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 我那个皇帝男友他他会生宝宝。”
他妈抬起眼睛, 他爸一脸震惊。
何筝一本正经, 胡说八道,道“是这样的,那个世界跟我们这里不一样, 有的男人可以生宝宝的,你看这种穿越时空的事儿都发生了,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反正我又不是傻子, 他要是对我不好,我肯定不会说他好的。”
他爸妈表情显然不信,何筝没办法,又没别的话说, 只好道“反正孩子就是我们的嘛, 我亲生的,也是他亲生的, 就,就这样。”
他爸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问, 道“那你说说, 他怎么对你好的”
“我就不说了吧”何筝道“说你们俩吧,身体怎么样还有我哥, 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跟父母说完, 又跟何问初道“后来一直到我结婚你都没来过, 那段时间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去不了了”
“嗯。”
何筝没有再吭声,重新扬起笑容专心听父母说话。
当天晚上,一家三人一魂吃罢饭在街上一边溜达一边说话,又一次听到老妈的抱怨和唠叨,何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他之前一毕业就想要一套房子就是因为不想被父母管,后来实习期自己偷偷摸摸打游戏到深夜,通宵也没人管,再后来网络主播有了起色,日子就过的更加爽歪歪了。
不过他虽然不喜欢被管,但也从来不跟父母顶撞,顶多就是被训的时候说几句软化糊弄过去,这会儿感觉到了父母的真心,也就笑眯眯的听着,他爸还笑着说他长大了。
哪里是长大,是真的太想了,虽然说“离家久了就会知道父母的好”这句话听上去很俗气,但是却非常的真情实感。
天知道他有多想爸妈。
他叹着气说“真想带他还有宝宝跟你们见见,你们小孙子,他刚出生没几天就会转脑袋了,宫里头的人都夸他聪明呢。”
他爸笑他“那是奉承你们呢。”
“才不是。”何筝反驳道“我们宝宝就是特别聪明可爱,因为他就两个爸爸都很聪明”
这话听在父母耳朵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们对于何筝那个男朋友能不能生孩子还存疑,心里始终觉得那孩子肯定是方天灼哪个后妃生的,但又不忍心戳穿何筝的谎言,只能默默心疼他。
养心殿的烛火烧了一夜,道士睁开眼睛,便看到那九五之尊依然静静的坐在床边,姿势都没怎么变,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屋内依然十分安静,南门良小心翼翼的凑近他“陛下,该收拾收拾,上朝了。”
“朕身体抱恙,让人都散了。”
南门良不敢劝,转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朝堂之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议论纷纷,却摸不着头脑,丘太师和何相一同转了步子前往养心殿,站在下方等着通报探视,很快有小太监跑出来对他们笑“二位大人请回吧,陛下不见客。”
何相忙问“怎么突然病了”
丘太师也担忧道“严不严重”
“只是偶感风寒罢了,牢二位大人担忧,过些日子就该好了。”
如今春寒乍暖,感染风寒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方天灼身体一向强健,怎么会说病就病,说是何筝病了倒是还有可能。
内室落针可闻,隔着屏风,御膳房的下人们小心翼翼的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忽然一声巨响,一个宫女陡然脚下一绊,下巴狠狠磕在了桌子上,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南门良两步上前,眼神鬼气森森“你这笨手笨脚的狗东西,来人,拖出去重打”
“杀了。”
宫女一声高喊,“陛下饶”
“嗤”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屏风,在宫女额前留了个血窟窿,众人噤若寒蝉,只听到那男人低低说了一句“吵。”
太监们无声的将宫女拖走,并迅速用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道士默默蜷缩在自己床上,思考着何后一走三天,是不是日子有些久了。
不都说暴君已经立后从良了吗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上赶着求财不,不上赶着,难不成让方皇求他只怕会死的更快。
南门良屏住呼吸走过来,男人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小宝贝,正被他拿兔子娃娃逗着,那兔子长了两只可长的耳朵,在小家伙面前晃来晃去,诱的他不断伸手去抓,抓不到就冲方天灼蹬腿挥爪,凶巴巴“咿呀”
方天灼温柔的把娃娃递到他手里,他立刻垂下了纤长浓密的睫毛抓着玩,时不时要给方天灼看“哦呜。”
方天灼便淡淡的扯开嘴角,似乎在笑。
南门良细声道“陛下,早膳已经备好。”
“嗯。”
他没说吃,南门良也不敢劝,因为知道劝也无用。
小皇子忽然揪着兔耳朵,笨拙的转脑袋去看何筝,攥的紧紧的抬爪爪“呀”
他在试图给何筝看兔子。
可何筝一动不动,睡得相当安稳。
小兔子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可对于小皇子来说还是太大了,他保持着递给何筝的动作一会儿,又抱回来,圆眼珠盯着何筝的侧脸,然后又抓着耳朵递过去,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奶声奶气“啊”
何筝还是没有理会。
小皇子愣了一会儿,再次把兔子抱回来,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扬起小脸儿去看方天灼,发出疑惑的小奶音。
方天灼于是轻轻把他放在了何筝身边,小家伙如今已经学会翻身,尽管非常吃力,他趴在何筝身边,笨笨的抬起爪爪来抓何筝的嘴唇,然后被他家父皇又抱了回来“不可以欺负爹爹。”
小皇子扭着软乎乎的腰,试图从父皇手里脱离出去,他闹腾着,用力甩着小胳膊,“呀,啊”
“乖一点。”方天灼抱着他,柔声道“爹爹睡着了。”
小皇子不依,他手脚还很软,被方天灼铁钳一样的大手托着腋下,挣扎着朝何筝扑腾,但哪里能扑过去。
他扭啊扭,小脸儿涨得通红,发现自己弄出那么大动静何筝都不醒,眼泪慢慢涌上眼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方天灼垂眸,双手把他抱在怀里,小家伙攥着小拳头张开嘴哭个没完没了,方天灼渐渐皱起了眉。
南门良感觉这孩子若不是何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只怕已经被掐死了一百遍。
他哭,方天灼就任他哭,也不哄,小宝贝汪呜呜呜哭了一会儿,发现父皇只是看着自己,心里更委屈了,嚎到嗓子都开始破音,然后慢慢睡着了。
方天灼接过南门良及时递过来的软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平静的放回了小床内。
他又一次看向何筝,平静的眼中渐渐起了波涛,他垂下眼睫,压下那一股股涌上来的愤怒,攥住爱人的手,感受到他稳定的脉搏,轻轻把额头抵了上去,然后轻轻吻了吻他的手指。
那细白柔软的手掌被他抓起来贴在脸上,他又望了何筝一会儿,忽然欺身过来吻他,他吻的认真,轻柔,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你会回来的,对吗”
他问,自言自语“筝儿说过,不会再骗朕了。”
可他却难免的想到了曾经无数次想要逃离他身边的爱人,他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把什么事情都能说的天花乱坠,尽管演技拙劣,但他骗他,总是一骗一个准。
朕不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