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水顺着食道进入胃里,那股恶心被冲淡,他又喝了几口才将玻璃杯放到一旁。
“上来。”
她听话地爬上床,钻进男人向自己敞开的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躺好。
“我在帮你揉揉吧。”
“嗯。”
伸出手放在津北结实的小腹上,舒湄蜷缩手指犯了难,想到之前的困惑,开口询问。“那个,津北……”
“嗯”
“胃在哪儿呀。”
一声低笑透过胸腔钻入她的耳中,手被握住放在了小腹和肋骨之间的位置,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里。”
原来是这里……“那我不是指错了”她悄声嘀咕着。
“指错了什么”
“啊没、没什么。”
不能让津北知道,她没有保守住秘密。
她摸了摸男人的胃,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奇地问到。“津北,为什么阿湄的胃很听话,都不闹腾呢,你的胃好调皮哦。”
“因为我对它不好,老是折腾它,它就生气了。”
“这样……”舒湄转了转眼睛,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随后俯下身子凑到他胃部,贴着一层睡衣柔声说到。
“阿湄替津北替你道歉好不好,你要乖乖的哦,不可以再折腾津北了,他真的真的很难受的,拜托拜托啦。”
说完之后伸出手贴在那里,像平时抚摸点点一样,轻轻地安抚着他的胃部,过了会儿,舒湄转过脑袋看向男人,小声问到。
“津北,它有没有乖一点”
手臂被人握住,她整个人横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前。
傅津北的心在女孩儿天真单纯的呓语中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怎么就这么幸运,娶了天底下最可爱的老婆了呢。
“嗯,阿湄已经把它哄睡着了。”
女孩儿的眼里溢出星光点点的欣喜。“那津北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她舒了一口气,安心地趴在他的胸膛前,闭着眼聆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脖子上的坠子。
玉坠被体温裹挟的暖和,手指抚过光滑舒服,她弯起唇。
“津北的妈妈真好,送了阿湄这么可爱的东西。”
头顶的男声纠正。“也是阿湄的。”
“对哦,也是阿湄的。”
妈妈……
和玉坠子一样是一个从口中说出来就很温暖的词汇。
舒湄趴在他温暖的怀里,闭上眼睛到处都是漆黑的,黑暗中忽地亮起一抹光,朦胧的光芒里一道身影隔着云烟看不真切,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自己。
“湄湄……”
舅舅他们叫她小湄,津北叫她阿湄,那个温柔的声音叫她湄湄……
是谁呢
“湄湄,到妈妈这儿来……又调皮了吧,哪儿摔到了,妈妈帮湄湄吹吹就不痛了……”
“湄湄是爸爸妈妈永远的骄傲。”
“湄湄,妈妈爱你。”
“……”
“妈妈……妈妈……”
傅津北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女孩儿低喃的呓语声,伸手拧开床头的灯。
缩在怀里的女孩儿紧闭着双眼,泪水淌满了脸颊,心里一阵抽痛,他俯下身轻声唤到。
“阿湄,醒醒……醒醒,阿湄”
女孩儿嚯地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迷蒙,等到眼前恢复清明,看见男人焦急的目光,她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充满依赖地将脑袋埋在那片胸膛前。
“津北……”
“我在,我在呢。”
傅津北松了口气,轻轻地在她的脊背上轻抚着。
“阿湄做噩梦了,嗯”
半晌怀里的小脑袋轻轻摇了摇头,闷闷中带着一丝迷茫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津北,我梦到妈妈了。”
“她的声音特别地温柔,津北,这是我第一次在梦里梦到她。”
“哦妈妈都和阿湄说了什么”
“妈妈说。”舒湄哽了哽喉咙说到。“她说她永远都爱我。”
“津北……”
“嗯”
“我想妈妈了。”
寂静的夜里,窗外星幕低垂,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大提琴拉出的和弦缓缓流淌进舒湄的耳中。
“阿湄想妈妈了,那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她收拢了手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