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点，”帮王小杏端着新鲜泡芙的洛雯雯，“待会儿你不吃寿司吗”
王小杏嚼着鸡蛋仔，“吃啊，我现在肚子还空得很。”
“行吧。这泡芙你自己拿，我去逛y家和d家。”
“去，我去一楼瞅瞅，十分钟，不，二十分钟后在寿司店门口见。”
洛雯雯试了好几支口红，有五支都是挺喜欢的颜色。碍于身为高中生，平时擦口红的机会不多，她忍痛放弃其他四支，只入手对她来说上唇最日常的西柚色。
顺便买了防晒霜。
眼看太阳一天比一天炙热，她可不乐意让这段时间养白了点的皮肤晒黑。
白樱寿司店门外坐等的人还是很多。
连一把空的椅子都不剩。
“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到……”王小杏收声往店里刚才曾照月坐的位置望了眼，此刻那桌坐着陌生人。她放心地继续吐槽：“这么久还没到我们，这都下午了。”
洛雯雯翻了一页手机里的历史单元知识小结，“你非要吃这家，能怎么办”只能等着呗。
好在不需要站着等太久。
笑容明媚的和服侍应生来领洛雯雯王小杏入店内。
“有靠窗的位置吗”王小杏问。
侍应生礼貌回：“不好意思，现在没有，您们要等靠窗的位置吗”
“不等了，我闺蜜要饿死了，有哪坐哪吧。”
正欣赏着店内装饰的洛雯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快要饿死了
“这一桌，请坐。”
“请用温茶。这是菜单。”
洛雯雯尝了口黑色陶杯里的茶水，清淡的甘，不知道是什么茶，还挺好喝。
“日狗！”
听到王小杏低声爆粗口，洛雯雯不明所以地抬眼，“怎么了”
王小杏从鼻端哼了声。
洛雯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门口附近，曾照月和一个男生在谈话。
男生短发有些蓬松自然卷，是隔壁班的彭书杨。
洛雯雯没猜错的话，王小杏说要买礼物赠予的对象正是他。
他为什么会和曾照月出现在这里曾照月先前的同伴呢
王小杏又爆了句粗。
洛雯雯低头默默啜饮茶水。
“傻逼渣男！”
“脚踏两条船！”
等等……洛雯雯惊讶，“你和彭书杨在一起了”
“谁要和他在一起啊”王小杏脖子一梗。
得，目测这是真动了心。
洛雯雯眨了眨眼，上一世她重生回来前，杏子才刚透露对彭书杨有好感，将当他女朋友。这辈子他们发展进度这么快
“彭书杨和曾照月不是同班吗大概是同学间说个话”洛雯雯瞧着彭书杨和曾照月没什么超出同学间的动作，“哎，你去做什么”
“去‘说个话’！”
王小杏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洛雯雯不太想看那画面，琢磨起菜单独自点菜。
点了两样招牌菜品，又按王小杏的口味点了三样，洛雯雯把菜单交给不远处静候的侍应生。
最后一份食物上桌，王小杏回来了。
先前满身的火气不见踪影，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哇塞，这是什么刺身”
“蓝鳍金枪鱼背刺身。”王小杏把湿纸巾递过去，“什么个情况，不说说”
“简单来说就是曾照月想请别人吃饭，人家不去，然后在同一家店碰上。”
洛雯雯笑了，“彭书杨尴尬不”
“有什么尴尬的，不想和曾照月吃饭没毛病。而且曾照月有心要请的人不是彭书杨。”王小杏把擦过手的湿巾扔垃圾桶，故意把话停在这里。
洛雯雯拈了块鳗鱼寿司，不搭话。
“有心要请……可惜，人家冯茂行压根没兴趣和她吃饭。”王小杏送了片刺身入口，“赌一根黄瓜，不，一盒你做的泡芙，曾照月绝对喜欢冯茂行。”
“不赌。”
王小杏见好友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摊了摊手，专注品尝新鲜的刺身。
……
下午四点多，洛雯雯回到家。
周萱女士在客厅里看平板电脑。
“妈妈，我回来了。”洛雯雯猜周女士应该是在处理工作上的材料。
“冰箱里有草莓和鲜榨的橙汁。”
洛雯雯回房间放下东西，出来取了一大碗草莓洗净。她尝了颗，把玻璃碗放在周女士面前的桌上，“挺甜。妈妈，吃草莓。”
“你吃吧。”
洛雯雯坐在旁边，慢腾腾地吃草莓。
“妈妈……”她想说，工作这么忙的话，别特意赶回家了，这样太累。
“怎么”
洛雯雯摇摇头，“没什么。”
“雯雯。”周萱却有话要说。
“我要和洛，你爸爸离婚了。”周萱放下平板，看着女儿的眼睛，“手续在这几天内弄完。”
“噢。”
没想到女儿的反应这么平静，周萱惊讶的同时，压在心口的石头变轻许多。她感觉准备的一番腹稿可能没必要说了。
“以后你跟着我。”
“好的。”
洛雯雯咽下草莓，补了句：“我喜欢跟妈妈。”
“嗯。”周女士起身走向厨房，“我去准备晚饭。”眸里有点点湿润水意。
在其他人眼中可以称之为大事的离婚，轻巧地在母女俩间翻了页。
洛雯雯是真的对这事一点都不伤怀。
不常回家不关心家人不尽责任的“父亲”要来做什么洛禹宏在她这里的份量还比不上电视柜上摆着的那盆一帆风顺。
她甚至还有点替妈妈开心，早点甩开洛禹宏这个没担当没用的男人，省得还总要把赚来的钱给他花。
星期天傍晚返校。
晚读前，班长来通知洛雯雯和冯茂行去年级主任办公室。
洛雯雯坐车来的途中压到马尾，头发有些散乱。这样去老师办公室不太好。她解开皮筋，用手梳了梳还算柔顺的头发，重新扎了个规整的马尾。
这样一来耽误了些时间。
走到教室后门，洛雯雯杏眼一眨。
早先离开座位的冯茂行，此时在门外不远处站着。
应该是在等她
洛雯雯不太确定，平静状走出门口。
距离缩到一米左右，冯茂行抬脚往楼梯口走。
洛雯雯跟着走。
她刚刚听到了他说的“走吧”。
年级主任办公室里，除了发量稀少的李主任，还有一个老师，指导音乐的温老师。
加上洛雯雯和冯茂行，六个高二年级的学生一字排开站好，接受两位老师的打量。
洛雯雯还不太清楚是什么事。
来的路上洛雯雯在琢磨这几天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情。想来想去，还以为是教学楼走廊的摄像头拍到了她带手机的“犯罪”现场。
“男生女生分开站。”李主任抬手比了两处位置，等学生们分好拨，“站直，抬头挺胸收腹。”
洛雯雯听话照做。
左边是她叫不上名字但觉得面熟的女生，右边是浓眉高鼻长发的曾照月。
男生那排，冯茂行，陆弛，还有……洛雯雯这才发现，站在这里的同学好像颜值都不低，或者说，都是年级里长相比较出挑的。
嗯，不要脸地自夸一句，她长得也还可以。
“挑谁”李主任询问温老师的看法。
温老师到李主任近前去，背对着学生们同他低声说了两句。
李主任考虑片刻，将排排站好的学生们从左看到右，手一点，“你，留下。”
嗯嗯嗯洛雯雯面露疑惑，年级主任指的是她吗
“对，就是你。”
“还有你，皮肤最白的这个男同学，留下。”
“别的同学回教室学习。”
曾照月不情不愿地跟着其他三个往外走，出门之前，目光不太友善地瞥了眼洛雯雯。
洛雯雯立刻回瞪过去。
有毛病吧，你没被选上怪我咯
“温老师，你给他们说一下。”李主任吩咐。
“好的。”温老师示意，“你们两个站近一点。”
洛雯雯和冯茂行同时朝中间挪了几步。
“找你们来是关于拍宣传片的事儿。”温老师说，“学校注重学风建设，尤其是精神面貌这一块。主要是用榜样示范法，倡导大家穿中学生该穿的校服和该留的发型。”
冯茂行举手，“老师，这宣传片在哪放”
“综合楼墙上的大荧屏，学校官网，公众号这些地方。”
“怎么你想上报纸啊”李主任顶着张严肃脸打趣，“我可以邀请光见日报记者过来。”
冯茂行忙摆手，“不不，您别！只在学校范围内放就成。”
“这可说不准。”李主任故意道。
“成吧，看来我要早早出名了。”
这个男生就是有这种能力，在再凶的人面前都不怵，偶尔还能不经意皮一下活跃气氛。
“行了，你们两个明天考完试去音乐一教，记得穿校服，头发弄齐整。”
“成。”“嗯。”
这回洛雯雯先出的门。
从洒满灯光和月光的走廊到半明半昧的楼道，他走在后面，一直没有超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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