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头, 你最近是不是来得太频繁了点”
这天,又是一大早来门口接人的狱寺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抱怨。
“我想要看家继呀。”
夭夭乖巧地被狱寺牵着, 仰头认认真真地回答。
“那也犯不着每天都来。”
狱寺瞥向她,“你不是很爱睡懒觉么”
冬日的天空亮得晚, 这会儿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的颜色, 小女孩居然已经精神抖擞地跑了过来, 虽说基里奥内罗总部与彭格列距离不算太远, 但也绝不在步行范围之内,若是第一天第二天的新鲜劲也就罢了, 毕竟以往狱寺也是见识过夭夭对于感兴趣的东西的执着劲头的, 但是这都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小女孩依旧坚持着每天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简直比门口换岗的守卫还要准时。
熟知小女孩作息习惯, 知道她向来都是不睡够就绝对要抱着被子翻滚撒娇怎么都叫不起来的狱寺隼人, 敏锐地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
“夭夭已经快七岁啦!”
小女孩信誓旦旦地说,“是个大孩子了!不会再赖床了!”
狱寺隼人露出狐疑的表情。
走进室内,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小女孩欢呼一声, 松开狱寺的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熟门熟路地爬上了椅子。
“……”
你真的是来看家继而不是来蹭早饭的吗
这个小吃货!
狱寺无语地在旁坐下。
刚才他的早餐才吃到一半,就接到夭夭的电话,于是急匆匆跑出去接人了,这会儿坐下来,于是便也慢悠悠地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一边喝着咖啡, 狱寺隼人的目光一边紧紧盯着夭夭,眼中露出深思。
但是小女孩却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在那儿剥鸡蛋。
陶瓷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狱寺隼人开口道,“丫头。”
夭夭抬起头,一脸懵懂望过来。
狱寺看了一眼身后,餐厅里的佣人立即很有眼力地行礼退了出去。
“那天,”
狱寺斟酌了一下语句,“就是彭格列遇袭的时候,你身上那个力量是怎么回事”
夭夭眨了眨眼,继而垂下目光,不吭声地继续剥鸡蛋。
“那不是死气之炎。”
狱寺很肯定。
夭夭啊呜一口咬向水煮蛋,腮帮子立刻鼓起一块来。
“……”
狱寺看出来了,她不想提这件事,虽然并不想勉强她,但是忆及那天的状况,本身脾气就火爆的这位彭格列岚守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焦躁感。
太不正常了。
一个七岁不到的小孩子,怎么会有那种力量,而且显而易见,她根本控制不好。
基里奥内罗的那些家伙怎么带孩子的,一个月前跟他出门去芬兰观察极光的时候还好好的。
伽马那家伙……
狱寺越想越暴躁,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夭夭什么时候已经从椅子上下来,跑到了他身边正扯着他的袖子。
“狱寺叔叔,”
夭夭弯着眼睛,把一盒撕坏了封口的酸奶递过来,“可不可以帮我打开呀”
狱寺顺手接过来,用切面包的小刀利索地在封口上划了几刀,随手就把酸奶盖撕开了。
“谢谢”
夭夭很有礼貌地道谢接过,随后也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就这站在狱寺身旁的姿势,仰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狱寺叔叔,我没事的。”
狱寺愣了一下,眉头皱起。
“因为有家继在哦。”
小女孩说着让人听不太懂的话,虽然笑嘻嘻的,眼神却显得很认真。
狱寺沉着脸没说话。
“狱寺君也太操心了,”
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沢田纲吉一边笑一边走了进来。
“十代目!”
狱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大声道,随后又有些别扭地咳嗽了一声,“谁要操心了。”
“哈哈哈哈”
跟着沢田纲吉一起进来的山本武发出爽朗的笑声,调侃地冲他挤挤眼,“是因为在外面总是被别人说和夭夭像父女,所以狱寺这是真的代入到父亲的角色当中了吧”
“胡说什么你这个棒球白痴!”
狱寺瞪他。
沢田纲吉看着日常上演的这一幕,唇角微翘,心情很好。
夭夭踮脚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银勺,一边挖酸奶,一边也凑热闹地看着他们斗嘴。
真是热闹呀。
“沢田叔叔山本叔叔,早安”
夭夭乖巧地朝两人打了招呼,视线在沢田纲吉头发上停留了一会儿,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也早呀,夭夭。”
沢田纲吉亲切地招呼完,敏锐地发现了小女孩的关注点,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上有什么东西吗”
夭夭歪了下头。
“昨天,夭夭去了平行世界哦。”
小女孩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把他们给吓了一跳,“我看到了reborn先生,还看到了长大后的家继呢”
“咦”
沢田纲吉一愣,“是吗”
夭夭又往嘴里塞了一勺子酸奶,含着勺子含糊不清道,“就是好奇怪哦,不知道为什么,家继的头发是绿色的呢。”
“绿色”
狱寺隼人惊讶,他看向自家十代目那一头棕发。
“阿纲家的孩子,发色好像都跟母亲比较像吧,”
山本挠挠头,“我记得阿纲就像妈妈。”
沢田纲吉的父亲,泽田家康是一头灿烂的金发。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惑,“绿色……”
他们认识的女性中,有谁是绿色头发的吗
他一怔,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莫非!”
“莫非什么”
山本好奇地问。
沢田纲吉下意识捂住脸,面色纠结,“那也太禽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