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沢田纲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猛地坐直身体, 还没来得及就见面前迅速递上了块薰了香的方帕,在他用方帕擦擦的时候田中从前方支了个头回来, 声调平稳可靠地询问车中冷风是否过高balabala,可以说因为一个喷嚏一车的人都动作起来了。
纲吉:……
果然, 偶尔觉得自己会被养废果然不是他想多了吧
但养废是不可能,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载着黄金之王的车到达御柱塔下,田中上前为王拉开车门, 率先跟在王的身后往塔上去。
一般情况下纲吉到御柱塔的时间是固定的, 在尽可能不引起奈奈妈妈的注意的前提下每周来解决一些累积的事务, 或者与周边其他王权者“交流”感情。
但这一天还只是周三,在这个周中的日子前往御柱塔的原因无他,自是有客来访。
客人来自遥远的意大利, 是在上个世纪开始就与黄金氏族有交流来往的古老黑手党。在纲吉继任黄金之王的称号时,远在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也曾送上一份贺礼,算是隐形地支撑国常路大觉的选择站在年幼的王权者这一边。
不过素未相识的对方看中的显然不是纲吉这个年幼的甚至一度被猜测为傀儡的王权者,而是上一任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选择与其遗留下来的人脉与资源。
但对方究竟所图为何都不重要了, 至少在目前双方有共同利益且保持着相当长期的合作的时候, 沢田纲吉是怎么也要给对方一分薄面的。
更何况此次前来的并非什么小喽啰,而是彭格列现任的首领,timoteovongola。
既然如此,纲吉也不得不去见一见这位掌控了彭格列甚至于意大利里世界数十年的老者。
不过……
在踏入会客室之前, 纲吉突然想到某个穿着石油矿工服的男人。
唔, 据妈妈说今天要去逛街来着
那沢田家光应该不会跟着九代目来御柱塔吧
timoteo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座御柱塔的会客室。
在黄金之王还是国常路大觉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地来过这个御柱塔了, 现下高塔易主, 记忆中的陈设却没怎么改变……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现在的这位阁下的意思还是黄金氏族的意思了。
从国常路大觉时期就开始服侍于黄金氏族的田中此时并不在这里,想来是去迎接据说还在上小学的黄金之王,但既然对方摆出如此的姿态,那么至少明面上这位王权者在氏族内的地位是过得去的。
就是不知道自他上位以来的举措是这个据情报只有七岁的孩童所为还是氏族拿定的主意。如果是后者倒是好说,以后的行为就按照国常路大觉时的旧例即可,但如果是前者……
只是等待的些许时间,timoteo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进行了一段猜测与构想。
然后他听见了“脚步”声。
来人丝毫没有掩藏自己行踪的想法,一行人在门口站定。
然后timoteo等了会。
又等了会。
没人敲门也没人推门进来,甚至其中还进来了只兔子为他和沢田家光添茶,可偏偏站在门口的一行人倒是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新型待客法吗
彭格列九代目不由得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在等待了半晌后timoteo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黄金之王。
对方穿着白色为底的和服,外披一件绣着浅金花纹的羽织,整个人看上去小小一只,不仅个子是日本人令人怜爱(划掉)的大小,新的王权者的身形也是偏向于瘦弱的那方,因此看起来更加娇小。虽然对方戴着一个与四周黄金氏族无二的金色兔子面具,但那面具罩在王权者的脑袋上分明大了些,看起来就像是谁家的小孩子偷偷跑到祭典上买了大人的面具带上一样。
而这样的黄金之王……要说的话,简直像是他在xanxus刚来彭格列那年送给对方的俄罗斯套娃的大小。
咳咳不要在意他为什么会送xanxus俄罗斯套娃,也不要问他最后那些精致的小东西最后的归宿在哪里。
但显而易见的,彭格列九代目的眼神柔软了几分下来。
纲吉的脚步顿了顿。
然后端着脸坐上主位。
不需要吩咐就自动前来为王权者撑场子的兔子们侍立于王权者的身后,这些由国常路大觉留下的兔子们大多都是在各自领域有着相当成就的份子,取下面具走出御柱塔就是一个大写的成功人士。此时只不过侍立在自己家小小的王权者身后,其气势姿态却是不容更改的。
而让timoteo称奇的,则是被几位氏族簇拥在其中的黄金之王。
化名为[兹纳]的黄金之王年岁尚小,按理说即使继承了王权者之位坐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氏族间最多也是像只在长辈庇佑下的奶狮。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却并非如此。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并非想象中仍需要呵护的幼兽,而是足以压制住氏族的凶兽。
啊呀。
timoteo心底发出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其他情绪的感叹。
这下可不能糊弄过去了呢。
他与守在自己身后的沢田家光交换一个眼神,言语之间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一直到晚间彭格列一行人才从御柱塔离去。
身为东道主的黄金氏族早已为彭格列九代目与他的属下们准备好了招待,而对方在交流中表现出来的姿态也正是让timoteo等人属意的姿态。
不过……timoteo想起那位年幼的王权者的姿态,心底不由浮上一个疑问。
总觉得对方对于彭格列的声音和姿态都有些奇怪……是因为小孩子怕生吗
被质疑为小孩子怕生的纲吉在送走客人之后整个人瘫在了休息室中。
他吧唧将头上套着的兔子面具扒拉下来,随手扔在身后。
一只手接住了面具,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面具整理一番后青年也没戴上,而是转身看向了自己的王权者。
“您在干什么呢,”他如此问道。
“高酱好啰嗦。”
兔子:……
不是,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
但身为王的氏族能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