心里的酸涩和妒意止不住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