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书礼一碗鹿血下了肚子,浑身也有几分燥热之感。
两刻钟后,明莞的院门被敲开了,几名侍女过来,其中,为首的一名手中提着食盒,她对巢玉道:“明姑娘在里面吗老夫人让我们给明姑娘送一碗鹿肉,说是炖得极好,很合人的胃口呢。”
巢玉并没有觉得意外,薛老夫人那边经常送来一些吃的东西,不过,其中一名侍女看着像是周氏那边的人。
虽然巢玉在薛家的时间不长,但她基本认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巢玉笑道:“我们小姐在里面刺绣呢,我送进去就好了。”
为首的侍女笑道:“明姑娘温柔善良,我喜欢得很呢,就让我亲手送进去,和明姑娘说几句话。”
巢玉也不好再拦着,就带了侍女一同进去:“小姐,老夫人那边给您送了些吃食。”
那侍女道:“我是夫人那里的,给老夫人送东西时,老夫人说鹿肉炖得很美味,我们顺路,老夫人就让我们给您送来,明姑娘,您尽快趁热吃吧,别耽搁了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明莞一抬眸:“诸位姐姐辛苦了,巢玉,给姐姐抓一把银钱吃酒。”
巢玉笑了起来:“姐姐们,你们就收下我们小姐的一片好意。”
侍女接了,放在荷包中:“谢谢明姑娘了,鹿肉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您还是快些吃吧。”
明莞点了点头:“好。”
侍女又看向巢玉:“夫人那边得了两匹绸缎,式样特别好看,说是年轻姑娘最喜欢的,想要送给明姑娘,巢玉,你和我们过去拿吧。”
巢玉也没有想太多,就和这些侍女一起出去了。
明莞看着精致的白色瓷盅,她近日来的胃口算不得太好,不想吃这么荤腥的东西。因而,明莞把这瓷盅鹿肉放在了外间,想着等下哪个小丫头若想吃,就赏了小丫头,若没有人想吃就倒了。
她坐在窗边刺绣,绣的是兰草,针针线线,都极为仔细。明莞一双素手纤纤,指间捏着银针,手指尖带着绯红的一点颜色,剔透漂亮,如芙蓉石一般。
凉风从窗外吹入,将她鬓边长发轻轻吹拂起,明莞生来带着幽幽香气,因为这凉风,香气散得满室馥郁。
不久,明莞也有几分困意,她把手中针线放下,支着手打了个盹儿。
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明莞听着不像是巢玉,她微微睁开了眸子,看到了一道蓝色的修长身影。
薛书礼的脸色泛着奇异潮红,他一进来,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个昏迷的明莞。
那碗鹿肉里,周氏下了很重的药,不用全部吃光,只消吃两口,就会意乱情迷。
可眼下,明莞神色如常,眼中带着诧异:“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薛书礼听了明莞悦耳声音,鼻端都是明莞身上的香气,一时间,他心驰荡漾。
——反正都要强迫了她,她昏迷如何,清醒又如何
薛书礼在鹿血的作用下,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一步步朝着明莞走来:“表妹,我心悦你已久,你若跟了我,我会疼你一辈子……”
明莞心中觉得很恶寒,哪怕薛书礼连她的衣角都未碰到,她只听到他的话语,就已经无法忍受。
这个男人,实在太大胆太猥琐了!
她见薛书礼的状态不对,一把抓了做针线时用的剪刀:“大表哥,你这样的言语,已经越过了应有的界限,若你不离开,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薛书礼笑了一声。不客气
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又能怎么不客气难不成,她还能用这只只能做针线用的剪刀杀了他
薛书礼知晓,明莞身形袅娜纤细,他一只手就能将人给钳制,然后,撕了她的衣服,听她哭泣求饶。
只要想起等下就能占有明莞,薛书礼浑身更加潮热,他往明莞扑来:“表妹,你别白费功夫了……”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鲜血淋漓,流淌了一地。
薛书礼猝然睁大了双眸,他又低头看向自己淌血之处。
一道阴森冷冽的声音蓦然入了薛书礼的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冷酷残忍,不带一丝感情,让人不寒而栗:“身体残缺了一处,开心么”
刘檀一手将明莞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弯刀,他面色冷然肃杀,一双带着杀气的狭长利眸,盯了身染鲜血的薛书礼:“敢动孤王的女人”
薛书礼完全被吓得跪在了地上:“穆王……殿下……”
刘檀弯刀一挥,齐齐斩了薛书礼的手臂:“看在莞莞的面上,孤就轻饶了你。”
薛书礼痛不欲生,发出哀嚎,哀嚎声太过刺耳,仅仅只是一声,他便再也开不了口。
“聒噪,要吓到莞莞了。”刘檀微笑着,他将刀尖刺入了薛书礼的喉咙,“孤饶了你,你自己却不肯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