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再石观音面前拿大,倾身向前拱手道:“神水宫使者司徒静,见过石娘娘。”
石观音将落在脸颊边的几丝秀发挽到耳后,嫣然一笑道:“司徒姑娘,不知这今日的新娘子去了哪里”
顾睐也没有想要欺瞒于她,坦白道:“我与大公主有交,如今见她有性命之忧,便送去暂时安全的地方了。望石娘娘能看在司徒静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相信对您的计划也不会有所妨碍。”
闻言石观音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温柔,又似笑非笑,看在她司徒静的面子上,却不说是神水宫的面子上,无非是不想她以此做要挟。
顾睐见此又叹道:“我的面子自然是不够看的,就是不知极乐之星的秘密能否换大公主的一条命。”
石观音的面色越发好看了,她苦心孤诣几个月都未能从龟兹王那个老匹夫口中挖出这个秘密,现如今顾睐主动愿意与她交换这个秘密,倒省去她不少的力气。
顿时石观音看向顾睐的眼神倒有些奇异,又是嫣然一笑,道:“若能相告,妾当不甚欢喜。”
顾睐悠悠的道:“极乐之星的秘密不过是龟兹王故意造出来的谣言而已,借着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龟兹王却早已在暗中动用了先王遗下来的宝藏,买动了五路大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复国大业。”
石观音的眼光微微一闪,没想到看似贪杯好色的龟兹王也有如此深沉的城府,她也不问这消息顾睐是怎么知道的,只要对她的大计有用就够了。
她那双动人的星眸望向顾睐,优美的声音再次响起,“龟兹王招待不周,司徒姑娘不如去我那歇息歇息。”
恐怕还是不放心她,想将她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顾睐也不会挑明了拒绝,她正有此意,倒时她也自有脱身之计,对上石观音的眼睛,缓缓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睐也是见到了沙漠中的奇景,“鬼船”,谁曾想过会有在沙漠中行走的大船,只见这艘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她所见过的江南烟雨西湖上最是逗人遐思的画舫,纵是月影笼纱,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看来也没有这艘船如此华丽。可见石观音此人是极爱享受的,纵使是在这凶险万分的大沙漠,也不愿亏待了自己。
顾睐再仔细往底下一瞧,只见船底装着两条细长的板,看来就像是雪橇,却是用极坚韧、极光滑的巨竹削制而成的,心中有些好奇。
这时一个豆蔻年华,明眸善睐,头上梳着两条乌油油大辫子的红衣少女,已盈盈从船上走了下来,见到石观音略一行礼,再看向顾睐眼里倒是有些惊诧。
石观音笑中带些严厉之意道:“红儿,这是我的客人,司徒姑娘,我不在的日子,莫要怠慢了她去。”
红衣姑娘行礼道:“是,师父。”
又看向顾睐嫣然道:“司徒姑娘,请随我来。”
上了船后,她又发现这艘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舱是竹编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自然特别轻。
在船下面虽看不到,但上了船后,便立刻可瞧见许多只矫健有力的兀鹰,蜷伏在甲板上。
两个红衣童子,正用一大条一大条新鲜的肉,在喂它们,等人上了船,红衣童子从腰边解下条长鞭,“叭”的凌空一抖。
鹰群立刻冲天飞起,无数银光闪闪的潮水也被带起,潮水带动船身,这艘船便可像雪橇般在平滑的沙地上滑行起来。
顾睐不禁看向石观音,由衷道:“石娘娘构思实在是奇妙无双。”
石观音颇有些意外,赞她容貌,武功的人不计其数,但会为她的这份奇淫技巧而赞美的可是少之又少,她历经许多事,不会看不出顾睐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尤其是她还说了出来。石观音不但惊奇,而且得意,这沙漠之舟的确是她的得意之作。
顾睐的话也真是发自内心的,石观音此人不仅武艺绝妙,且涉猎颇多,各精其道,原著中她的弟子柳无眉就有一个假的暴雨梨花钉,想必真的就在石观音的手中,只是她研究之后,又自制了一份假的,可就这份假的也叫堂堂的盗帅楚留香狼狈不堪,而她谷中的路径都是以奇门遁甲之术所设,又种有从天竺移植过来的罂粟花和草,会以此制造迷幻和控制人心的药物,石观音此人,不得不令人惊叹她的才华。
见她上了船,石观音便又回去了,毕竟明日还有她导演的一场好戏。而顾睐被红衣姑娘请向了一间厢房,妆台,绣被,锦帐流苏,华贵的陈设,精巧的珍玩,眩目的珠宝。
这屋子的精雅,典型的女儿家闺房。华丽的船只,华丽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