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觐然上下扫了她一眼,目光又最终又回到她头发上。
可能她的长发他看着还不太适应不然怎么眉头还皱着:“接头发了”
“发型师说我自己剪的那头乱毛已经彻底没救了,只能接长。”
陆觐然这才终于眉头一松,兀自点点头:“嗯,终于像个人了。”
这人怎么说话呢她之前的发型那么酷,尔等凡人,不懂欣赏!
其实陆觐然是有些吓到了。
眼前这个人,一侧的头发别在耳后,衬得那脸小巧而白皙,看着顶多也就20岁出头的样子,他之前还真没认出来。
可见发型也是能提升气质的……
之前那小脏辫怎么可能会让他感觉到――
哪怕只有一秒的……
惊艳……
那边厢,秦子却遭遇了从业以来的最大暴击。
好不容易赶到了布展地,迎接她的却是一地杂乱。原来是建造的布景塌了,今晚又难得下了雨,此时现场惨不忍睹。
当然,还有更惨不忍睹的――
不,简直不是惨不忍睹,而是惨绝人寰――
方程竟不痛不痒地发信息给她,改口说场地设计师没办法赶过去,让她先把漏雨的部分搞定,以免今晚雨势加剧,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是的,让她一个人,搞定这个300x300的场地……
“这么大的场地我一个人hold不住啊。”
“那你就临时找人。总之,今晚搞定。”
他这话说的……
这么大晚上的,找鬼都比找人快啊!
一小时后,方程家的门铃响了。
可视对讲那头,他那一向光鲜亮丽的助理此刻却是灰头土脸。头发跟海草似的湿哒哒地贴着头皮,脸上脏得只能分辨出俩眼睛,嘴在哪儿都看不清了,而那一整身……简直刚从泥地里打完滚出来。
要不是她在那头自报家门:“cf,是我。”方程压根就没认出来,差点就直接把对讲改切到物业那儿,让保安赶人。
开门那一瞬间方程就被一团不明物体袭击了。
“你疯啦!”
那不明物体似乎还泡了水,方程被砸得迷了眼,没来得及怒目而视,秦子已经一句话甩了过来:“老娘不干了!”
“老娘每天忙成狗你也不知道给老娘涨点工资还天天让老娘干这干那的老娘都快内分泌失调了你知不知道你压力大的时候还能泡个妞解个压你就不能设身处地为老娘想想老娘也是需要去泡男人的好不好现在老娘脸上长颗青春痘半个月都消不了你让老娘上哪泄火去”
一句话说得不带歇不带喘更不带标点符号,方程被绕得云里雾里,基本上也就只听懂了开头的“老娘”二字,急得都飙英文了:“calm down!”
“calm down你妹啊!老娘不干了!”
秦子说完甩头就走。
方程可不干,一把就把她拽了回来。
她刚才那段话,方程就算听不懂也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话,不问清楚了起码膈应他一个星期,无奈秦子眼都红了,可管不了那么多,张口就咬他。
方程痛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手一避,秦子瞅准机会立即挣脱了控制――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到了一起。
准确来说,方程还记得那么点绅士风度,没有动手能闪则闪,这女的却真的发了狠,对他又踹又拱,招招致命。
为了躲她直朝他裆下的那一踹,方程脚下一滑就摔倒了。可她还不解气,坐他腰上低头开咬。
方程终于忍无可忍:“你再这样我真的揍你了!”
“你揍啊!老娘大不了报工伤!”
方程这回真的是气到了极致,下一秒拳头就挥了过去。
可见到这女的眼睛都条件反射闭上了,方程却又恢复了理智。总不能真打女人吧――
一咬牙,索性有样学样,张口回咬。
挨打都不怕的秦子这时却真的吓傻了,感觉嘴巴被他咬豁了一道口子,一舔,真的有血腥味,“你属狗的啊”
这句话方程总算听懂了,一扬眉:“对。我属狗的。”
说完张口就要再咬。
秦子哪会这么容易栽第二次头一歪就避开了,顷刻间俯身反击。
可她不是要咬他的么怎么就这么俯身……亲了过去……
明明是一场恶斗……可怎么……突然就变了味……
方程瞬间浑身僵硬。
那眼睛瞪了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干嘛”
秦子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同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啊,她在干嘛
急红了眼条件反射趋利避害佛洛依德
算逑!索性豁出去了:“这是你欠老娘的。”
“……”
“老娘要一次性连本带利嫖回来。”
“what”
显然方程没听懂。
已然如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秦子暗搓搓地眯起了眼,又重复了一遍:“老娘要一次性连本带利嫖回来……”
“……”
这表情,是又没听懂还是咋地秦子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邪劲儿:“p―i―ao―嫖!understand”